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該如何面對木遁使的求婚 >第 106 章 小那什麼屋
    我應當在做夢。

    之所以會得出這個結論……沒錯,我現在站在千手柱間的內心領域裏。

    那個土壤鬆軟,樹木高聳,枝葉繁盛,空氣中飄着糖果芬芳的領域。

    看起來安全安心又舒適,實際上無處不匍匐着柔軟又堅硬的藤蔓,隨時可以將踏入其中的獵物收攏束縛。

    這是一個域主心思昭然若揭,根本沒想着隱藏的危險之地。

    ……比花御的領域還要危險也說不定。

    真要說的話,一個屬於擺在明面上的威脅,另一個則是——

    潛藏於土壤表層的根莖,逆着風向貼着腳踝的細芽,蜷曲環繞住小腿又鬆開的藤蔓,還有縈繞在鼻尖的奇異花香……這些細微之處的不同,帶來與前兩次極具差異的感官。

    只是位於這之中的我卻在最開始的警惕後,很快喪失了分析異樣的能力。

    “唔,不對,”我扶着額晃了晃腦袋,“我剛剛……想要提醒自己什麼來着?”

    就在我用力回想的空檔,空氣中的花香更加香甜。

    腦袋愈發昏昏沉沉,連帶着腳步都沉重不少,唯有視野中心最明亮的糖果屋散發着引誘的氣息。

    引誘着我靠近它。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完了中間的路程,又或許背後有涌動的土壤和殷勤的藤蔓推波助瀾,總之當我的指尖觸到門扉之時,混着植物汁液與甜蜜芬芳的未知氣息迫不及待地將我繾綣包圍,這下本遲鈍的腦子裏什麼念頭都沒有剩下。

    好像不太對勁。

    什麼不對勁……危險?

    什麼危險?

    什麼……?

    背後有一個輕輕的力道將我往前一推,我一個趔趄,伸出去借力的手一空!

    門扉向內打開,重心不穩的我摔着坐在了厚實柔軟的地毯上。

    咔噠。

    自動打開的門再次合閉,隱約還有一聲落鎖的叩響。

    ——獵物落網。

    沉寂的、蟄伏的森林發出歡愉的躁動,潛藏於黑暗中的觸角延展伸張,攀附上了明亮而美味的牢籠。

    被緊接着再次出現的無形力量推倒在地上的我茫然地眨了眨眼,身側,不知何時出現的枝葉藤蔓趁機攀繞而上。

    手腕,腳踝,脖頸,臉頰……然後眼睛被蒙上了。

    被動無法視物的黑暗中,觸覺呈倍數放大,以至於當後腰空擋處也被纏繞時,粗糲的觸感有些……奇怪。

    “什、唔?”我打了個寒噤,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捂被蹭起的裙襬。

    彷彿被蒙上一層紙的意識艱難地傳遞信號,我迷惑地發現現在的自己穿着並非是布料厚道的宇智波族服,而是另外一條。

    青春靚麗超短裙,但是戰損報廢。

    裸露在外的一截腰腹不僅觸到了柔軟的地毯,還遭遇了另一種更加沒有分寸的摩擦。

    更加的……

    被牢牢覆蓋的眼眶中溢出水意,隨後在眼周暈染開來,我嗚咽一聲,本能地試圖拱起腰腹逃避——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將我反拉了回去。

    甚至還被加固摁在地上不得動彈的我徒勞地掙了掙,在得到一度紋絲不動的結果後,確定了自己毫無反抗之力,並趕在自己在變成一條原地彈射的呆頭魚之前,停止了掙扎。

    ……要不就這樣吧。

    我自暴自棄地想。

    地毯上也挺舒服的,當個牀睡也不是不可以。

    至於地毯上爲什麼會長藤蔓……

    我鼻子動了動。

    混在迷醉性的花香與糖果的香甜中,林木和土壤的味道幾不可聞。

    索幸我並非犬科,不需要靠鼻子認人。

    已知此處是千手柱間的領域。

    又已知領域內的一切生物皆爲域主的意志。

    以及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隱藏條件:我對千手柱間的信任度。

    經過一系列的換算,最終可得出以下等式:

    領域=千手柱間=可以信任

    也就是說,眼下的情況,應該也是安全的吧?

    我試探地地蹭了蹭貼着的枝幹。

    隆起的粗糲表皮刮過臉頰,似乎留下了發紅的痕跡似乎又沒有,總歸這樣類似的感覺也不止一處,腿上手上和腰上哪一處不都是這樣,既然還是有些不安,不如干脆簡單點,就只需要確認是那個人就可以了——

    “唔……柱間?”

    這一次,我得到了迴應。

    細弱的囈語被驟然收緊的禁錮吞沒,本就被限制活動的雙腕被扣住拉起,下頜不受制止地上仰。

    而與此同時,此前包括視野的遮擋在內的限制依舊存在。

    這個信息量代表了什麼,我那已經被香氣薰傻掉的腦子並不能很好地處理它。

    我只是覺得,這個姿勢着實有些不太舒服。

    “柱間……真的有點痛了。”

    遭到抱怨的藤蔓假裝沒有聽見,依舊我行我素。

    我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揉進了樹中,肌膚被枝丫纏繞,呼吸被迫與它交換,只是這樣,似乎猶不滿足的捕獵者還想要別的什麼……

    手腳都被限制住並不妨礙我表達不滿,我偏頭,一口咬在了在頸側遊曳的某個不明物體上。

    “——、————!”

    錯估它的堅硬程度,牙齒被反作用力抵得一酸,我的淚花險些給冒出來,這下給氣急敗壞得:“嗚嗚嗚嗚!!”

    鬆口是不可能鬆口的,最多咬不動轉爲磨牙。

    齒根還在泛酸發麻的時候,一股血腥氣從口腔蔓開,嚇得我用舌尖舔了一圈牙牀——還好,齒根沒斷,牙齒都在。

    於是我微微鬆了鬆口,下意識又去舔剛剛被我鍥而不捨咬開的口子……啊。

    跑了。

    我用舌尖將脣上沾染的血腥舔去,嘟嘟噥噥地抱怨幾聲。

    跑了就跑了吧。

    趁着禁錮鬆開,我縮回去小幅度地拱了拱,找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雖然有點彆扭,但既然眼睛都睜不開,就地睡一覺也不是不可以。

    呼——

    安靜了沒一會,就在我半睡半醒時,蒙着眼的遮擋物窸窸窣窣地移開,一個更粗糙的觸感抹過了我的眼角。

    像是指腹的硬繭,帶着些微的刺癢,將暈染開的溼潤一點一點碾開。

    然後,就在我皺起眉,不適地想要睜眼時,眼瞼被更加柔軟、溫熱的東西貼住了。

    在掛在眼睫不安顫動的水珠被細緻地吞下,隨後臉頰肉被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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