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瑄精準且溫柔地接住了沈沐凰揮過來的拳頭,身子微微偏向一側,把人帶到了懷裏。

    “一月不見,凰兒的武功,退步不少。”

    男人一本正經,一旁的單羽捂臉。

    一月不見,王爺你撩妹的能力也退步不少。

    瞧瞧這話,是一個男人該說的嗎?!

    正暗自腹誹,卻見被抱在懷裏的沈沐凰冷笑一聲,“王爺,我在法華寺這段時間,一直研讀易筋經,終日與和尚們混在一起,也學了他們的羅漢拳,你想試試嗎?”

    蕭瑄臉一黑,“你與和尚們終日混在一起?”

    目光冷冷地掃向單羽。

    單羽也傻了。

    不對啊,暗衛沒有說王妃和和尚們混一起啊?!

    正要說話,沈沐凰卻已閃身後退了幾步,而後急速往前奔,雙拳掄起,對着蕭瑄的腹部便是一招。

    男人悶哼一聲,後退兩步。

    輸了。

    沈沐凰輕嗤一聲:“夜王,這羅漢拳和我的速度結合起來,可以?”

    蕭瑄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目光沉沉地看着沈沐凰,話確實問向單羽:“你終於與和尚們混在一起?”

    單羽苦澀搖頭。

    沈沐凰一怔,“我在法華寺,難不成和尼姑混在一起嗎?”

    單柔躡手躡腳跑到沈沐凰耳畔,“王妃王妃,和尚是男人啊!”

    沈沐凰目光一沉,“是男人怎麼了?他們六根清淨,和太監並沒有差別。”

    蕭瑄抿脣:“可他們是男人。”

    沈沐凰:“……”

    這男人,該不會喫味了?

    蕭瑄扭頭看單羽,“法華寺的暗衛各賞五十大板。”

    單羽委委屈屈,“是!”

    男人這才把目光收回,朝沈沐凰伸出手,“本王領你進去。”

    這是要牽手?

    一個月不見,夜王殿下未免太過自來熟了?

    於是擺擺手,“不用,王爺先會書房處理公事吧,我自行回春櫻閣洗漱完畢後再與你一同前往忠勇侯府。”

    話說完,她不等蕭瑄迴應,一陣風去了。

    蕭瑄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腦海裏閃過方纔見女人紅透了的耳根,淡淡一笑,“來日方長。”.七

    ……

    沈沐凰在春櫻閣磨磨蹭蹭了大半天,這纔在半夏的強制催促下給滴溜到梳妝鏡前上妝。

    自從把無憂交給半夏帶之後,這個丫頭越來越像老媽子了,行事作風非常果斷乾脆,尤其是在照顧人這方面,簡直沒話說。

    “王妃,您去法華寺禮佛這一個月裏,侯爺病了半個月。聽侯府的姐妹說,侯爺這段時間一直鬱鬱寡歡,本想借故推遲了這五十大壽,但四小姐提起您也會回來給他賀壽便又答應了。”

    半夏一邊爲沈沐凰上妝一邊說道,“王妃,半夏知道您在氣惱侯爺打了您一巴掌,可侯爺知道錯了,過去一個月他也一直在後悔,您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就原諒他這一回吧。侯爺以前雖然花心,拼命地往侯府塞各種侍妾,對您也沒怎麼照顧,可半夏感覺得出來,他是關心您的。”

    “那日回門,他顫抖地拿出催情生子藥給半夏,說什麼只要您懷孕了後半輩子便也無憂了,便也能安穩做夜王妃了。”

    “半夏知道這件事瞞不過您,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瞞您。當然,半夏也知道您一定不會喝的。所以就沒忤逆他的意思,王妃,您不知道,那晚聽說您喝了那藥,侯爺都開心壞了。”

    “王妃,奴婢雖然不知道侯爺爲什麼執念於讓您懷孕,可奴婢知道,在侯爺的世界裏,他覺得這是對您最好的路子。他希望您過得好。”

    ……

    半夏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沈沐凰的思緒卻始終淡淡的。

    “我不是因爲他打我纔去法華寺的。”沈沐凰說,“我只是需要一些個人的空間理清一些東西。”

    “那王妃理清了嗎?”半夏再度發出了靈魂拷問。

    沈沐凰嘆了聲,“沒有。”

    半夏知道她心煩,便也沒有再說話。

    沈沐凰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對半夏日益精進的收益很是滿意。

    還是一套簡單的紅色裙裝,烈焰紅脣,倒是趁的沈沐凰耀眼奪目。

    走入去往忠勇侯府的馬車時,沈沐凰明顯感覺到蕭瑄的眼神亮了亮,正要說話,沈沐凰卻徑直走到一側。

    二人默契地沒有說話,很快便到了忠勇侯府。

    沈伯欽已經換了另一套衣服在外迎客了。

    “我說侯爺啊,祝你生辰開心呀。”

    “還是侯爺有面子,五十大壽,陛下和太后都要親臨侯府爲你賀壽。”

    “可不是,侯爺如今真有面子了。侯爺啊,你也不能自己光有面子啊,有機會也要關照一下自己的孩子啊。聽說瑾瑜去西吳可是九死一生啊,你那二女兒在三皇子府風頭也被鎮國公之女搶盡風頭,這不,長女夜王妃,更是連人影都不見……”

    沈伯欽和二夫人原本喜氣洋洋的笑臉瞬間僵住。

    另一位官員繼續挖苦道:“侯爺,夜王妃今日,會來吧?”

    “怎麼會來啊!”另一位官員附和,“那孩子也真是的,侯爺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嗎?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換做我,管她是夜王妃還是什麼皇子妃,如此忤逆父親,就該吊起來打!”

    “侯爺啊,你們這忠勇侯府也就只剩下傾雪這丫頭有面子了吧?”

    沈伯欽當即冷下臉來,冷哼一聲,“我家沐凰這是去法華寺禮佛,你們這些人平日不見好好爲陛下分憂解難,原來是擱這裏嚼舌根來了!”

    “呵,我們這是關心侯爺啊!”

    “本侯還不需要諸位關心!”沈伯欽冷笑,示意旁邊的侍衛,“把他們給我轟出去,忠勇侯府不歡迎這羣無能的人!”

    ……

    “慢着!”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來,沈伯欽臉上的怒容猛地一僵,身子都定住了。

    這聲音……

    他又急又喜,又緊張又期待又害怕,不敢回頭。

    “不好,是夜王府的馬車!”

    人羣中有人顫音低喊,沈伯欽握拳,僵了一會兒,緩緩回身。

    蟒色包裹的夜王府馬車映入眼簾,沈伯欽的心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袖口下的雙手下意識地握了握,呼吸都慢了。

    真他孃的緊張。

    正想着,馬車珠簾掀開,自家寶貝女兒一身紅裙緩緩走出來,鳳眸掃向那羣出言不遜的官員身上,冷笑:

    “爹爹,如此輕易讓他們走了,豈不可惜?”

    衆官員一怔,冷哼,“難不成夜王妃敢對我們朝中官員動刑不成。”

    沈沐凰聳聳肩,“本王妃是不敢。”

    鳳眸一轉,身子往旁邊一偏,放出了裏頭的蕭瑄,紅脣微揚,“但我們家惡王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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