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柳清凌便開始縫補衣服,縫補完,又將時連至的衣服清洗乾淨。
第二天上午,寒雲川和雲陌去了來財客棧,剛好撞見準備外出的時連至。
寒雲川將衣服歸還,並詢問他要去哪,還未等時連至開口,她又匆忙轉身去買桂花糕。
“她這麼愛喫桂花糕嗎?”時連至無奈地說。
“不是,是一個臭屁大哥愛喫。”雲陌說。
“是叫琴瑤嗎?”時連至說。
“對,風琴瑤,你也認識?”雲陌詫異地看着他說。
“不,聽她提過。”
這時,寒雲川興高采烈地拿着桂花糕走來了,說:“你剛說要去哪兒呀?”
“隨便溜達溜達。”時連至說。
“那正好今天我倆沒事,帶你在霞霧溪轉轉。”寒雲川說着,將桂花糕揣在懷裏。
“好。”時連至說。
寒雲川帶着他走在霞霧溪的街道上,並給他講着這裏發生過的趣事,還時不時同雲陌小吵小鬧一番。
而時連至一邊聽着,附和着,一邊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他們來到了河邊,恰遇風琴瑤在河邊寫字。他的字入木三分,遊雲驚龍,引得許多人的讚美與觀賞。
“琴瑤哥哥。”寒雲川開心地跑向他,一不留神被石子絆倒,桂花糕也掉進了水裏。
不等風琴瑤上前攙扶,寒雲川自己站了起來,失落地望着水裏的桂花糕。
“沒事吧雲妹,有沒有摔疼?”風琴瑤問到。
“我沒事,只是這桂花糕……唉!”寒雲川深感惋惜。
一旁的秦蓁蓁掩嘴而笑,走向前說:“風哥哥,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你一定要嚐嚐。”說罷便拿起一塊喂風琴瑤喫。
寒雲川看着這一幕只覺噁心,秦蓁蓁向來很矯情,表面上是個大家閨秀,文文靜靜,實際上,爲了爭寵連節操都可能丟一地。
“蓁兒的手藝真好。”風琴瑤說着,摸了摸她的頭,“只是,這桂花糕太多了。”他指向身後堆積如山的桂花糕。
一旁的嶽晚楓洋洋得意地說:“看到沒,都是我送的,我們還約好了晚上一起看星星呢。”
嶽晚楓與秦蓁蓁四目相對,再次激起了無聲的戰爭。
而風琴瑤望向了不遠處雲陌身旁的時連至,又看到了他腰帶上的白鳳,便向寒雲川問到:“雲妹,那位仁兄是?”
“新認識的朋友,琴瑤哥哥,我還要帶他在鎮子上轉轉呢,我先走了。”說罷,寒雲川便速速離開了,只要有秦蓁蓁和嶽晚楓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風琴瑤與時連至相視一笑,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卻讓時連至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一絲敵意,轉身便向寒雲川問到:“你爲什麼喜歡他?”
“我小時候溺水,是他救了我,從那以後好像就喜歡上他了。”寒雲川一邊看着路邊的商品一邊說到,心裏卻有點疑惑,自己爲何會脫口而出“好像”二字。
“可是,我清楚得記得,當時他的衣服都沒溼,怎麼救的你啊?”雲陌說。
寒雲川停止了腳步,驚訝地看着他說:“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的這段記憶是不可能錯的,我敢肯定,他的衣服就是沒溼。”雲陌斬釘截鐵地說。
寒雲川一時啞口無言,明明是跳進水救的,衣服怎麼可能不溼?莫非……
她回頭看着與衆多女子談笑風生的風琴瑤,他就像朵香豔的花,無論走到哪兒,都會釋放芳香引來蜂蝶,而自己怎又會成爲這衆多蜂蝶中的一個呢?
“無所謂了,往前走吧,這路上的風景多的是。”寒雲川付之一笑,一副很釋然地樣子闊步前行。
而時連至卻看着這倆姐弟的背影盈盈一笑,說:“真巧,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了。”
“時連至!走啦!”寒雲川向他招手喊到。
“好。”
逛完幾圈後,他們來到了亭子下歇息,寒雲川特意支開雲陌,讓他去買白糖糕,而後又悄悄地問時連至說:“今日可有蹊蹺之事?”
“無事。”時連至說着,眉宇間卻略微透露出一絲凝重。
寒雲川託着腮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說:“真的?”
時連至眼見瞞不下去,便說:“這個風琴瑤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琴瑤哥哥不會是喫醋了吧。”寒雲川捂着臉蛋害羞地說。
時連至搖了搖頭,拂衣而起,寒雲川卻眼尖地發現他腰間繫了個小鈴鐺,上面雕刻着一隻白鳳,雙翅環抱着“同心”二字。
“這是什麼呀?定情信物嗎?”寒雲川指着它說。
“不是。”時連至大大方方地將它拿了出來說,“這是天懿山的同心千里音,心意相通之人,即便相隔千里也可傳話。”
“這麼神奇!”寒雲川拿在手裏研究一番,又壞壞地笑着說,“心上人?”
“是知己。”時連至說罷,將同心千里音收了起來。
“都一樣。”寒雲川耐人尋味地笑着。
時連至不想理會她,把她的梨花簪拿出來還給了她。
“喏,你從樹上掉下來時丟的。”
寒雲川激動不已,雙手緊握梨花簪用臉蛋去蹭它,說:“我以爲再也找不到了呢,這可是阿孃給我做的,我可喜歡了。謝謝你。”說罷,她便將梨花簪戴在頭上。
時連至見她戴歪了,於是就隨手幫她扶正。
寒雲川受寵若驚,看着他俊美的臉說:“你好像一朵小白花呀。”
時連至瞬間臉紅,不與她直視,說:“像你頭上那朵嗎?”
寒雲川摸着那簇梨花笑而不語。
就在此時,時連至覺得有人在盯着他們,他環顧四周,並無可疑之人,只有雲陌一手一個白糖糕,左喫一口右喫一口滿心歡喜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