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桃園師大的戀情(一)

    一進師大的門,黃鶯就被衆多的靚仔包圍了。

    她天生的從骨子流出一股女人味,不管是看見誰她都會不自覺的露出笑臉。

    聽鄰居張嫂說是天生的地包天,嘴長的有些闊,所以一張嘴沒有笑,就已經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給陌生人的感覺是在對着自己笑。

    自己還沒說出住的宿舍,其中一個大男孩就招呼着:“黃鶯同學402室,哥幾個快搬行李!”

    後來漸漸熟了知道他,毛長鋒--高自己一屆的師哥。

    他像鄰家的大哥哥,看見抱東西有紕漏的還不忘踢一腳。一邊的高聲的叫喊:“自己家的東西,不是公家的!都給我拿好了!”

    黃鶯雖然露着笑臉,心裏還是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媽媽的話:“女孩子要矜持一點!給我記着了!”

    一想到這裏,就感覺到媽媽的雞毛撣子已經敲在了頭上。

    黃鶯給幾個幫忙的同學忙遞着手裏的毛桃,青裏透着紅的皮,用手摸上去有些柔軟,但是有點刺手,她一邊用紙巾擦拭,一邊笑臉對着每一位同學。

    幾個小夥子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行禮送上樓,毛長鋒靦腆的用胳膊擦着額頭上的汗珠。看着他噗嗤噗嗤喘着粗氣,古銅色的皮膚,濃濃的眉毛,黃鶯有些禁不住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原始的荷爾蒙。

    她直直的盯着看,小夥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臉突然變紅了,撂翻了洗手的水盆,拽壞了掛毛巾的掛鉤。

    她的心裏也是很清楚,她不是喜歡更談不上愛眼前這個小夥子,更多的是一種異性之間純純的吸引力。

    接下來的日子,黃鶯幾乎在每個空間裏都能看見毛長鋒的影子。

    桃園師大的學生來源以本地的居多,因此校裏到處是一對對手挽手的情侶,尤其是下午上完課後,在她的眼裏,滿校園都是花花綠綠的衣裙飄舞,去哪裏呢?

    心裏嘀咕着,看着宿舍裏的空蕩蕩的牀鋪,看來只有她一個人是孤家寡人了。去自習室吧!心裏想着,便雖手拿起一本書走出宿舍朝着圖書館走去。

    自習室在圖書館的地下一樓,她心裏想着應該沒有幾個人在這裏看書吧,像她這樣孤單一人的應該不多吧!

    走廊裏靜悄悄的,推開門的剎那間,她有點眩暈了,滿眼望過去,感覺每個座位上都有學生,滿眼的書,滿眼的腦袋,真沒想到和我一樣想以書爲伴的同學還真不少!

    “似乎沒有座位了?”她心裏琢磨着,一邊搜尋着,一邊朝前走。

    她從西面走到東面,又從書桌的中間跨過,從東面走到西面,幾乎每個學生都盯着書本,一會在書本上畫一下,一會在本子上寫幾下。她就像一個在玉米地裏穿梭的拔草人,只是轉了好幾圈,沒有看見一棵雜草。

    就在轉完第三圈準備打道回府時,感覺後衣襟被人拽了一下,她回頭望了一下,原來是毛長鋒!他努努嘴,他旁邊的座位上沒有一個人,只是散落着一本書,黃鶯明白了是他佔的座位!

    黃鶯小聲的問:“沒人吧?”

    他只是認真的點點頭,示意她坐下。她用手撩撩了裙下襬,坐下來。她在兩張書桌的右邊。

    一會從左邊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一行字:“座位是我專門給你佔的,以後你只管來上自習就行了!”

    黃鶯原想着自習室沒幾個人,是個躲情侶打發時間的地方,沒想到人挺多,本來想着回宿舍一睡了之,現在又不好推辭了。

    最初兩週她也只是去自習室打發時間,能感覺到他在書桌的左邊借書掉下去的機會偷偷看看自己,也有呼吸緊促的時刻。

    她本來以爲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打發時間了。

    某一天晚上,她和平常一樣胳膊肘下面夾一本書,靸着涼拖去上晚自習。遠遠的她就聽見有爭吵的聲音。

    走進一看,是毛長鋒!

    “我給我女朋友佔的位置!她搶了!”

    “就放一本破書,就是你的位置了,人呢,叫來訂正一下!”

    “一會就來了,都在這上了一個月自習了!”

    看到這裏,黃鶯就知道沒法躲了,她撥開人羣,走了過去。

    “我就在這裏坐了一個月了!”

    “這就是我女朋友!”毛長鋒高聲叫道。

    看着那個女生囂張的樣子,她沒有吭聲,他得意的挺直了身子,那個佔位的女生看着長髮飄飄的黃鶯,蔫蔫的走開了。

    上完自習回宿舍的路上,毛長鋒自然的挽起了黃鶯的手,她甩了甩沒掙脫。

    毛長鋒一臉得意的說:“你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黃鶯看着荷爾蒙爆棚,還算過的去的他,沒有再掙扎,心裏想:“就算是打發時間吧!”

    就這樣稀裏糊塗她和他混在了一起,也一起做了一些她都有些覺的稀裏糊塗的事。

    某一個下午,晚自習後,他來找她,說是一起去看世界盃喝啤酒,她起初說是不去,捱不住他的苦苦的哀求,說是給財狼們一些羨慕的目光。

    印象中的那家酒吧是在學校外面的一個拐角的防空洞裏,外面的霓虹燈閃爍着指引着一個個荷爾蒙爆發的豆芽們向這裏彙集。

    二極管的小燈一排排的在門的兩邊延伸到酒吧的裏面,剛進去一漆黑,毛長鋒拉着她在黑暗中摸索,她算是見識了象牙塔裏的怪獸的瘋狂。

    在一個大大的投影幕的前面,有席地坐的,有斜靠在桌子上的,一個個手持着酒瓶,滿是咕嘟咕嘟的豪飲的聲音。

    世界盃轉播早就開始了,黃鶯對足球可以用“白癡”來形容,聽毛長鋒在旁邊介紹是在伊斯蘭國家卡塔爾舉行,還沒等她搞清楚,一陣狂吼聲就響起來。

    接着就是冰冰框框的酒瓶碰撞聲。不一會被幾杯貓尿灌的神智不清的陌生學生之間就有了語言的衝撞。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啤酒瓶就飛舞了起來。

    毛長鋒拉着她彎下身子,幾乎是貼着地面向前爬,他也是不是的向雜亂的人羣拋一個塑料空瓶子。

    黃鶯也隨手撿起一個拋了出去。就聽見“哎吆”一聲,她才知道扔出去可能是啤酒瓶子。

    好不容易鑽出了酒吧,看着撒在路面上黑鴉鴉的一片人影中有一團人擁着一個人向附近的診所跑去。

    門衛盤查完,她快步跑向宿舍,他跟在後面,樓門已鎖,只能從二樓的水房進去了。

    毛長鋒努努嘴示意她爬,看來只能如此了,她靠近他低聲的說:“不許偷看!只是扶!”

    她攀住門樓的一邊,他的手託着她的屁股,兩隻熱乎乎的手,在她的柔軟處輕靠的剎那間,她“啊!”一聲叫,爬上宿舍樓。

    第二天第一節課就是教育心理學,上課的是桃園師大的一位留校生,平常聽別的同學說起過,絕頂聰明——從不拿課本,幾乎可以做到對概念一字不錯的複述。

    老師進門的一瞬間她傻眼了,半個腦袋用白紗布包裹着,一隻眼睛也被遮擋了。

    “啪!”教本重重的甩在了講桌上。

    “昨晚都誰去防空洞酒吧了?”

    “奶奶的,贏就贏了,說好了,規矩是扔礦泉水瓶子!”

    “誰扔的啤酒瓶!”

    聽到這裏黃鶯蒙了,原來砸中的正是老師。

    第二天和毛長鋒說起這件事,她也有了一點點的小得意,也給了他一點機會,可以來她的宿舍串串門。

    他高興的狂呼着,將上衣脫下來,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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