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臣朝蘇霽月露出討好的笑。

    蘇霽月翻了個白眼,問:“剛剛都聽到了?”

    秦凝臣點頭,指了指一旁的電腦屏幕:“清清楚楚。”

    “紀南風可能猜到了什麼,找機會讓他跟你見一面?”

    “不忙,他很聰明,會跟我們打配合的。”

    蘇霽月在牀邊坐下,喘了口氣,不說話。

    秦凝臣撐着身體坐起來,小聲問:“累了?”

    蘇霽月搖頭,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多說。

    秦凝臣很心疼,“路景沉就是太偏執,他認爲的事情就是對的。”

    “榆木腦袋,怪不得總是被女人騙。”

    秦凝臣笑出聲,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別生氣了。”

    “我是替你不值!”蘇霽月氣道:“哪怕他悄悄把葬禮辦了,我也感謝他對你的情義。卻沒想到居然會被何語蕙蠱惑,讓那麼多外人來弔唁,吸你的血!”

    舉辦這什麼追悼會,根本是在爲自己爭取利益!

    秦凝臣想笑,胸口肋骨又開始疼,臉色不由一白。

    蘇霽月立刻緊張起來,湊到他面前:“你沒事吧?”

    秦凝臣搖頭,一把握住蘇霽月的手。

    “沒事,我的傷已經好多了。”

    蘇霽月纔不相信他的鬼話,把人扶回牀上躺好,忍不住道:“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會替你做好,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

    秦凝臣皺眉:“那怎麼行?你在靈堂上砸了我的骨灰盒,這事肯定被傳到網上去,鬧得沸沸揚揚,對你的名聲不好。”

    蘇霽月“哼”了一聲,還名聲呢,她早就豁出去了。

    “什麼你的骨灰盒,那是你的嗎?少在這邊胡說八道!”

    說着,她又把從靈堂上搶回來的遺照拿出來,遞到秦凝臣面前。

    秦凝臣嘴角一抽:“你怎麼把這個也帶回來了。”

    蘇霽月聲音發冷:“下次你再敢瞞着我做什麼,我就用這個送你出殯。”

    秦凝臣:“……”

    嚇得縮了縮脖子,心虛無比。

    蘇霽月把照片放到牀頭櫃的抽屜裏,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把路景沉逼狠一點,他也不會露出馬腳,藏在暗處的人,就永遠發現不了。”蘇霽月說。

    她等着路景沉亮底牌。

    秦凝臣搖頭,跟蘇霽月說:“這兩天我已經摸到一些蛛絲馬跡,藏在後面的人,應該是落影國際的高層。”

    蘇霽月回想了一番,臉色微變:“難道是那個誰?”

    “安德魯。”秦凝臣說。

    “這個人跟容凜、江柏,甚至孔念柔都有關係。”蘇霽月握了握拳,“我們居然把他忽略了這麼久。”

    “不止,他還是何語蕙經紀公司的老總。”

    同樣,也是吳思月的老闆。

    這個安德魯,從頭到尾都知道他們的事,卻隱在暗處觀望,悄悄策劃了這些事,目的就是爲了報復秦凝臣,順便謀奪秦凝臣的公司及財產。

    蘇霽月越想越覺得棘手,這人一看就不像江柏或者容凜那樣好對付。

    “能查出他的資料嗎?”

    “只能查到很表面的,更多資料,都被隱藏起來了。”秦凝臣道:“最難辦的是,他表面沒有任何把柄,除了私生活有點混亂外,從來不幹多餘的事。”

    “他沒有過犯罪記錄?”

    秦凝臣搖頭:“我的意思是,就算有,他也會推到別人身上。而他自己,手頭一直是乾乾淨淨的。”

    就像這次秦凝臣出意外,兇手只有個張雷,跟他卻沒半點干係。

    這種人最是可怕,蘇霽月聽完臉色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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