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署

    口供房中,張崇邦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拿着一根長棍,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把所有警察轟出去之後,拿起棍子,一棍,兩棍,直接打倒了審訊用來錄像的機器。

    接着把棍子一扔,俯身,雙手撐着桌子,死死盯着邱剛敖。

    “爲什麼要殺那麼多無辜的人!”

    因爲氣憤,雙手大力拍桌,再次逼問。

    “爲什麼要殺那麼多無辜的人!”

    “爲什麼!”

    張崇邦剛從法醫科回來,當親眼看見公子的屍體躺在那裏,雖然知道公子也曾是犯罪中的其中一人,依舊覺得痛心,邱剛敖已經到連自己的兄弟都能痛下殺手的地步了,兇殘暴戾,冷漠嗜血,令人髮指!

    因爲公子事先暴露,阿華被抓,轉頭公子就被殺了。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一想到之前死去的老姚和那麼多的警察,張崇邦怒目圓睜,再次大聲質問道。

    “爲什麼要殺那麼多無辜的人!”

    邱剛敖冷笑一聲,擡頭看向他,不敢相信,張崇邦也配朝他問這種問題?

    “無辜?”

    “你跟我說無辜?”

    “爲了警隊盡心盡力,破了案上了法庭,你只需要說一句!”

    “我們五個都不會坐牢。”

    “但你放棄了我們。”

    邱剛敖站起身,指着人,大聲冷斥。

    “是你親手送我們坐牢的!”

    這個世界上,最不配和他說無辜的人,就是張崇邦。

    “進去之後,每天晚上都有我們親手抓的犯人,來找我算賬。”

    邱剛敖扯下眼鏡,指着自己臉上深深的猙獰疤痕。

    “這裏啊,這裏啊。”

    “這叫無辜!”

    “你不要以爲你在法庭上說了一句真話,你就好清高好正義。”

    他怨恨地看着張崇邦。

    “你維護個賊都不保護你兄弟。”

    “可樂是個賊啊!!”

    張崇邦顯然不認同他做法與想法,同樣高聲反擊回去。

    “你別在這兒跟我顛倒是非!”

    “你踩過界了,不用還啊?”

    “你殺了人啊,你殺了人不用坐牢啊!?”

    “你怎麼無辜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你殺了夥計和兄弟,你折磨老姚還把他推下樓”

    “你這叫正義?”

    “你是報私仇!”

    他走到邱剛敖身旁,眉眼間,露出幾分疲色,滿腹情緒。

    “你要報仇找我不就行了。”

    “找我啊。”

    “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

    對於張崇邦的質問,邱剛敖只是嗤笑了聲,隨即,垂下眼眸,低聲道。

    “本來是這麼設計。”

    “商場那天,你不在。”

    說着,他轉頭,看向張崇邦,狀似無辜的笑容,其實笑中藏刀,居心叵測。

    聞言,張崇邦說不出心裏什麼感受,想笑一下,扯扯嘴角,終究是沒笑出來。

    邱剛敖轉過身,像個要逃學的叛逆小孩,指指手錶上的時間,挑釁又囂張,乖戾張揚。

    “四十八小時很快就過去,你得放我走。”

    “”

    口供房的大門被猛地推開,進來的幾人慌慌張張,看見張崇邦,氣喘吁吁,忙道。

    “阿邦,你老婆在舞蹈館被人綁了。”

    “有炸彈。”

    聞言,張崇邦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人,上前一步,咬牙切齒抓起他的領口,狠狠揍了人一拳。

    “敢動我家人!”

    幾個人連忙過去拉人,手忙腳亂。

    被打倒在地的邱剛敖,嘴角滲出點鮮血,慢慢靠着牆站起來,勾出一個撒旦的惡魔微笑,陰森瘮人,令人生懼。

    輕輕敲了敲手錶。

    四十八小時到了。

    妻子身陷危機,張崇邦心急如焚,火速趕到了現場。

    所有警察圍在舞蹈館外,救援人員到位,指揮到位,狙擊手到位,醫生到位。所有一切準備就緒,但沒有人敢貿然進去。

    “警長六零九零報告,現場有開木倉事件。”

    “邦主,是司徒傑。”

    “像瘋了一樣,抓了你老婆,說一定要見你,總共開了三木倉。”

    “張警官,裏面除了你太太,還有十幾個小朋友和四位家長,情況非常危險。”

    “還有,司徒傑脖子上套着炸彈。拆彈組查到,有個探測器連着他的脈搏,設計非常複雜。現在我們也想不到有什麼好方法。”

    “如果要阻止炸彈不爆的話,只有殺了他,讓他脈搏停頓。”

    “但最大的問題是,你太太被司徒傑用手銬拷住。”

    聽完情況介紹,張崇邦走進舞蹈館的演出大廳中。如言,整個現場混亂一片,一些孩子和老師躲在鋼琴背後。警察忌憚炸彈,舉着護盾不敢上前。

    大廳正中,司徒傑一隻手拿木倉,另一隻手上的手銬,將自己和藍可盈緊緊拷在一起。而他自己的脖子,也被綁着一串連接脈搏的炸彈,生命威脅之下,他神情崩潰而悽楚。

    看見張崇邦走進來,他先是讓人把所有警察都轟了出去,不敢刺激劫持人質的司徒傑,張崇邦只得照做。

    “出去啊,你們都出去,出去,出去!”

    說完,張崇邦又忙安撫司徒傑的情緒,妻子藍可盈在人手中,饒是冷靜如他,也再難保持理智。

    “你先冷靜一下,你找我對不對?”

    “這樣,我留在這裏,你放我老婆走好不好?”

    “”

    警局

    四十八小時一過,警方沒有實質性證據指控邱剛敖等人,時間一到,只得放人。

    走出口供房的幾人,相視一笑,桀驁囂張,不可一世。

    舞蹈館的險境還未落幕,司徒傑勒住人質,身體因爲脖子上的炸彈害怕,顫抖。溝壑半老的臉龐,浮現出可憐淒涼的悲色。

    他情緒極度不穩定,哭着磕磕絆絆的懺悔道。

    “四年前的那件事,是我沒有人性。”

    “我說過必須救人,我逼他們去做得猛一點。我還說,如果救不了霍先生,你們整組人背黑鍋。”

    “是我逼他們走上這條路的。”

    “我貪功,我想拍那些有錢人的馬屁,整件事應該是我要付責任,但是我沒有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