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露臉,老百姓們更激動了,開始高呼,“楚王,楚王!”
蕭楚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出聲,下一刻,衆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時,一道黑影自車內掠出,踩過一名官兵的肩膀,直逼那名帶頭人。
站在那人旁邊的百姓驚呼一聲,蕭楚的手已經扯住那人衣領,帶人提着帶回了官兵中。
“將人帶回刑部,一併問問,今日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是何人授意!”
他吩咐了黃敏中一聲便又回了馬車,上馬車前,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葉傾然。
葉傾然覺得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又好像沒看。應該是沒認出來吧。不過,這倒省得她動手了。
看來蕭楚也想到了其中了關竅,這不是百姓擁護,這是捧殺!
黃敏中應了一聲是,就讓官兵將那名帶頭人押起來,恰在此時,人羣中射出幾道冷箭直接刺向那名帶頭人。
電光火石間,叮叮幾聲脆響,人羣中扮作百姓的幾名王府暗衛已經將箭拔開,並向着箭來的方向飛速掠過去。
黃敏中一見知道這是有人要滅口,忙讓人將那名帶頭百姓護好,所有官兵圍成一圈。
葉傾然微微一笑,這裏應該不用她幫忙了,蕭楚看來早有準備。
那名險些被射死的帶頭人此時已經嚇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剛剛還羣情激憤的百姓這時候都鴉雀無聲了。
蕭楚此時才掀開車簾,“謝謝諸位愛護,但請不要被惡人矇蔽,父皇待我們各位兄弟一視同仁,本王只是攜助調查,被捕入獄純屬謠言!”
“反倒是此人帶頭曲解聖意,挑拔本王與父皇的關係,纔是要置本王於不孝不悌之地。請各位擦亮眼睛,不要人云亦云!”
蕭楚一番話說完,很多老百姓才恍然大悟。
“請各位散去吧,本王還要去協助查案,在此深謝諸位愛戴。”
“楚王平安!楚王萬事順意。”湊熱鬧的百姓們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紛紛喊了幾句吉祥話,就開始散開。
一場風波開始結束的都莫名其妙,葉傾然立在街角,看着蕭楚跟刑部的人遠去,他是不是又瘦了,也不知在楚王府過得如何。
葉傾然有些惆然,回到東宮才發現皇后來了。
謝淮冬正跪在正殿,皇后看起來很是生氣。
葉傾然沒資格進去,只能在外面小心聽着。
“你以爲太子病倒了,這東宮就是你的天下了,凡事都是你說了算?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倒好!”皇后連罵邊把茶杯丟到地上,水濺了謝淮冬一身,她還是倔強的挺直着背。
“不管母后如何想我,如何說我,我也不會同意把謝慕煙接回來。”
葉傾然眼中浮現笑意,原來是這事,謝淮冬不錯啊,知道什麼可以馬馬虎虎,什麼不能將就。
“她是你姐姐,你也是謝家女!”皇后氣得直敲桌子。
“母后,她是我姐姐,可是她也確實害過我。現在殿下病着,我不能讓他,和他的血脈出一點問題,所以,謝慕煙絕對不能回來。除非殿下醒來,他親口說要接她回來,否則,我就是跪到死也不同意。”
“那請母后恕罪,我會讓人在府門前攔着,她進來,我便剖腹自殺。若母后想讓百姓都看到我被逼自殺,一屍兩命,母后儘管去接。”
“你!”皇后氣得身子晃了晃,癱坐在椅子上,緩了半晌才緩上來。
“謝淮冬,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她幽幽道,又過了半晌,才道,“你想過沒有,一個宋憐兒你對付了,後面的明槍暗箭你都能防得住嗎?跟自家姐妹互相幫扶,有個幫手,難道不好?”
“母后,這話您自己信嗎?別人不一定會害我,可謝慕煙卻是巴不得我死。”
皇后娘娘終於被謝淮冬氣得一口氣沒上來,一邊的老嬤嬤連忙給她順氣,一邊責備謝淮冬,“太子妃,你好歹也是娘娘的孃家人,怎麼如此不分親疏,不辯好賴?!”
謝淮冬低着頭不說話,她是不想跟下人廢話。
半晌,皇后緩過來之後,已沒了怒氣,只是幽幽看着謝淮冬,“別得意,想護住策兒,護住他的血脈,對付一個宋憐兒還遠遠不夠,你既然不要幫手,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給我好好看着。”
“請母后放心。”
皇后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蕭策牀邊看了一會兒,才起身帶着嬤嬤走了。她離開許久葉傾然纔敢進殿,連忙去扶還跪在地上的謝淮冬。
謝淮冬身子笨重,廢了些力氣才起身,邊嘆氣邊道,“這世道女人真難,大着肚子還要動不動就跪。”
“別抱怨了,剛剛你那樣頂撞皇后,她還留着你的命已經是你的運氣了。”
“她哪裏是留我的命,是留他的命。”謝淮冬拍拍自己的肚子。
葉傾然笑笑,“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夠剛!”
“前拒狼,後引虎,這種事我可不做。一個王落雪就已經耗了我的元神,再弄回一個謝慕煙,我就活不成了。”
謝淮冬一瘸一拐地走到蕭策榻前,撅着嘴道,“大叔,你媽又來爲難我,還讓我跪,我腿疼了,你趕緊起來給我揉揉。”
葉傾然站在她身後,看着她臉色如常地跟昏睡的蕭策撒嬌,有點心酸,心裏想着一定要把蕭策治好。
其實她今日去荷香居,也查閱了很多師傅留下的手札,心裏隱隱有個大膽的想法,只是還不成熟。
她到桌邊寫下一張化淤的方子,交給謝淮冬,讓她吩付人去備藥,先給蕭策喝幾副看看,如果有效果,她想試試銀針。
又幫謝淮冬給膝蓋塗了些藥膏,她現在身子重,跪了那麼久,雙膝果然都青紫了。她倒不在乎,只是好奇地叨唸着。
“皇后娘娘似乎也在防着王落雪,連蕭雲鵬這個唯一的親孫子都不願意見,你說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