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男人,又和秦凝臣不一樣。
除了年齡比較大之外,他瘦得已經幾乎不成人形。
秦凝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瘦的男人。
他躺在牀上,秦凝臣甚至能夠看得清男人身上骨頭的輪廓。
說一句這個男人瘦得皮包骨了,也不爲過。
他看着玻璃窗戶那邊的男人,眸色緊緊地眯了起來。
原來紀萬晟還活着。
不過想想也對。
如果紀萬晟真的死了的話,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了,孔念柔對他的感情已經淡了,也不會依然這麼對簡家,不死不休。
正是因爲他還活着,所以孔念柔走不出自己的心魔,才能這麼多年來,動用了一切的辦法,和簡家作對。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孔念柔可憐。
雖然手段陰狠,雖然熬死了情敵路念柔。
可又有什麼用呢?
面前的這個男人,即使是躺在牀上半死不活地,心裏也依然沒有孔念柔一丁點兒的位置。
不過……
男人擰起了眉頭,開始打量起了四周。
剛剛他們在外面的時候,他分明聽到了孔念柔的聲音。
怎麼進來之後,這女人就沒了影子?
偌大的房間一眼看得到頭,這裏除了一個躺在牀上的紀萬晟之外,什麼都沒有。
“在找我?”
猛地,一道蒼老陰冷的女聲響起。
這女聲太過陰森,星雲下意識地將身子往秦凝臣的懷裏趴了趴。
秦凝臣擰眉,擡手擋住星雲的眼睛,循着聲音看過去——
一旁的隔間裏,一個看上去大概只有三十多歲的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旗袍,優雅地從隔間裏走出來。
“我老公有這麼好看嗎?”
她的這一聲“老公”讓秦凝臣整個人狠狠地一頓,心裏泛上一股惡寒。
紀萬晟現在也就是生病了,被囚禁了。
要說他變成她老公了……
這豈不是天方夜譚?
“你這眼神什麼意思?”
秦凝臣的每個動作,都被孔念柔看在眼裏。
女人冷冷地走出來,直接按動了牆壁上的開關,將玻璃門擡起來,讓紀萬晟所在的病房和他們所在的房間形成了一個空間。
她優雅地擡腿朝着紀萬晟走過去,聲音溫柔地滴的出水來,“老公,今天休息的還好嗎?”
“挺好的。”
骨瘦如柴的男人被孔念柔攙扶着從牀上爬起來。
“這三位是……”
男人的聲音蒼老地詢問道。
孔念柔勾脣,笑得花枝招展,“這三位,是你和我的女兒,江漓。”
“江漓的未婚夫,秦凝臣。”
“還有秦凝臣和江漓的兒子,秦星雲。”
孔念柔的話,讓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江漓瞪大了眼睛。
她震驚,不是因爲孔念柔說她和秦凝臣是一對,而是……
“母親,你是不是弄錯了?”
“我身邊這個男人,不是秦凝臣啊,是你在榕城安插的眼線,這麼多年一直潛伏在榕城的成康啊!”
“還有成康懷裏的這個……”
“他不叫秦星雲,而是叫秦星辰,您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