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後繼續!”話說完後便回房間睡覺,這一睡,便是一整個白天。
而夜王府的暗衛和明衛叫苦不迭,紛紛告假。
秦峯無奈,不得已招來了失落洲另一波玄甲衛進行輪換。
但這一來一回也得幾天功夫……
索性,文宗帝的救命聖旨來的及時。
“王妃,快起來。”單柔把沈沐凰從夢中叫醒,“陛下有旨,讓您和王爺伴駕前往避暑山莊避暑呢。”
沈沐凰很是迷茫。“夏天不還沒到麼?”
“到啦到啦,近日天氣燥熱沉悶,避暑山莊常年四季如春,氣候宜人,陛下便決定帶兩位有孕的皇子妃一同前往,此去少說數月,故而便也讓朝中衆臣和家眷一同前往了。”
單柔叫來了半夏,她便解釋,半夏則小心爲沈沐凰更衣上妝,等沈沐凰又睡了個回籠覺後,她已經被塞進夜王府的馬車了。
聞着淡淡的清竹香,沈沐凰又在車裏睡了一覺,直到鼻尖傳來了不止有清竹香的味道,還有濃烈的花香……
鳳眸猛地掙開,她彈跳起來,果然見染香正掀開車簾坐了進來。
而自己正被蕭瑄穩穩地抱在懷裏,因爲這猛力的一個彈跳,她的腦袋撞到了蕭瑄的下顎。
“啊!”喫痛地摸着撞疼的腦袋,沈沐凰無語,“你這下巴什麼做的?這麼硬?!”
全然無視一旁的染香。
男人嘴角一抽,心想他下顎都被撞的差點脫節了,沒想到這小女人竟然惡人先告狀。
上手輕柔地替女人柔和撞疼的地方,亦沒有理會染香。
染香略顯尷尬,想要下車,可外頭全是大臣和其他家眷,她騎虎難下,只得說道:“夜王,夜王妃,太后命染香與兩位同乘一車……”
蕭瑄專注地看沈沐凰:“疼嗎?”
沈沐凰正要說話,外頭忽然傳來太監的聲音,“夜王,夜王妃,太后懿旨,讓染香與兩位共乘一車,培養感情。”
培養感情?
什麼感情?
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年少感情?
還是二女共侍一夫的和諧感情?
沈沐凰忽然伸手把染香推出了馬車外,染香沒站穩,身子猝然倒向地面,被幾個侍衛精準接住。
“夜王妃!”
太監實難以相信此等惡女竟當真想要獨自霸佔夜王一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煩勞公公與染香在外等候,本妃與夜王說幾句話。”沈沐凰面無表情地說,嘲弄的目光掃向蕭瑄。
“夜王,你我既爲契約夫妻,今日我便把話說在前頭。”她壓低了嗓音,蕭瑄原本正因爲她不顧後果推染香處馬車而暗自竊喜,乍一看沈沐凰現在所謂契約的話,當即沉了臉。
沈沐凰繼續說道:“我不管你與染香是要再續前緣還是要斬斷前塵往事,總之,在我與你正式和離之前,我不希望她來打擾我的生活!讓我心情煩悶!”
“凰兒是爲何心情煩悶?”蕭瑄反問,黑眸波瀾不興,看不出思緒。“凰兒是介意她喜歡本王,還是介意本王對她的態度?”
“染香姑娘,這麼想服侍夜王,你自進去吧!”
翻身上馬,目光直視前方,饒是在心思縝密之人都看不出思緒。
彼時,蕭雲霆和蕭阡陌騎馬緩緩而來,與她並行,“春光正好,本皇子正要與三哥比試一場,聽聞夜王妃善騎射,不如一起?”
沈伯欽正踩着小碎步和文宗帝商議大事,猛然聽到蕭阡陌的話,當即瞪圓了眼,“萬萬不可!”
文宗帝眉眼一挑,“可!”
沈伯欽:“……”
文宗帝繼續說道:“你三人縱馬疾馳往避暑山莊,不管用何種方式,只要不傷及彼此性命,誰先抵達避暑山莊,誰便贏得頭彩,朕,重賞黃金千兩!”
兩位皇子回道:“兒臣,謝父皇!”
“沐凰,謝陛下!”
三人應一聲,互相對望了一眼,而後拉進繮繩,只聽“駕”的三道洪亮朗聲響徹天際,馬兒揚蹄,塵土飛揚,衆人撥開雲霧,早已沒了三人的蹤影。
文宗帝上了馬車,吩咐開拔前往避暑山莊。
單柔坐在夜王府的馬車外,越想越不甘心。
憑什麼她家王妃要騎馬,這個不速之客卻可以和王爺同乘一車,共享二人世界!
遲早有一天要收拾她!
單柔咬牙,恨恨地在心底發誓。
車裏頭的染香倒是一臉怡然自得,她肆無忌憚地欣賞着蕭瑄絕美的神顏,心中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事到如今,瑄哥哥當真如此決絕,不願與染香多說一句話嗎?”
蕭瑄睜開眼,幽幽的黑眸掃了她一眼,“本王與你,無話可說!”
“是嗎?”染香淺淺一笑,未曾憤怒,“昔日軍前,瑄哥哥不顧染香和父親的顏面,讓染香承受那三十大板,染香毫無怨言,畢竟說錯話之人是染香。可瑄哥哥知道,染香所受的任何委屈,都是爲了瑄哥哥。”
蕭瑄依舊一臉淡漠。
染香索性攤牌,“瑄哥哥,你該知道,當年若不是父親幫忙,失落洲一事早被陛下發現。當年若不是爲了救你的父母,父親便不會中毒,亦不會死。當年誰都知道,陛下被妖女迷惑,在北齊掀起拯救奴隸的流言,陛下也因此獲得了千萬奴隸支持,處死了擁護士族門閥的你的父母,登基爲王。”
水眸一轉,柔情似水剎那間凌厲乍現,染香問蕭瑄:“瑄哥哥欠了父親這一大筆人情,難道真想忘恩負義嗎?再者,如果讓他人知曉瑄哥哥要爲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復仇,在北齊恢復奴隸與士族門閥,不知道他人會作何感想?”
蕭瑄:“你要本王做什麼?”
染香揚脣,目光輕揚起一抹對蕭瑄態度轉變的愉悅,“夜王妃行跡癲狂,作惡多端,實難以擔綱大任,染香是帝師之女,又深諳宮廷生存之道,甚至連太后都對染香寵愛有加。這夜王妃之位,染香當仁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