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葉傾然蕭楚 >第300章 挺身
    蕭奕的死默默無聞,連來弔唁的人都沒有。雖然皇帝礙於皇室的顏面,並未將他死前做的事公佈於衆。可是青城上下不過是都心照不宣。

    因爲皇帝對他的死未置一詞,只說了暴病而亡,就已經說明了皇帝的態度。

    恭王原本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可是一再犯錯,到最後死了,卻連皇帝一篇悼詞都沒得到。可見他死的並不光彩。

    既然皇帝不給他臉面,青城的權貴們自然也都見風使舵,不去徒增麻煩。再加上蕭奕風光時也從未將一衆權貴放在眼裏,如今死了,更是沒人念他的好。

    葉沐芷對這一切也沒有置喙的權力,她也不在意,草草安排了蕭奕的喪事,就關緊王府大門,閉門不出了。

    這樣一來宋雲躲在恭王府更爲便利。葉沐芷一面應付宋雲,一面着手處理恭王府內務。她也不傻,如今宮裏礙着情面,蕭奕剛死,不會這麼快就收回王府。

    想必不久,衆人忘了恭王之事,這恭王府也會被宮裏收回。畢竟蕭奕即沒有王妃,也沒有血脈留下。這王府恐怕不會便宜給她這個侍妾。

    所以,她要襯着宮裏還沒動手,先給自己撈上足夠的好處。府庫的東西,王府的帳目,她有時間慢慢做手腳。

    對葉傾然來說,葉沐芷已經是過去式了,若不是紅綃提起葉沐芷暗中在青城投資了幾處生意,她幾乎想不起此人了。

    但聽紅綃一說,她便明白葉沐芷想幹什麼。她這個四妹妹還是一如繼往的聰明,知道爲自己的未來謀劃。本來她是不想再理會她。

    因爲知道她身中情盅,在蕭奕身邊所謂的得寵,都是鏡花水月,她早晚會自食惡果。可如今蕭奕死了,她還能好好活着,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與宋雲還有聯繫。

    葉傾然眯着眼睛,悄悄在紅綃耳邊說了幾句,便自去處理謝淮冬的事情去了。

    她扮成婢女的模樣進了東宮,便先跟着謝淮冬去看了蕭策,把過脈後,情況確如其他太醫所說,腦袋裏有淤血,雖然也用着活血化淤的藥物,可蕭策並沒醒來的跡象。

    謝淮冬眼睛裏懵懂又以清澈的光已經熄滅了,整個人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有些灰暗。但卻成熟了。葉傾然看着她,坐在蕭策身邊,緊緊握着蕭策的手,不停小聲地安慰着蕭策,跟之前判若兩人。

    謝淮冬自己卻混然不覺,自顧自用小勺給蕭策餵了一口水,勺子已經很小了,但水還是順着蕭策的脣角流下,她紅着眼圈,“大叔,不急,慢慢喝,我也不急。”

    “葉傾然來了,她能治好你,你也要努力!”

    “大叔,你相信鎮國郡主的醫術,對不對,她說能治不肯定能治,所以你得堅持着?!”

    她一邊說,一邊不厭其煩的用小勺喂水,灑的多進的少,但她毫不在乎。這些日子,無論是喂水還是餵飯,都是如此。

    她已經習慣了,而且她現在只要蕭策能醒,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惜蕭策只是沉沉睡着,一點反應都沒有。

    葉傾然看着也有些心酸,但還是笑着拍了拍謝淮冬的肩膀,“別急,肯定有辦法。”

    此時,外面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福寶公主駕到。”

    謝淮冬蹙了蹙眉,瞟向門口,剛想說什麼,門口就傳來守衛被打的聲音。

    “混帳,我是太子側妃,大夏福寶公主,你這個狗奴才敢攔我!”

    “宋側妃讓你滾開,你沒聽見嗎?”接着便是宋憐兒婢女的呵斥聲。

    “奉太子妃命,閒雜人等誰也不許入內!”那護衛是葉傾然留給謝淮冬的人,也是從暗衛裏挑出來的,縱是捱了巴掌,也一步沒退,依舊不卑不亢的攔在門口。

    “瞎了你的狗眼,你看看我是閒雜人等嗎?!”宋憐兒氣得拔高了聲音。

    謝淮冬起身走向門口,宋憐兒隔着護衛一眼便看見了她,隨即大聲道,“太子妃,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看殿下?雖然你是太子正妃,難道還要獨享殿下嗎?天下沒有這般道理。”

    謝淮冬之前對這幾位側妃的態度一直是能避且避,懶得與她們耗廢精神,可是剛剛葉傾然診出了她身中慢毒,又一次讓她明白了她避不開。

    這個道理其實之前葉傾然就告訴過她,她不可能一直靠着蕭策,而現在蕭策還生死未卜,她不但要挺起來,還要保護蕭策,保護好蕭策的孩子。

    她擺出太子正妃的架子,冷冷瞥了一眼宋憐兒,“宋側妃這是在指責我嗎?”

    “本宮是大夏公主,你一個官家庶女,我便是指責你又如何?”

    “這裏是東宮,是太子殿下的府邸。只有正妃,側妃之分,哪裏來的公主,庶女?”謝淮冬冷冷掃了她一眼,“宋側妃對身爲正妃的我言語冒犯,按府裏規矩處理吧。”

    她眼神掃過立在門口裝不存在的東宮掌事黃公公。

    黃公公臉上的笑容一抽,他在東宮多年,太子病着時,這宮裏大大小小的事務幾乎都是他說了算。後來太子殿下好起來了,也不怎麼管東宮的事,這位太子妃更是鮮少理會宮務。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要跟宋側妃立威,可她要立威怎麼偏要把自己拉下水?他不過想在東宮混個壽終正寢,不想摻和她們妻妾的紛爭啊。

    黃公公內心的哀嚎沒人聽到,可他看着謝淮冬一臉的冷峻,也只能硬着頭皮,向宋憐兒施禮道,“宋側妃,請回。按東宮的規矩,請您在自己院中禁足一個月。”

    他這也是橫下一條心,不管這兩個人誰的背景硬,正妃就是正妃,而且殿下無病時,還是更疼愛正妃。這位福寶公主,怎麼說也是敵國的公主,說到底還是正妃更硬些。

    宋憐兒一聽便惱了,“大膽狗奴才,你個老閹狗也配處置本公主?”

    她這一句閹狗頓時便觸了黃公公的痛處,他是閹人不錯,可畢竟是太子幼時就侍奉在左右的,這東宮無人不敬他三分,一個敵國公主竟然這般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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