不過他之前也沒有明旨說不許她離開青城,爲了他的面子,他也沒把話說得那麼明。
所以,她只要儘快趕回去就好。
只是葉沐清的傷,還無法挪動。
“青鋒,你陪三姑娘留下。”
“可是姑娘,”青鋒面露焦急。
葉傾然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畢竟長久以來都是她貼身跟着。
可是把葉沐清一個人留在這裏,她不放心。而且這裏的事情她也需要青鋒在些盯着。
“不必說了,明日等三姑娘醒了,我有事交待你們。”
一夜無話,清晨,葉傾然便將這裏的情況交待給了葉沐清和青鋒。
“我回青城後,會派信得過的冶鐵匠過來。還有建造冶鐵爐,制兵器的匠人都要好好選一些。”
“這些寨主生活不容易,這些鐵是他們的命脈,價錢要公道。”
“還要尋個穩妥的法子進出。這裏離慶州太近,不能被安王發現。”
葉沐清一聽要做兵器生意,立即來了興趣。這買賣她沒做到。
“大姐姐給我送些鐵藝書籍過來,若有懂行的老掌櫃也送一個進來,我得好好學學。”
“至於青鋒,她還是跟着姐姐好些,我這裏沒事。”
葉傾然搖搖頭,“青鋒留在你身邊,也便於兩邊傳遞消息。而且只有她的身手,我纔信得過。”
青鋒無耐應下。
葉傾然又去桃源找牛三春拿了些藥材,按昨日開好的方子趁夜送進了礦裏。裏面人都很開心,葉傾然琢磨着,這個礦村,想擴大,必須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全,郎中,藥材,冶鐵鋪子,鍊鐵爐篷,都必不可少。
走之前這些她都需要跟王落星商量好。
回到寨子,王落星已經等着她了,似乎與她心靈相通,他手裏拿着的正是一本實施手冊。
裏面已經把她想到的方方面面都規劃好了,甚至她沒想到了也都有了計劃。
連預算,人選甚至都是齊全的。
葉傾然簡直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落星,你們王家人都有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嗎?”
“郡主有大事操持,這種小事,自當代勞。”
“明日我回青城,一切準備都按你這冊子執行。”葉傾然晃了晃手裏的小冊子,笑着道。
王落星後退一步,鄭重向她行了個禮,“郡主此行萬望保重。”
葉傾然眯了眼睛,看來他也知道她回青城是去當人質的。無耐笑道,“楚王只要手裏有兵,我便不能自由。”
“郡主保重。”王落星也是長嘆一聲,如今這位皇帝也是他王家人托起來的,因爲太后姓王。
只是未曾想他在那個位置時間久了,便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次日一早,葉傾然交待好一切,與寨子裏的兄弟們告別後,就帶着護衛下山去了。
王落星送她出了慶州境,才止步。
葉傾然一路快馬回城,只用了兩日時間。
剛一踏進葉府,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宮裏就來人了,宣她進宮。
明旨是讓她到皇后面前聽訓的,爲了備嫁,所以她直接去了皇后謝西燕宮裏。
進去才知道皇帝也在,向帝后行過禮後,沒人叫她平身,這樣的待遇也不是第一回了,葉傾然恭敬跪着。
“葉傾然,朕讓你留在青城到皇后宮中聽訓,你爲何擅自離開?”
“陛下,臣女以爲需要娘娘宣召,我才能入宮。且,陛下說讓我留在青城,也未說一步不能離開呀。”
葉傾然知道他既然這樣問,就沒打算罰她。否則直接下旨治她的罪就行了。
“狡辯!”
“臣女不敢,只是擔心東北境戰況,去城外的海慧寺進香禮佛了幾日。若是陛下怪罪,臣女認罰。”
蕭歷被她氣得說不出什麼,他自然不會信她是去禮佛,但他派的人確實也沒查到她去了哪。話又不能說得太明。只能忿忿道,
“既是要禮佛,不如留在宮中,陪皇后娘娘一起爲楚王祈福吧。”
“是!臣女遵命。”葉傾然連磕頭。
這會兒皇后才笑盈盈的開口,“陛下,郡主還跪着,她日後就要成爲我們皇家的兒媳,可不能讓楚王心疼了。”
蕭歷輕哼一聲,皇后便道,“郡主快起來吧,這風塵僕僕的,讓宮人帶你去梳洗一番吧,晚上陪本宮一起用餐。”
葉傾然謝恩退下,吐出一口氣,她最討厭演戲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演下去。
皇后宮裏有宮人引着她去洗了澡,又給她送來了宮中服飾,梳洗乾淨,皇后那邊已經傳飯了。
葉傾然小心地坐到桌子最下首。
皇后讓她不必拘束,“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郡主隨意些。”
“謝娘娘。”葉傾然自然知道不能隨意,還是小心地依着宮裏規矩,小口進食。
“聽聞郡主跟太子妃關係很好?”皇后狀似無意的聊着家常。
可葉傾然心裏卻警鈴大作,她知道皇后不看好謝淮冬,而且又事關太子,她們倆走得近,肯定讓她敏感了。
“只是當初給太子診病時,多見了幾面。還算談得來。”
“說起來,郡主治好了太子的病,本宮還未曾賞賜你。”
“都是臣女份內之事,娘娘無需掛懷。”葉傾然小心應付。
“本宮正想着請太醫照看太子妃的胎,既然你們說得來,本宮不如就把太子妃這一胎交給郡主照顧,這樣本宮才放心,想來太子和太子妃也會滿意。”
皇后娘娘話鋒一轉。
葉傾然不是不想幫謝淮冬,可是皇后把讓她保謝淮冬腹內的胎兒的事說在明處,就變得棘手了。
謝淮冬身處的東宮實在是萬分險惡,她不接手,興許太子還能護她。
若是她經手,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爲了對付她,也會狗急跳牆向謝淮冬出手。
皇后娘娘這明顯是要給她挖坑。對她來說已經有一個皇孫了。謝淮冬這一胎並不重要。
就算太子還需要個兒子,她一定希望是謝慕煙所出,不是謝淮冬這個棄子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