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嶼沒應她,只是繼續看了眼手裏的資料。

    看起來是需要做康復,而且,資料也做的很詳細。

    他把資料遞給姜暖後,沉着臉看着蕭雲珩:“你還不回去照顧明月?”

    “姜暖這裏還有……”

    席南嶼直接打斷蕭雲珩的話:“她的事情我會管。”

    言外之意,你只管照顧好席明月就行了。

    “那,姜暖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來問我。”蕭雲珩面露一絲窘,是真的沒想到席南嶼居然跑來,他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跟姜暖說的,現在也沒法說了。

    蕭雲珩走後,姜暖側眸看着男人清冷的顏,聲帶嘲弄:“席總什麼時候懂康復醫學了?”

    席南嶼當然聽出來她話裏面的別意,眉頭不悅的蹙着,冷哼道:“我不懂,錢懂。”

    他不高興了,直接懟着姜暖。

    姜睿雖然是在L城那邊手術成功了,但是回國後的後續治療,可不是一筆小錢。

    尤其是這些康復治療的還都是要請經驗豐富的醫生。

    姜暖攥緊了手裏的資料,終是說道:“姜睿的事我也會管。”

    她想說用不着你費心,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下了。

    狗男人陰晴不定,誰知道自己那句話就惹了他不高興。

    席南嶼帶給她的懲罰,姜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男人深深的看她一眼後,突然說道:“侮辱明月那兩個人的賬戶,林木查過了。”

    姜暖一怔:“林木怎麼查到的?”

    顧橙橙之前都沒查到,林木就知道了?

    “他們倆賬戶裏的錢,是從國外打進來的。”

    “而這個國外的賬戶,幾年前牽扯過一個養老院的資助。”

    “林木順着這個線索,查到了國外的AE生物研究所。”

    “啥?”姜暖蒙了:“生物研究所?”

    席南嶼抿脣點頭:“嗯,是AE生物研究所的賬戶給他們打了錢。”

    “但是這個賬戶隨後就被註銷了,所以查的時候也不太容易。”

    姜暖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跟自己說這些。

    而且,賬戶註銷了還怎麼賺錢?

    所以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結果席南嶼告訴她:“銀行賬戶雖然註銷了,但是幾年前,這個還在那個華在網上銀行裏充值過一筆錢,對方是通過網上銀行轉賬匯入到那兩個人賬戶裏的。”

    姜暖對這個不太瞭解,但大概明白,跟國內的支F寶差不多吧?

    就等於是,把錢存進了支F寶後,註銷了銀行卡。

    然後這筆錢在幾年後使用過。

    “你、爲什麼要查這個?”她心中燃起了一個小小的想法,不敢去猜。

    席南嶼垂眸沉默片刻後,才說着:“林木順便查的。”

    ……好吧。

    男人眸色陰沉的看着她,從她眼中閃着期許,再到失落。

    他薄脣抿着,也不知道爲什麼姜暖的情緒可以變幻的這麼快。

    “你要去哪?”席南嶼忽然問着。

    “回家呀。”姜暖隨口說着:“行李都整理好了,我要回顧橙橙家。”

    席南嶼眸色越發深邃,眼底也逐漸冷下:“先送我去公司。”

    說着,他直接開門上了車,都不給姜暖拒絕的機會。

    姜暖微惱,生氣的踹了腳車軲轆,當她是專車司機嗎?

    看她剛擡眸,就看到了席南嶼不怎麼友善的臉。

    他挑着眉:“有問題?”

    “沒有。”姜暖上了駕駛位,剛驅動車子,就聽到席南嶼再次開了口。

    “這不是我媽的車麼。”他先是確認了一下,纔開的口。

    姜暖一怔:“是啊。”

    “有什麼問題嗎?”

    這車確實是莊素敏給她開的,而且也開了許久。

    他怎麼今天才想起來問。

    席南嶼收回目光,忽略了姜暖的話:“開車吧。”

    他陰晴不定的樣子,姜暖也已經習慣了。

    開了一會兒,她纔想起來,忘了問他去哪兒:“你去……”

    話還沒說完,席南嶼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上,是陸欣瑤的名字。

    他擡手示意姜暖先閉嘴,然後接了起來:“喂?”

    “南嶼,你怎麼走了?”

    席南嶼看了眼天色,道:“我讓林木去接你。”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給姜暖報了個地址。

    是一間酒吧,就在城郊。

    姜暖從來不知道他在這時候,竟然還要去泡吧?

    這個區域,是整個煙城比較龍蛇混雜的三不管地帶。

    因爲靠近郊區,又是酒吧一條街,打架鬥毆就成了家常便飯。

    席南嶼這樣矜貴的人,不喝紅酒,改啤的了?

    “你來這兒幹什麼?”姜暖沒忍住,問了句。

    他轉眸看着她,聲音依然是冷漠又疏離:“我記得,剛纔提離婚的你?”

    “現在又來干涉我?”

    姜暖被他一句話噎的夠嗆,只能把怒火發泄在車速上。

    一小時的車程,她開了四十分鐘就到了地方。

    “到了,下車吧。”她沒好氣的說道。

    席南嶼輕哼一聲,邁開長腿直接走了,頭也不回。

    姜暖賭氣的代價,就是車子居然發動失靈了。

    她無語哀嚎,都怪他,要不然這麼貴的車,怎麼可能打不着火?

    無奈之下,姜暖叫了救援,對方要一個小時才能到。

    她只能下了車去透透氣。

    周圍都是酒吧和大排檔,人潮不少。

    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輕人,和……社會人。

    那種渾身刺青,戴着大金鍊子的比比皆是。

    坐在那,沒喝酒之前,他是煙城的。

    喝酒之後,煙城是他的。

    姜暖尿急,尋洗手間的路上,就聽到了十幾個上億的買賣。

    大哥們喝着啤酒,吹着牛逼,生活不也過的很愜意麼?

    “這大概,就是人間煙火氣吧?”

    她脣角噙着笑,並沒有諷刺這些人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纔是一座城市的基底相。

    推杯換盞中,不遠處兩桌因爲些小事吵了起來。

    有人報了警,有人看熱鬧,也有人在旁邊添油加醋。

    ‘咕嚕嚕’一個酒瓶子就滾到了姜暖腳邊。

    她往後退了退,剛好站在一處酒吧的後巷,隱約間,她聽到了有人在熱議什麼。

    一個男人拽着酒保:“趕緊把東西給我拿出來,聽說這可是外國貨!”

    酒保爲難:“先生,我們這也是從L城那邊弄來的高價貨,早就被人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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