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僅僅只是萎靡了一會的男子高中生用力握拳,倔強道:“再等等,我還可以扛!”
我:“倒也不必?”
“不,非常有必要!”他一個滑鏟撲在我面前:“拜託了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噗,好,那就再等等,”我被逗樂,熱心地提議道:“需要我放個信號彈吸引他們過來嗎?”
“信號彈?”他的臉上寫着:還有這個東西?
“有信號彈作用的東西,”我嚴謹地補充,並手搓了一個白色的電光球顛了顛,“比如這個……啊等下。”
說着我擡頭看了眼陰雨濛濛的天,想了想,噗呲一聲把電光球掐滅,打了個響指,一簇紅色的火苗躍然指尖,幾個呼吸之間,就膨脹到一個籃球的大小。
“這個纔是。”我滿意點頭。“扔上空,炸開,應該夠引人注目了。”
“嗚哇,”虎杖悠仁的眼睛根本移不開,發出了今天的第二聲:“法系——”
“啊不過,還是算了,”他誠實而帶着不好意思地回絕道,“我們剛剛闖出來的聲勢浩大,他們怎麼也該注意到這裏了,截止到目前沒有音訊,要麼是在趕來的途中,要麼就是被別的事絆住。”
前者不用催,後者催了也沒用。
相當理智了。
“不錯呀,戰場思考能力不缺,”我興致盎然地提點了一句,“不過有沒有一種可能……”
反手指了指身後徹底坍塌的前建築現廢墟。
“……就是他們在這下面?”
“下面?”虎杖悠仁一愣,緊接着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他們有自保能力麼?”我耐心地引導他,“依照你平時的觀察,客觀地說。”
“……有,”虎杖的表情掙扎,最後下定了決心道,“無論真實情況怎麼樣,既然有這個可能,我必須做點什麼……我需要把咒靈引離這裏。”
“好,”我笑了,擡手指了一個方向,“它就要出來了,等下可以往那邊拉。”
“瞭解!”他一口應下,像是好奇,又多問了一句,“不過,爲什麼是那邊?”
“最適合你發揮也是最能限制它的地勢佈置,沒有理由,只是一個下意識的選擇,算是一個後天培養出的本能?”
我的短板太過於明顯,曾一度花了大量的時間與心血去培養戰鬥意識,到現在,無論有意無意,只要我一旦進入敵對模式,就會下意識地尋找確認對方的弱點,也下意識地有一個戰鬥模式在腦海中成形。
“好厲害的本能,”虎杖驚歎得很真誠,“能培養出這個的人也好厲害。”
“嗯,”我矜持地點了點頭,“對了,你可以試試看把自己的力量——你們是叫咒力吧?把你的咒力灌注進起爆符試試。”
“咒力?灌注?”
“就是你之前說的附魔,比那個要更加深入,相當於咒力浸染,細節操作應該是控制能量子……唔,”我緊急剎住了過於生澀的用詞展開,體貼地翻譯成更淺顯易懂地形容:“啊總之就是把咒力變細變透,浸入像海綿一樣的起爆符裏……”
一邊說,一邊端詳着虎杖的表情,說到一半,我若無其事地再度改口:“當然這個對操作的熟練度和精細度要求比較高,你如果不走法系,可以試試我下面說的這個。”
“近戰系的……”我回憶從以前到現在接觸過的幾個典型,簡練道,“莽就完事了。”
以爲會有另外一堆建議的虎杖:“啊?”
“對,只要進攻,進攻,進攻!”我點頭確信,“直覺,或者說本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它的存在吧?調整到你最好的狀態,用你最順暢的手感,認爲最合適的路徑去衝。”
後方的廢墟出現了塵土的上升,有什麼東西在暴怒地破土而出,我拍了拍若有所思的虎杖:
“……刻意多固化,無意出暴擊,總之先記住那份感覺,加油,上!”
雖說只是第二次見面,但我已經充分明白虎杖悠仁此人的行動力極強。我說上,他立刻就衝了。
毫不猶豫,全然信任,並且無所畏懼。
作爲不明原因的靠臉就能t的存在,他非常順利地拉到了怪,啊不是,吸引了咒靈的注意力,並在將他引到合適位置後,果斷地舉起了一直攥着起爆符的左手。
此刻他的姿勢是背對着猙獰的特級咒靈,正對着我,視線對撞,他率先移開。
從容地,向前屈體,屈膝,下蹲,團身,以投擲鉛球的姿態起手——
滑步,蹬,擺。
逐步攀升,驟然加速,直至最後加速——
“喝——哈!”
球被推了出去。
下一秒,他右手換左手,封印卷軸被他用牙齒扯開,而在這以後,還有!
黑色的火花接連閃動,是四次,還是五次?
總之,在我輕輕眨眼的一瞬間,爆炸、火焰與拳擊盡數落在了特級咒靈的身上。
“什麼啊,”我輕聲說,“看起來那麼羨慕法系的樣子,結果身體的天賦恐怖到直逼人類極限,這不是很帥氣嘛。”
嗚,好羨慕,但我不說。
……
放完攻擊畫面至逼法系的虎杖悠仁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被連綿不停的爆炸波淹沒的咒靈,哪怕對於咒力的掌控學習還沒開始,他也能感受到其中逐步遞減的咒力。
“居然……真的成功了。”
他低聲說着,然後……原地跳了起來,往慢吞吞撤退的我狂奔過來。
危機解除,打定主意趁着人多起來前跑路的我:“……”
無奈極了。
跑到一半理智佔領高地,敏銳地察覺到我意圖的虎杖腳步漸漸收斂,猶猶豫豫地試圖以一種最自然的意識掉頭。
我:“……”
更無奈了。
“現在纔想到轉回去不覺得很刻意嗎,”我不爽地停下腳步,叉腰,叫住了後知後覺發現了我的意圖,正緊急剎車往後調頭的狂喜狗勾,“給我回來。”
“哦,”意識到自己給我添麻煩的虎杖低垂着腦袋過來,“那,我再去打一次?戰鬥的時候我保證不回頭看。”
“然後你指望誰進去大爆炸裏撈你?遲遲沒影的救援嗎?”我上下打量着高了我大半個腦袋的少年,直白地問:“我剛剛就想問了,時代進步了那麼多,你這個人柱力怎麼當的比鳴人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