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尖尖的下巴壓得她肩頭又酸又疼,她若掙扎,他就會趁機吻她的耳朵,讓她又酥又癢,繳械投降。
然後他就可以抱着她滾到牀榻之上了。
不過這次他卻沒欺負她,只是抱着她滾進被窩,趕了一日的路,他想讓她好好歇着。
“睡覺!”他咬着她的耳朵,小聲道。
葉傾然背對着他被抱在懷裏,臉色粉紅,小聲抱怨道,“你這樣抱着讓我怎麼睡。”
“閉眼睡。”蕭楚微微闔着眼,卻沒打算讓她從懷裏掙脫開。
葉傾然忿忿咬了咬下脣,小心扭動了兩下,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有勁。
“娘子不想睡?可是對爲夫有所求?”他緩緩睜開眼睛,眸底燃着幽暗的火。
葉傾然立即聽出他聲音裏的沙啞,還有他緊繃的肌肉,馬上停止動作,緊緊閉上眼睛,“你想多了,睡吧。”
抱着一動不動,身體僵直的老婆,蕭楚微微嘆了口氣,噙着筆重新閉上眼睛。
葉傾然心裏吐槽這樣睡不着,其實很快就睡着了。一天的奔波,安心的懷抱,這些都很助眠。
睡到後半夜時,果然如他們所料,外面開始不安份起來。
葉傾然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時,蕭楚親了親她一側額角,“繼續睡還是想起來活動活動?”
葉傾然瞥了一眼窗外晃動的黑影,微微嘆了口氣,“一起吧,能快點。”
“嗯。”蕭楚應了一聲,已經挑起牀尾的燭臺刺向門口。
正推門而入的黑衣人被砸中額頭,悶哼一聲倒地。
此時窗外,門外的刺客知道被發現也不再隱藏,一起破窗破門而入,二話不說就朝牀鋪劈過來。
葉傾然此時趴在牀下,看着牀邊十幾雙黑靴,不慌不忙,匕首橫掃而過。
一頓鬼哭狼嚎中,十幾名刺客癱坐在地,個個腳腕噴血,他們還在強忍痛呼時,蕭楚已經站在他們身後,刀光閃過,他們也只覺後腦鈍痛,便橫七豎八的栽倒在地。
葉傾然從牀下鑽出來,蕭楚點亮燭火,替她拍去身上的塵土,然後兩人一起扯下牀幔,把十幾個刺客綁成一串螞蚱,便去找錢懷禮了。
兩人沒費什麼力氣就擺平了門外的護衛,一腳踹開房門時,錢懷禮自然也沒睡着,正在等消息,他身旁的小妾早困得哈欠連連,卻還得強睜着眼陪他等。
“怎麼樣?成了?”錢懷禮看到有人進來,一骨碌起身,“快去點燈。”
小妾被他推下牀去點燈,燭光亮起,葉傾然和蕭楚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妾一聲驚呼,嗖得躲到了牀幔後面,瑟瑟發抖,眼神掃過兩人手中滴着血的兵刃。
錢懷禮自然也看清了來人,嚇得一骨碌爬下牀,瞪着兩人半晌不知要說什麼,但他也算機靈,下一瞬便開始跪地磕頭,“二位大俠,二位大俠!”
葉傾然沒讓他說出後面的話,直接道,“錢老爺,你這府裏不太平啊!”
他猛地指向縮在牀邊的小妾,小妾被驚得也立即跪在地上,“不是我,是老爺,老爺讓牛首山……”
葉傾然冷冷掃過去,那女人嚇得立馬閉了嘴,跪地不停的哆嗦。
“大半夜的府裏鬧賊,不過,已經被我們制服了,錢老爺你這禹縣的治安得好好治理了。”
錢懷禮呆愣愣地看着葉傾然,像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愣了一瞬纔想明白,立馬道,“是是是,賊人猖狂,多虧兩位大俠!”
“錢老爺,這府裏的護衛,衙門裏的捕快居然都沒發現混進來這麼多賊人,老爺的安危另人憂慮啊。”葉傾然繼續。
她昂着頭,故作憂慮的樣子,看在蕭楚眼裏着實可愛。
“是是是,那羣飯桶我一定嚴加管教。謝二位謝二位!我現在就讓人把賊人拉去大牢嚴加審問。”
葉傾然搖搖頭,“既然大人把我們當成上賓,我們也不好白喫白住,不如我們幫幫大人。”
“怎麼,怎麼幫?”
“大人不是要剿匪嗎?不如將此事交給我們?”
“這,這,怕是不妥吧,怎麼好勞動二位大俠!”
葉傾然冷冷一個視線,“怎麼?我們不能替禹縣的百姓做些事情?”
錢懷禮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能附和道,“能,自然能。不過這剿匪之事是府衙的事,我們禹縣不過是配合行事,若是女俠真想,我也可向我姐夫說說。”
葉傾然這才點點頭。
“不如這樣,我先任命兩位作我們縣衙的捕頭,總捕頭。等府衙派兵剿匪時,二位也一起上山?”
“就這麼辦吧。”葉傾然淡淡應了一聲。
她只口未提錢懷禮半夜派人襲殺之事,此時才若有所指道,“錢大人,不必心急,那藥發作還有幾日,不會傷及大人性命。”
“可大人若憂心焦慮,恐怕於性命有礙。”
“是是是,不敢,我信得過女俠。”錢懷禮連忙又磕頭。
“我既敢住進縣衙,又怎麼會把解藥放在身上?大人您說呢?”葉傾然似笑非笑,錢懷禮也只能苦笑着附和。
“我夫君脾氣不好,下次再有賊人擾他休息,我怕是勸解不住,他若做了什麼,還請大人務必包涵。”
葉傾然正說着,蕭楚輕輕一揮刀,牆邊的牀榻轟然倒塌。嚇得那小妾一聲尖叫直接暈了過去,錢懷禮抖如篩糠,癱倒在地。
“大人怎麼能跪着,快快起來吧。”葉傾然又裝腔作勢,可錢懷禮嘗試了幾次,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
“兩位大俠只管去歇着,我,我涼快涼快。”他有些語無倫次。
“那就不打撓大人了。”葉傾然這纔跟蕭楚一起轉身離去,到門口時也沒忘提醒一句,“大人別忘了,明早讓人把縣衙捕頭的令牌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