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天裏,蘇傾離悄悄咪咪的來到了才月橋。

    她今日得知劉採青已經拿走了蘇家一千兩黃金,心裏更加明確她會去鬼街的地方了。

    一個人在石橋上等着所謂的打更人,其實她心裏還有點不確定,生怕白日裏的賭徒是騙她的。

    過了一會,聽見一陣腳步聲,蘇傾離警惕的回過頭。

    “戰允?”她一陣驚詫。

    “是本王。”對於她直呼其名的習慣,戰允已經不在乎了。

    他身穿一身墨色的衣裳,顯得他格外乾淨利落,英姿颯爽。

    就連平日喜歡的白玉簪子,都改成了一枚墨色的玉竹枝,把他如墨的長髮高高挽起。

    “不是讓你不要來嗎?”蘇傾離靠着橋樑,輕聲說道。

    “本王這是要事,是政務,哪能與你一般頑劣。”他也一本正經的反駁。

    蘇傾離直接氣惱的走近他,指着他說道,“我不是頑劣,我是爲了我堂姐和我三哥的婚事。”

    “他們的婚事輪得到你操心?”戰允哼笑一聲,輕蔑的言語。

    “你自己的婚事都處理不好,和長公子的訂婚不是遲遲沒有下落嗎?”

    他說着話,一是泄氣二是試探,眼神隱隱約約的看着蘇傾離的表情。#@$&

    這會,蘇傾離沒興致和他爭辯,轉過身移開話題。

    “我堂姐的母親是個無比貪婪的人,我之前無意撞見她談到賭博的事情。

    她居然需要三千兩黃金才能還清賭債,這筆數目讓人驚詫。

    如果這樣的人以後一直以堂姐威脅蘇家要錢。

    豈不是蘇家唐家都養着這樣的女人敗壞名聲敗壞錢財?”%&(&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戰允心裏呢喃的想着,蘇傾離的確沒有以前那麼頑劣不成性了。

    “而且,賭徒是我爹最憎恨的,如果他知道,一定會譴責我姨娘。

    所以現在,我只需要把證據找到,最好人贓並獲,讓我姨娘再也不敢威脅我堂姐。

    這樣我堂姐和我三哥,纔是真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用被貪婪之人束縛。”

    她望着橋下的長河,深沉的說着。

    蘇家人待她不薄,她借了原主的身份和命運,享受着原主原有的寵愛,自然不能辜負蘇家。

    不能白眼狼,別人待她好,她是知道的,蘇家的人,她會替原主保護好。

    “沒想到,你懂事了不少。”戰允輕聲說道。

    “我一直懂事明事理,是你不知道罷了。

    你只知道慕容嫣然今日哭沒哭,今日身子舒不舒服,今日是不是受欺負了,僅此而已。”

    她冷漠的說出刺人的話,頭也不回。

    蘇傾離沒有聽見預料之內的反駁,反而是聽到戰允一聲輕笑。

    似無奈似自嘲又似無所謂一般,複雜到讓她忍不住回過頭。

    “你……”

    還未等蘇傾離問出口,就聽見一聲敲鑼的聲音。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是打更人的聲音,蘇傾離頓時精神振奮起來,看着一個彎腰駝背的小老頭出現在才月橋上。

    他一手拿着銅鑼,一手拿着錘子,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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