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由我發起機制判定,也就是來源於刀劍付喪神側特有的“一騎打ち”,根據不同的記錄,又有單騎討伐、單騎決鬥各種稱呼,總之就是在我方部隊形勢不利的情況下,由己方大將向敵方領袖主動發起的一對一單挑。
說是單挑,實際上在我翻看本丸的記錄裏,所有的“一騎打ち”,一經觸發,無一敗績。
它出現時是一個迫使敵將放棄當前目標的嘲諷技,結束時是一個不以雙方力量差距定勝負的擊退技。
後者對於我面對的敵人是否能造成影響不可知,但索性,我只需要前半部分的“強制應戰”就夠了。
嘲諷到位,當這個過於強大的敵人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時,我的計劃便有了可行之地。
下方是一片湖泊,兼顧殺傷力和速度,我選擇了雷屬性攻擊,同樣的爲了藏住多餘的底牌,我將破道的雷僞裝成了宇智波佐助最近在學的雷屬性攻擊。
千鳥,或者說雷切,總之寫輪眼是個好東西,能完美地將看過一次的東西復刻,就連能量流動都能僞裝個七七八八。
雷有了,但這只是表面上用來撐氣勢的攻擊而已。
再次感謝萬花筒寫輪眼,雖然機制不明,但我第一時間發現了覆蓋在立於湖中心的白髮男人全身的“膜”。
並非是單純的能量或者結界,更像是一種概念上的應用。
光是這一個就足夠證明此人對於力量原理的掌控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
能量可以被驅使、操控,甚至是打碎重組,但是概念不會。它是“定義”,是“真理”,是“本來就在那裏”的存在,除非是同級別的理念碰撞,不然,沒有什麼可以打破客觀存在的真理。
我這個聲勢浩大的一擊連他的防禦都破不了。
我在一瞬間就明瞭了這個結論,也在一瞬間,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客觀存在無法打破客觀概念,那麼,主觀意志呢?
硬碰硬的轉移打破自然不可取,那麼如果,只是做到一定程度的扭曲呢?
只是將“我”,或者“這片區域”……僅僅是局部對這個概念的認知進行扭曲,是否就能讓我的攻擊短暫地破開天衣無縫的防禦?
理論上值得一試!
我將大腦運轉到極致,試圖去尋找最貼和“主觀意志具現化”的存在,我自然也找到了。
來自我曾經夢境造訪過的,源於千手柱間的“森林之境”,經歷過漫長旅途所構建的內心領域。
作爲域主,對領域內的一切有着天然的支配力。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將域主的內心領域從意識深層翻轉,投影、具現化入現實?
有。
在斬魄刀的傳承記憶中,有另一種更爲專業的稱呼與它相近——卍解。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有一瞬間我要以爲這條路走不通了。
再怎麼樣,讓我一個半斬魄刀進行我始解我自己也太難爲刀了,更別說在此之上的二段完全解放……然後我就意識到自己路走偏了。
在斬魄刀的認知中,刀與刀主同樣也存在着內心領域的共通,而當初不止一次的誤入,加上後來千手柱間本人對領域存在的知曉與干涉……以及,咳,對我的引誘,都讓我不得不確認了,我與他的的確確建立了類似死神與屬於他的刀之間聯繫。
如何破防:破除概念——扭曲概念——局部扭曲概念。
如何局部扭曲:主觀意志>客觀概念
如何強化:內心領域具現。
以及最後一個問題,該怎麼將不屬於我的領域聯繫上、搬過來……
——這對我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因爲,域主從構建領域的最初,就在領域中心給我留了位置,開了能自由進出的權限。
他甚至巴不得我就在裏面住下。
我自己都沒察覺地笑了一下。
公式成立得順理成章,腦內時間過去了一張計算紙的時間,而現實時間,纔剛剛到被我踹掉的白犬委屈落地,手中的雷光正好是最盛之時。
我藉着刺目的光的遮掩,開始結印。
救援印,求救印,獨屬於千手柱間交付給宇智波桃的,唯一的召喚之印。
千鳥的啼鳴完美地將我的呢喃蓋過。
“柱間。”
“在。”
他的聲音幾乎是接着我的話音響起,彷彿時刻準備着,又早已等待了許久:“需要我做什麼?”
聲音是接着與夢境同性質的靈魂聯繫送過來的,這人在確認我看穿之後連裝都不裝了。
“開領域,給我打個必中,”我一點廢話也沒有多說,完全沒有懷疑他有沒有聽懂、能不能做到,“破開下面人的防禦。”
“行。”乾脆利落,“現在?”
“等落雷。”我回,“殺心不大,我主在營救。”
“明白,”他笑,“交給我,我有分寸。”
於是我放心地把最核心的進攻交付出去,自己則全神貫注地將重心放在了營救上,一向被我擱置忽略的封禁之鎖傾巢而出,只部分交織於上空,餘下盡數潛入湖底。
至此,這一次的行動規劃纔算是全部完成。
……
夜晚的郊區,人跡罕至,林風蕭蕭,未消去的電光在湖面上時不時亂竄,湖泊周圍還有燒焦的土壤、被掀起的水浪推翻的灌木,水邊一隻閃躲不及時的狼狽白犬。
……以及在剛剛的交鋒中被單騎討伐強制位移了半個身位,褲腳溼了一角,臉上破了一道口子,除此之外區區輕傷都算不上的白髮男人。
他還在笑,聲音暢快而興奮,明明在場中只有他的“人類”因素最大,明明執掌的力量也是建立於普世規則之上的正論,結果他身上的“非人”特質卻比在場一咒靈一狗一我加起來還要多。
瘋狂而理智,非人又人性,荒誕且秩序。
這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不過這些猜測暫時先放在一邊,我先來看看這次行動的成果——
首先,營救行動很成功。
雖然被營救的主體只剩下了一個腦袋,但還是很成功。
繼無數次以不重樣的姿勢在南賀川被宇智波斑從水中甩出來後,我終於反客爲主,繼承了他的衣鉢,第一次出手,就從水裏撈上來一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