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季節,微弱的星子用它嬌小的身軀點綴着天空。靜謐的伴隨在皎潔的彎月旁…

    微風徐徐從窗外吹向屋內…不經意間拂動了一旁的白紗,正好將這無形的氣氛烘托出一份兒獨有的朦朧感…

    男人動怒般的看着裴洋,在耳旁低語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個一文不值的外人?”

    接着便將手肘曲向於脖頸,束縛着被迫仰視的人兒…冷冽的低氣壓不時的散發在周圍,不禁惹躲在牆角的白貓在那嗚嗚的叫着。可憐巴巴的打着冷顫不敢上前

    這時,男人的聲音又攝有威壓的出口:“洋洋,我貌似從沒在你面前有過失禮!

    就算是我現在懇求你,能不能重新定義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然…”

    男人酌思片刻,不覺得感到一絲清冷,緊了緊懷中人的衣衫環抱於他將單手圈向腰間。

    鼻息間吹動着藏匿於耳垂邊的絨毛,微微擡顎便將窺視已久的嬌俏擒住,輕輕啄噬…略帶侵略性的說了句“後果自負”

    誰知,一聲清吼響起

    “顏玉!”被男人鎖於懷中的裴洋滿目赤紅,像是受到恥辱一般怒喝道:“玩夠了嗎?我現在倒想問問你…究竟把我置於何處!”

    轉身掙開男人的挾制,反手掐着他的脖子。句句戳心的說着:“難道是跟那些風花雪月的風流人一般苟同?”如果是,我便好好恭維恭維您這位大爺。”

    話音剛落,人就被他猛的推倒。隨後便聽到“咔噠”一聲,繫於腰間的皮帶鬆垮垮的搭在兩側…

    迎入眼簾便是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緩緩的向他傾身而來。可還沒等着下一步動作,人就又被他抱入懷中。

    魅惑的說了句:“顏某怎敢受此等大禮,洋洋身嬌玉貴的可不能自視輕賤。”

    接着便撫了撫他的臉,輕輕的在人眉心落下一吻認真說道:“剛剛是我太心急唐突了!可能是愛情來的太不真切,讓我多少有點患得患失!

    還有…今天晚上我壓根就不會再對你怎樣,就是純屬在聽到你對伯父說我是外人時,有點心塞!

    畢竟人上了年紀,平時就聽不得這些扎心的話!容易心梗,心肌無力頭腦發昏…”

    被男人…錮着的裴洋正一臉鄙夷的看着他,沒有接話!這一舉動剛好被眼尖的給看到了,不由得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我知道你這一天都在生我的氣,可我也沒辦法不惹你生氣!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好像自從我們發生關係後,我就開始有了這種想欺負你到哭的感覺!”

    “滾!”久久默不作聲的裴洋聽到這不要臉的話後,炸毛似的屈腿向男人的小腹頂去。趁其薄弱時一鼓作氣的將男人鎖在門外。立馬打了個家用電話,向管家吩咐道:“王叔,顏總好像腸胃炎犯了派個人上來將他攙下去。”

    “是,少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剛要掛掉電話,又停頓了半刻說道:“再給他備個車讓人送回去,以免死在路上!”語音剛落,便掛了電話自顧自的走進浴室,好巧不巧的看到鏡子裏呈現出的模樣後!蹙了下眉,轉身又打了個電話“車不用給備了,讓他自己爬回去!”說完還是不解氣的踹了牆一腳

    而顏玉下來時剛好就聽到的這句,無奈的摸了摸腹部,看着尷尬的管家笑道:“不礙事的,我自己能走!管家早些休息。

    哦,對了!替我轉告你家少爺,顏某改日再來!”說完便獨自一人朝門外走去,嘴裏不覺的嘆了口氣“唉…我這老狐狸也有翻車的時候?嘖…小狼狗開始難哄了!怎麼辦…老天爺…”

    轟隆隆隆…

    男人話還沒問完,天空就響起了雷聲…好似是不想搭理他這糟心的話題!甚至還時不時的打幾道閃電,催促着他別在這兒礙眼…

    沒過一會風聲就夾雜着雨開始肆虐,像是要把夏帶來的炎熱都給沖刷乾淨!

    一間屋內,一盞暖黃色的燈打在男人沉思的臉上。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白襯上的那抹紅久久不能平靜…那是她的血,是從她指縫間滴落在他衣角上的…

    可這時再看的話,女孩兒的手並沒有一絲傷痕…就如往日那般細膩。好似有自我修復的功能一般讓人很是不解!

    男人緩緩的走向落地窗前,久久不能回神…看着大雨傾盆的景象,一時將思緒理了理。往日的點點滴滴瞬間浮現在腦海中…恍如前世

    “老闆,您生病了!知道嗎?”

    “知道。”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有氣無力的嗤笑出聲“不就是暴躁性抑鬱症!”

    “可是…可是你現在已經出現…”男人頓了一下沒在言語

    “暴怒、健忘、自殘、幻覺…對嗎?看來醫生全跟你說了。

    怎麼,我如今的這副模樣很糟糕?”眼微微擡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顏玉

    “是,您現在的模樣簡直糟透了!隨時都有死亡風險。醫生還說您雖是近兩年纔到醫院進行治療,可根據您實際病情的延展是有長達八至九年甚至更久!”

    男人說完後周圍的空氣就如靜止一般,兩人怔愣了片刻同時說出:

    “您不能這麼作踐自己。”

    “活着,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男人不解的看向他,似是不明白他問的含義。便平平的吩咐道:“我想喝姨媽煲的粥了,顏玉你就替我跑一遭吧!

    對了,別告訴她我在醫院!”接着便打了個哈欠,又將眼睛閉上。等人磨磨蹭蹭的三步兩回頭的對他看了又看才把門關上後,過了一會…緩緩的撐起身子將放在一旁的電腦開機,翻到了自創小說的主頁開始了敘寫…

    轟隆隆…隆隆…一道閃電似是要破開天曉般將其一分爲二,瞬間…思緒拉回看向牀榻上的女子,擡腿走向前去輕靠在牀側將人緩緩摟入懷中,輕輕的吻了吻眉心。似是怕這雷聲驚擾了淺睡的人兒

    想起那時的他,問了顏玉一句“活着的意義是什麼”沒人能夠回答…

    現世的他太過孤單,沒什麼可追逐的方向。好像至始至終的目的就是爲了替自己和母親討回應有的公道,完了便覺得一切都該歸匿於平靜…

    房子好大,獨留他一人…是那樣的空曠。外界說他什麼都得到了,可爲什麼他還是這般失落?提不起興趣,沒有感覺。甚至於對自己□□上的折磨,都是從開始的興奮到漸漸的麻木。他活的不像個人…

    他想激起身體精神感官的復甦,來到了宮閆面前開始肆意挑開他的皮肉,又將其縫合。週而復始的看着,那猙獰的五官在叫囂着用刑的慘烈…血肉就那麼一點點模糊了!

    他生病了,醫治了好長時間都不曾見效。失去耐心後,就時常將自己與宮閆關在一塊,刺激着大腦的神經。對自己一遍遍的說:“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你要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那時不知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但總覺得不能這麼一了百了。活的很是勉強…

    而現在,男人看了眼懷中的女孩兒不由的笑了笑覺得老天好像是給了他一個活下去的契機。

    可當看到衣角那抹暗紅的血跡時,暗了下眸子又失色無聲的問了句:“會離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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