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念柔一邊溫柔地攙扶着紀萬晟，給他倒了杯水，一邊溫柔地給男人喂水，一邊冷漠地笑着出了聲，“你還真以爲你帶回來的這個就是我們需要的星辰？”
“蠢貨，帶人上車都不事先檢查一下！”
說完，她又冷冷地掃了秦凝臣一眼，“不愧是有個在娛樂圈工作的老婆的人。”
“這特效妝畫得我差點都以爲是真的了。”
既然孔念柔都已經全都看出來了，秦凝臣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假裝了。
他冷笑一聲，直接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又動作優雅地將妝底卸掉。
江漓看的傻了眼。
“你……”
“真的是秦凝臣？”
“如假包換。”
秦凝臣冷笑一聲，擡起頭看向孔念柔的臉，“我不太明白，你是怎麼看得出來的？”
他的這個特效妝，是榕城最頂尖的特效化妝師做的，按照成康的臉1:1倒模製成的，對成康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破綻。
江漓之所以沒認出來，就是因爲江漓對成康不瞭解。
可江漓對成康不瞭解，孔念柔也未必比江漓強多少，畢竟成康已經在榕城做了二十多年的臥底，一直沒回過這裏。
孔念柔不可能一眼看得出來，他是假的。
孔念柔冷哼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牀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釘釘地看着秦凝臣的臉，“和你父親長得還真是像。”
說完，女人打了個哈欠，“其實很簡單。”
“成康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是不會護着任何和他沒有關係的小男孩的。
“可是我剛剛出來的時候，你本能地用手擋住了這小傢伙的臉。”
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他剛剛似乎……真的在孔念柔出來的時候，本能地幫助星雲擋了一下。
因爲他感受到了星雲對孔念柔的聲音的抗拒。
他怕孔念柔是個面容可怖的女人，會把星雲嚇到，所以本能地擡手幫助星雲擋住了眼睛。
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細節，卻被孔念柔看了去，並且由此推斷了他的身份根本不是成康。
這女人的聰明程度和危險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小外孫，過來讓外公看看！”
就在秦凝臣和孔念柔兩個人對峙的時候，孔念柔身邊的紀萬晟輕笑了起來，溫柔地朝着星雲伸出手，招呼他過去：
“讓外公看看，真可愛！”
星雲咬住脣，看着那個瘦得有些可怕的男人，心裏隱隱地有了一股怯意。
可是，一想到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親爺爺，還被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關起來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了……
小傢伙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從秦凝臣的身上跳下來，一路小跑地跑到了紀萬晟的面前，十分懂事地伸出小手去抱住紀萬晟的手臂。
雖然這個爺爺和自己從來都沒有相認，可能在他眼裏他不是他的孫子。
但是血濃於水一樣的血緣，讓他還是忍不住地關心起來了這個中年人。
“真乖……”
紀萬晟笑了笑，笑得溫柔又邪惡。
他掙脫開孔念柔的手臂，直接蹲下身來，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星雲的鼻子，又颳了刮星雲的臉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