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該如何面對木遁使的求婚 >第 2 章 男上加男,滿頭大漢
    我一開始以爲,我那沒用的老爹的臨場爆發,頂多也就是把我往遠離木葉的地方扔,而按照他對我的疼愛程度,絕對不會選我不熟悉的環境,所以哪怕他再狠心,扔得再遠,估計也出不了國界線。

    到時候只要我一落地,再尋着熟悉的靈魂波長追過去,就可以跳起來踹他的胸口……

    把後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本來是一點也不慌的。

    直到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倒在一羣斷了氣的忍者堆裏,環顧四周是熟悉又不那麼熟悉的森林和河流,再一定眼,凡是目之所及,都被四處遊蕩的魂魄填滿時,我才稍微有點點慌張。

    按照以往外出打醬油時聽到的消息,現在的火之國、不,現在的五大國,都處在和談發展期纔對?這種規模的傷亡,和這樣數量的魂魄,已經到了無法騙自己是村頭械鬥的程度了……

    老爹你的準頭有問題啊。

    我悄悄屏息,捏了捏有點抖的指尖,努力把因爲受到驚嚇而不穩定的靈壓往回憋。

    冷靜冷靜,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就算害怕也不能表現出來,不、不就是死人麼,我死魂也見得多了,區、區……唔,不行,我好像有點高估自己,再勉強下去靈壓要暴動了。

    得想點什麼轉移下注意力,老爹……對了,老爹!

    我努力地放緩呼吸,將憋得有些久的一口氣慢慢吐出,吐到一半,突然僵住。

    ……老爹的,波長呢?

    在這一刻,我想了很多,卻彷彿什麼也沒想,在確定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的存在痕跡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的瞬間,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亂竄的靈力卻開始回籠,我無師自通地將它們一一收束,整個人反而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沒事的,別怕,桃桃。

    就算是察覺不到老爹的靈魂波長,也有可能是他腿腳比較快,下地獄比較積極……

    然而他不知道哪怕再積極,他最終去的是地下而不是媽媽在的天上,來接他的也不是漂亮的仙女姐姐,而是面目猙獰的鬼神。

    希望到時候他不要跑太快,不然我還得多一個去地獄撈人的動作,哈哈。

    不對,按照能力說,我大概率撈不動他,媽媽留給我的知識斷斷續續的,殘缺的厲害,不說別的,我到現在連自己是個什麼種族都沒搞清楚。

    ——那就讓他暫時先在下邊吹一吹三途川的風吧。

    靠着這一份似乎並沒有什麼用的思緒梳理,我總算找回了對外界的感知力。

    再說一次,給女兒添亂的老爹太沒用了!

    伴隨着閃着小白點的視野慢慢恢復,我的五感也開始迴歸,多年來培養出的本能讓我很好地控制了視線的落點,避免了和那羣又打起來的魂魄對上視線,至於別的……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的我一時間就坐在原地,謹慎地保持着出廠姿勢沒有動彈。

    啊,剛剛匆匆一瞥,這些人的衣服好復古哦,像是族裏見過的老相冊裏的人一樣……唔,這麼一說,打起來的兩撥魂魄裏面,左邊那羣衣服上團扇的標誌,也,也……

    ……什麼啊,這不是完全騙不了自己嘛!

    我憤怒地打了個嗝。

    混蛋老爹你到底把我丟到哪裏了啊,嗚哇——

    ……

    “丟到哪裏?不知道啊,”被這麼問的將死之人狡猾地笑了起來,“安全起見,只有連我都不知道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提着屠刀的宇智波鼬默然不語,而提出疑問的人則無趣地“切”了一聲——他自稱“阿飛”,帶着漩渦面具,在察覺到空間波動時好奇地趕過來,卻只看到最後閉合的空間通道。

    三雙萬花筒在血月下對視,新誕生的、蘊含了恐怖力量的那一雙在一點一點地黯淡,在場的另外兩人誰都沒有察覺到隱藏在那之下,一閃而過的憂慮。

    的確,情急之下開啓的萬花筒能力極其不穩定,他也的確不知道通道的落點在何處。只不過,作爲眼睛的主人,再失控,在某些方面還是能做一些的。

    就好比他在動用這份剛覺醒的力量之前,竭盡全力地壓上了一切,希望可以將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兒,送到一個最適合她的地方。效果嘛,看他付出的代價,應該也是有的。

    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只剩下——

    這麼想着,這個曾經在天才輩出的宇智波中短暫登頂,又快速銷聲匿跡的男人出聲道:“鼬,最後拜託你一件事。”

    “喂喂,我沒聽錯吧,”旁觀的阿飛浮誇地叫出聲,“你一個即將要死的人,居然向要殺你的人提要求?”

    所剩時間不多,他理都沒理這個惡意的搭腔,徑自說了下去:“就當是作爲我沒讓你最後動手的回報吧,畢竟……”

    親自動手和間接傷害還是不一樣的,萬一桃桃還能回來,還能留給她一個收手的理由,如果可以,還是希望她不用承受這一份仇恨啊。

    當然,對外自然不能這麼說,他的心思轉了轉,話到嘴邊,突然促狹地笑了:

    “唔,畢竟,咳咳,我那個女兒可不簡單,我要是死在你手裏,她回來了絕對會和你不死不休……不對,是死了都不讓你安生,所以,幫我這個忙,怎麼樣?”

    沒有理會另一個搗亂的阿飛的怪叫,他像是篤定了這位屠了一族的少年不會拒絕一樣,隨意地點了點自己的眼睛:“這個,就拜託你了。”

    已經黯淡到只剩下一絲光的萬花筒緊緊地盯着血月下的少年,直到看到少年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他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樣……就好……

    桃桃啊……我的女兒,爸爸能爲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願你往後的日子,永遠順遂,永遠健康,永遠快樂,以及……

    咳,如果可以,還是不要那麼快地來找我了吧,畢竟,你要真和你媽一樣,爸爸我這魂體的胸口可能真遭不住你那一腳……

    ……

    ——決定了,等我回去,絕對要狠狠地踢老爹的屁股!萬一回不去了那就死了再踢!

    是這樣的,在經歷了不可置信的否認期,氣急敗壞的焦慮期,我總算步入了相對平穩的妥協接收期——接受自己到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木葉,沒準以後還得在這裏生活這一事實。

    於是就有了我以上的心理活動。

    至於怎麼知道的……

    忍者學校一年教材之木葉編年史第不知道多少章有大約這麼雲過:

    在戰國時期,木葉還沒有建立的時候,宇智波一族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雙方宛如東風和西風,在一次一次的交鋒中就下了無法洗去的血海深仇,這不共戴天的仇恨,使得他們一旦在戰場上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橫空出世,他說服了當時的另一方族長,共同建立了木葉……

    至於這個家族叫什麼,那個人是誰,中間發生了什麼……這個,你不能指望一個沒上學也沒認過字的人,只是聽那個大約上課也沒好好聽的一年級同族的吹噓,就能什麼都記住,是吧?

    名字什麼的,拗口到不行,我一下子沒記住,也是正常的,是吧,是吧?

    總之,確認了在哪裏以後,接下來,就是該怎麼做了。

    我低頭仔細打量自己:身體還是那副身體,沒有在跨時空的穿梭中出什麼問題,衣服是我爲了外出上街殺價,特意換上的沒有宇智波族徽的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棉質居家服,寬鬆舒適,後背、肩膀有一大灘的粘膩,應該是老爹的血……

    想到這裏,我頓了頓,抹了一把眼睛。

    手背和手心都是溼的,我放下手攤開,看到了一手的血。

    這個也是老爹的。

    我小小聲地吸了吸鼻子,有點難過。

    嗚,憋、憋住!驕傲的宇智波不掉眼淚!

    剛剛找老爹的靈魂波長的時候掃過一遍,這方圓不知道多少裏應該只剩下我這一個活口,而周圍那些打了第……應該是第三輪的兩波魂魄總算是分開了,看樣子陸續地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實,開始一一地離去。

    大多數往兩個方向飄,應該是去見親人最後一面,也有不少在原地徘徊不去,居然也有往我這裏靠近的。

    “這是誰家的孩子?”

    有一個身材健碩,腦袋刺撓的大漢圍着我繞了一圈,聲音嗡嗡的,“白白嫩嫩的,不像是我們的崽啊。”

    “這邊就兩撥人,不是咱的,就是那羣老對頭的唄,”很快又上來一個臉上橫了一條疤的,也圍着我繞了一圈,撓了撓頭,“不太像啊?你看這娃娃也沒一肚子壞水的討厭樣,還挺乖。”

    “嚯,還有活口?”接着又插進來一條胳膊,“讓我瞅瞅!”

    “什麼什麼,有熱鬧看?帶我一個!”

    ……又探過來一個腦袋。

    好幾個胳膊比我大腿還粗的大漢圍上來,這下徹底把我堵了個嚴實。

    後邊還有好多個似乎也在蠢蠢欲動。

    從小到大,沒經歷過這場面的我,眼睛裏含着還沒來得及憋回去的兩泡淚,一整個呆住。

    等等,你們,都誰啊?

    你們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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