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擔心啊？這可是您的頭一胎，老人都說，若是頭一胎養不好，後面就不好生養了，您還年輕，若是日後玄蒼王子再想要自己的孩子......”
碧春?情急之下，說話就有點不過腦子。
但是對上雲夢牽清冷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如今雲夢牽對玄蒼心存芥蒂，連起碼的感情都沒有，怎麼就扯到孩子了？
她自知自己說錯話，不由得垂下眸子。
卻在這時，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蘆。
“縣主，奴婢剛纔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就插在門縫裏，也不知是誰買的。”
碧春說着，把冰糖葫蘆遞到了雲夢牽的面前。
冰糖葫蘆......
看着這串大大圓圓、裹滿了糖漿的紅?果子，雲夢牽馬上便想到了前幾天，玄蒼特意下車買給她的那一串冰糖葫蘆。
可是那串冰糖葫蘆，最終卻因爲他們的爭吵而被遺忘在了馬車上。
她至今還記得當時看到街上那個小男孩拿着冰糖葫蘆時的心情，她既羨慕又渴望，偏偏他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的，真的買了一串給她。
那個時候，她很想念那個酸酸甜甜的味道。
可是如今再看到，她想起的卻只有那日跟他吵架的情景。
情緒忽然低落，她收回目光，明知這串冰糖葫蘆是玄蒼買來給她的，可她卻不動聲色地道：
“你拿去喫吧，話梅給我。”
“哦......”
碧春明顯看出雲夢牽的情緒低落了幾分，卻不明所以，只能把話梅放到了她的手邊，把冰糖葫蘆拿了出去。
雲夢牽拿了一顆話梅放進嘴裏，酸中帶甜的味道，讓她感覺渾身清爽不少。
片刻之後，碧春又折回了書案前，說道：
“對了縣主，奴婢剛剛出去，特意去大理前面轉了一圈，想打聽看看有沒有柳姨娘的消息，結果周圍沒有一個人知道柳姨娘的事，那些人還說，柳姨娘是上將軍的寵妾，誰能進大理寺，那柳姨娘也不能進啊！還有，您猜奴婢在大理寺門口看到了誰？”
“誰？”
她停下筆，問道。
碧春道：
“您一定想不到，奴婢在大理寺門口竟會看到千飛霜！”
“千飛霜？”
“是啊，就是煙雨樓的花魁、上次幫過您的千飛霜啊！”
“她怎會去大理寺？”
雲夢牽心中疑惑，難道是千飛霜認識的什麼人與大理寺有關？
“可與她打了招呼？”
雲夢牽問道。
碧春搖了搖頭：
“沒有，奴婢也只是遠遠地瞧見了，千飛霜上前詢問衙役什麼，那衙役卻沒給她好臉色，將人哄走了。”
說起千飛霜，雲夢牽立刻想起了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不過千飛霜的美要比她張揚得多，是讓人一眼驚豔的美。
雖然兩人僅在大華寺有過一面之緣，但她卻忘不了千飛霜給她的感覺。
親切，似曾相識，讓她莫名地就想與她親近些。
她說道：
“若不是你今日看到千飛霜，我倒是差點忘了，雖說哥哥說她也是拿錢辦事，但我總覺得虧欠了她什麼，如今我回來了，理應去跟她道謝的。”
碧春點點頭，說道：
“其實奴婢覺得，千飛霜倒是個好相與的，跟縣主您也脾氣相投，若她不是青?樓女子，您與她倒是可以成爲好知己的。”
“青?樓女子又何妨？若是有別的出路，誰又願意墮入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