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季,同學們都陸續的離開校園,找好固定工作的高高興興的忙着參加聚會,忙着曬自己的工作單位。
沒有簽到有編制的工作單位的也都聚在一起三五成堆的,喫着喝着鬧着,大家也都明白以後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
黃鶯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回去,她堅決不去!
她沒心思去參加各種聚會,只能先在輔導學校或私立學校先代課了。
對她們學美術的,找一份這樣的工作還是比較容易的。她去了很多學校投了簡歷,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試講的通知。
就在她一個人呆在宿舍,在微信附近的人裏胡亂搜尋的時候,電話打來了,文星學校。
她從網上大概查了一下,學校還行:好像是文星地產的老闆投資的。
進學校,門衛告訴她去二樓找校長。接待她的正好是這個班的美術老師,她說她有了編制工作,就要走了,讓她只要正常發揮就行了。
黃鶯對她的外形還是很自信的,她精心的燙了頭髮,就是臉有點方正,厚厚的紅嘴脣,對於自己的肥碩的屁股,她穿了裙子,校長是女的當然是沒有誘惑力。
“就半個小時後試講吧!”黑瘦,帶眼鏡的校長頭也沒擡說道。
“給你十分鐘準備一下!”她微微擡擡了眼接着說。
前任老師還是湊近她悄悄說:“我是你師姐,沒事,隨便講就行了!”
“現在正上的是假期的輔導班。”師姐接着說,“都是我的學生,我都給強調了,不許搗蛋!”
“還是選簡單的小草來畫!”黃鶯心裏默默想着。
“就是香水噴的有點濃了!”她對自己的招牌動作,見誰都微笑,她還是滿自信的。
繞着學生的桌椅轉了一圈,她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當然說的更多的是自己獲的一些榮譽。
當香水味彌散在整個教室,她的笑容洋溢在教室的每個孩子臉上時,她揮手畫了一根小草。
“近大遠小,近清楚遠模糊!”她一邊重複着,一邊給前排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示範着。
十二學生,她給每一個手把手示範後,她確信,成了。
上完課,她在美術教研室的辦公室裏坐着等待消息。不一會,師姐給她揮揮手示意她過來。
再一次進了校長室。
“學生反響很好!”校長從眼鏡後面露出透出一絲笑容。
“讓桃老師帶你去辦一下入職手續,你明天就接替她上課吧。”
黃鶯於是跟着桃老師,去了學校的辦公室,填了一張入職表,交了幾張畢業證和身份證的複印件,便回了宿舍。
晚上幾個宿友陸續回來,互相說着各自的求職結果,基本相同,不是培訓學校就是私立學校。
“我看我們就是新一代的私塾先生。”小蓮一臉失落的吐着心裏話,來儀也隨聲附和着。
“學校要我們這周就搬出去住?!”小蓮臉上蔫蔫的看着大家說。
“我不想和你們分開。”昭君坐着了身子瞪着眼睛在幾個人的臉上掃視着。
“我們租個房子,在一起住!”來儀高興的坐起來說。
“我同意!”黃鶯眉飛色舞的說。
“今晚我請客,請大家喫大餐!”黃鶯面露喜色接着說,“我也總算有着落了!”
“我們一起去私人會所喫自助餐!”昭君站起來說,“我爸的朋友給的!他有事去不了,我多要了幾張邀請函。”
“去喫大餐,去喫大餐!”
幾個人哄叫着,換好衣服,都拿出自己壓箱底的靚衣。互相畫着妝。
七點多,在學校門口叫了一輛私家車。昭君指揮着司機,彎彎溜溜的拐進一個似乎是花園的地方。
下了車,三個人跟在洪昭君後面,畏畏縮縮的。
昭君蹬蹬的來到一個石頭砌的門前面,手從一個佛龕的下面一扳,“忽”一聲,門打開了,她揮揮手。
昭君看來以前來過,她熟練的拿出邀請函,跟兩個年輕人嘀咕幾句,再次揮揮手,示意三個人進去。
對於手工編制有些愛好的黃鶯擡腳一踏上地毯,就知道這東西的精緻,長毛絨和平織設計,圓方兼有,溫馨舒適。
昭君給三人夥伴一個遞給一杯紅酒,一邊品着,一邊說道:“別怕,放開點,這裏有的是混喫混喝的。”
黃鶯向四處張望一下,都是三四個人聚在一起,要麼碰着杯,要麼談論着什麼,女的都是濃妝豔戴,男的遠遠的看去都正裝紳士。
外面看這個會所是一層,進來才發現是兩層,地上一層,地下一層。
三個人在昭君的帶領下,只是不停的搜尋着不同的美食。
黃鶯儘量保持優雅的姿態,咀嚼的時候用手遮擋住自己的喫相。
感覺已經都品嚐到了,黃鶯站在通下地下一層的樓梯上,左右的觀察着上上下下的人。
她今晚穿了昭君的一套宴會套裙,聽昭君說是她以前參加這樣的宴會穿過的。
就在她腦子裏思索這些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覺的右邊的脖子上一陣涼嗖嗖的感覺。
“哇,救命!”黃鶯驚慌的大叫起來。
聽到她的喊叫聲,大家都涌了過來。
看着人羣圍過來,衣領外翻的持刀人大聲叫嚷着:“別過來,叫你們老總葉玫天!”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會所是他開的!”
“他欠我的工程款,拖了一年都不給!”
“你別亂來,放了黃鶯”昭君在一旁聲音顫抖的叫着。
“我女兒住院,還差五萬元的手術費。”持刀人哭喪着說道。
“姓葉的就是不給我們的幹活錢!”
“我們葉總不在國內!”旁邊有人喊着。
“我不管,不給錢,我就要她的命!”
黃鶯感覺脖子有針扎的疼。
“我給你錢!”一個手裏拿着黑色長條錢包的年輕人,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裏掏出一沓錢遞過來。
就在持刀人伸手接錢的一剎那,黃鶯感覺刀離開她的脖子,她猛的頭向後一倒。
就在同時,遞錢的年輕人抓住持刀人的手一個前拉。
只聽見“碰!”的一聲,持刀人被拉倒在地上,會所的安保將他的手反剪着拖了起來。
“送派出所!”一個粗粗的聲音叫道,應該是會所的負責人。
“等一下!”黃鶯叫了一聲。
“你們看!”黃鶯撿起地上的一張紙,上面有一張醫院的檢查報告單。
“是地中海貧血病!”
“你女兒叫雪兒!”
“是的!”持刀人帶着哭聲回答,“醫院說要馬上移植控制a鏈的因子。”
“可是我包的活,一年沒給錢了!我只好來姓葉的會所要錢!”
“放了他吧,這錢先給你用!”遞錢年輕人說道。
“她女兒才八歲,急等着手術,放了他吧!”黃鶯也說。
大家也看他不像說謊,再說黃鶯也沒事,劫持黃鶯的人留給遞錢年輕人自己的電話、家庭住址、身份證感謝着離開了。
大家看看沒有事都散開了。
黃鶯感激的看着遞錢年輕人,走到他跟前。
“謝謝你,救了我!”
“我叫黃鶯,是桃園師大剛畢業的學生。”
“我叫槐中離。本地人。”
聽到這裏,黃鶯心裏有了一點的觸動。接着說:
“這是我的名片!”
爲了找工作,黃鶯和同學都印了一些名片。
“改天一定登門謝謝你!”
槐中離看着她笑着離開了,黃鶯也帶着自己經典笑容看着他。她的心裏想着也許自己留在大城市的夢想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