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玫瑰之下 >第105章(洗掉了)
    窗外天光露白時,謝音樓裹着蓬鬆被子側了個身,烏錦的長髮纏繞在手臂,幾縷蜷曲髮絲就這麼貼着白嫩的後脖。

    她捲翹的眼睫顫抖了幾下,是醒了的。

    傅容與從浴室走出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穿在身,伸手將她撈了出來,先看腕錶時間,嗓音透着清晨時分的慵懶低啞:“今天想穿哪件衣服?”

    他邊說着,長指已經將她的吊帶睡裙剝了下來,順手將垂下來的長髮挽起。

    室內的空氣微涼,謝音樓縮着光裸肩膀貼着他胸膛前,兩三秒後,也徹底清醒了:“衣架上,墨綠旗袍。”

    去拜祭傅容與的母親,她連款式都是選傳統保守的,及腳踝,露得也不多。

    別墅外停駛着幾輛低調的車,陳願等人已經在久候着,謝音樓彎腰坐上中間的車,從這兒去南陀山的墓園車程要近三個小時,跟在後面的傅容與給她拿了靠枕。

    邢荔坐的是另外一輛車,謝音樓透過墨色車玻璃去看後方,又回過頭問:“容徊不來嗎?”

    傅容與嗓音有點低:“母親長眠的地方不是傅氏家族墓地,是南陀山,車程太久,他身子骨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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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與不緊不慢地將靠枕擱在她腰後,語調平靜到彷彿在說故事:“嗯,是父親生前的遺願。”

    傅硯清葬於傅氏家族墓地,卻將愛妻的墓地選在南陀山,不知是不是內心深處,也亦是深知沒有做好一位父親的責任,怕死後無顏面對妻子。

    而傅容與也不想傅硯清去擾了安眠的母親,便遵從遺囑來。

    謝音樓輕輕靠在他肩膀,白皙的手伸過去與他十指相扣:“傅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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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傅容與很少跟她說家族史,因爲他不想提傅硯清這個名字,而對母親,他思緒幾許,緩了緩對謝音樓說道:“母親未嫁時喪失雙親,借住在親戚家幾年,後來讀大學時與我父親相識。”

    謝音樓握緊他的手,作爲禮尚往來也跟他講了謝家的家族史。

    藉着閒聊,來轉移情緒:“我父親那一輩挺人丁單薄的,好像是爲了爭奪繼承權,嫡親幾房的血脈都所剩無幾了,只留下二叔和我一個遠居國外的堂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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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謝音樓悄聲跟他說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家族隱祕史:“我爺爺有兩個老婆,一個合法的,一個是養在老宅的,就是二叔的親生母親。”

    “我父親是長孫,深受曾祖父的格外重視,所以在他年幼時奶奶爲了跟二叔母親爭寵,就狠心弄垮了父親的身體,在十六歲前,家族的人都覺得一個藥罐子是活不長久的,不可能成爲掌權人。”

    傅容與似乎沒見岳父有喝藥,靜等下文。

    謝音樓指尖輕點他手掌心道:“誰知道父親身體在十六歲後奇蹟好轉了,而且曾祖父還將家主位子傳給了他。”

    跟傅容與要面臨父親把家族企業經商失敗不同,當時的謝氏家族如日中天,地位是商界無人能撼動的。

    謝闌深上位第一件事要做的是奪權,掃清反對他的重重阻礙。

    謝音樓又說:“二叔從小也被親生母親折磨,扮成女孩子,家族裏的同輩都欺負他是個私生子,後來是父親一直護着的。“

    傅容與想到傅容徊,薄脣低語:“岳父和二叔感情真好。”

    “還行吧,二叔小時候偷偷的得知了曾祖父遺囑後,就把父親藥換了,唔,換成了別的藥……”

    車內瞬間靜了幾秒,傅容與低首去看謝音樓的側臉,略無言可對。

    直到他問:“岳父沒怪罪他?”

    “父親把二叔關在無人區監獄十年,在十年裏不讓他有機會學商,只請了老師教藝術方面的,還給他做了絕育手術。”

    謝音樓講述父輩的經歷,臉蛋表情是複雜的,原因無他,她跟兩個弟弟生來就太幸運,不需要面臨這些,是被整個家族愛護着長大的。

    她重新擡頭,對視上傅容與幽深的眼眸說:“容與,我知道父親內心早就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的,他很欣賞你。”

    傅硯清不要的兒子,謝家要。

    他不珍惜的

    謝闌深會珍惜。

    ~

    車子行駛了三個半小時後,才真正抵達了南陀山的墓園,正值中午太陽很大,謝音樓下車時是避着光,稍微曬下肌膚就微微泛紅,她單手抱着一束純白的梔子花,跟着傅容與朝墓地走。

    邢荔先到的,已經站在墓碑前將花遞上,今天她穿得也正式,整套黑色西裝褲裙,淡妝,還將深棕色長卷發給盤起,沒有戴任何首飾品。

    等謝音樓走過來,就悄悄地說:“傅總的媽媽真好看。”

    “臥槽,你想幹嘛……老子什麼都沒穿。”謝忱時護着自己,又不能推她,修長的身軀跌到了絲絨沙發上,急忙扯過抱枕擋住重要部位。

    而且兄弟倆的骨相隨母親,除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是家族遺傳的。

    在南陀山的墓園裏待到太陽快西沉,傅容與才帶着她,一行人離開了此地,又開車了三個多小時回到泗城市中心,外面天色徹底暗得像是灑了濃墨。

    等謝音樓燒完香,邢荔給她遞上乾淨手帕時,說:“我剛偷瞄了眼傅總的刺青,薔薇花刺的也太好看了,難怪你弟跟着學。”

    祭拜的整個過程都是傅容與親力親爲的,沒有假手於外人,而謝音樓也在旁邊幫忙,用清水將畫像一點點的擦拭乾淨。她雖然沒有見過畫像裏這個美麗的女人,卻有種天生的親和感。

    傅容與的母親病逝時還很年輕,上天似乎將她的容貌永遠遺留了下來般,謝音樓擡眼看去,發現是好看。

    是他年幼時,對母親僅存的記憶了。

    “瘋批那個。”

    謝忱時被她看的發毛,把掉落的抱枕撿起,又捂住了重要部位。

    白嫩指尖捏着手帕站定半響,邢荔走過來:“小傅總還特意交代我,要去古南街買那家百年老字號的桂花糕點,說他母親生前最喜歡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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