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網絡上一直有人猜測王者段位不是盡頭，但大家也就當聽個響，朱伊夜如此確定，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而且這跟耶芙娜奪取C-019的支配權也有關？
“最先做到這點的無疑是司南懿先生，雖然我們無從得知如今崑崙究竟是何面貌，但那裏想必也刻下了「破道劍仙」的‘領域’。”
“領域？”李輸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對，耶芙娜支配C-019來作爲領域，由此邁向更高的一步。”
啊這……
這豈不是說，若想從王者段位繼續往上，自身必須獨自支配一座虛土遺蹟？
“你應該能感覺到這其中的困難，王者段位的遺蹟通關都無比艱難，何況支配整個遺蹟世界。”
朱伊夜說得沒錯。
光是想想，就覺得這是件很誇張的事情，元宇宙出現後，人們在五花八門的對局中進行角逐，又有誰設想過直接奪取對局的支配權？
若是真的做到這點，改變規則、編輯數據……甚至直接把玩家從對局中刪掉都行，相當於直接帶着代碼編輯器，勝負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而耶芙娜能支配C-019，某種程度上算是卡了個BUG，讓王者的她降臨鑽石級別的世界。
就算這樣，她還得藉助陳心玥的力量才能達成，其中困難可想而知。
“遺蹟和本人的契合度也深有關聯，”朱伊夜看出他的心思，接着說道，“那個女人想必早就盯上C-019了。”
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所以，張泉讓也獨自支配了一座遺蹟，並在裏面成功製造出了糾正者？
那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啊……
李輸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自己的師父。
“那你呢？”
“那還用問，哼，你以爲我是什麼人，我拿到的時候就是王者級遺蹟了。”
大佬，大佬。
李輸朝她拱了拱手，突然想到C.H.A.O.S之前留給他的東西。
“你現在能去元宇宙嗎？”
“短時間的話沒問題。”
簡單商量後，兩人傳送到元宇宙世界，在鑽石地區的地下河碰面。
原本一直猶豫要不要求助耶芙娜，但朱伊夜既然出現了，就沒有問她的必要了。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信任教自己刀術的師父。
“就是這個。”
李輸將遺蹟通關的額外獎勵「雛神之碎片」取出，無意間注意到朱伊夜穿着的靴子。
那不是臨走前送給她的那雙嗎……
朱伊夜沒注意他的視線，只是盯着碎片一陣出神。
“這……”
“有頭緒了？”
朱伊夜搖了搖頭，“元宇宙的物品一旦封包，就只能用用看才知道效果了，但從描述上看，或許能對支配虛土遺蹟有幫助。”
C.H.A.O.S送這個給他，是爲了讓他突破王者段位的桎梏？
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好像有什麼陰謀一樣。
“保險起見，我建議你不要使用，也不要丟棄或者售賣，否則恐怕會出大問題。”
李輸顫了顫嘴角，怎麼感覺好像帶了根炸藥在身上一樣。
“那銷燬呢？”
“不要，有些東西摧毀也會生效，如果你不清楚對方目的，道具封包就是最好的封印。只不過雛神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思索了一陣也沒有頭緒，朱伊夜不能停留太久，兩人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空洞的地下暗道，有水珠滴落的聲音。
朱伊夜取出手機伸向李輸，上面是撥號界面，“好了，我該走了，如果我想起來了的話再和你聯繫。”
“不是……我是說，如果換設備了我一樣能聯繫上你。”
“那要不要設計個暗語什麼的？”李輸脫口而出，隨即又想到什麼，笑了笑道，“哦，我想到了，不用暗語。”
“？”
朱伊夜微微皺眉，看着他在手機上輸入號碼，並撥了過去。
暗語是什麼還不簡單嗎。
其他人能知道她喜歡穿蕾絲？
鄭重向對方道別，朱伊夜叮囑他不要再鑽研那種下流的刀法，隨後各自從不同的通道離開。
回到酒館，姜仁美還在吧檯。
“那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公關，房間也訂好了。”
“不用……”李輸一臉黑線，雖然還挺好奇的，但是還是不要繼續作死比較好。
他朝姜仁美問道：“有時間嗎？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對方的眼神明顯帶上了狐疑，連領口都用手掌蓋住了。
“……是公事，正經的公事，關於神庭的。”一連解釋三遍，姜仁美這才稍微放心，一旁的喬尼一個勁笑着搖頭。
“老闆那邊我待會再去跟他談，應該沒問題吧？”
喬尼點了點頭：“你去吧，相信老闆也不會在這種事上爲難，祝今夜愉快。”
李輸：“……”
把姜仁美領到雜物間，他摁開了能屏蔽聲音的筆。
“你想幹什麼？”看了一眼周圍環境，姜仁美再度捂住了衣領，“你該不會……你想用神庭的未來要挾我就範！？”
李輸已經麻了，不帶語氣地說道：“我想知道有關金峪貴的事。”
姜仁美愣在原地，半晌才眨了眨眼，輕輕“啊”了一聲。
不要發出這種令人誤解的聲音好嗎……
他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爲如果金峪貴真是死在張泉讓手下，自己總得多留點心，不至於重蹈覆轍。
這件事問別人沒用，但神庭在金峪貴死後便開始全力調查，身爲高層的姜仁美想必知道詳細內容。
“他是我親弟弟。”
“誒？”這回換李輸愣住了。
姜仁美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黯然，“我是跟着母親姓的。”
“抱歉……”
“沒必要道歉，雖然我們是親姐弟，但從小就沒在一起，過了這麼久我也慢慢開始釋懷了。”她重新打起精神問道，“你想知道有關他死亡的相關訊息？”
“是。”
“好吧，雖然調查報告很長，結論其實很簡單。”姜仁美看着李輸說道，“他是在見到什麼人後，嘗試抵抗卻沒來得及而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嘗試抵抗而沒來得及？
大概可以理解爲，金峪貴見到了什麼人，然後主動攻擊對方，卻在擊中對方之前自己突然沒了？
太詭異了吧。
姜仁美苦笑了笑，“我不算特別瞭解自己的弟弟，但紅色閃星的王牌在某些方面和他很像。”
陳川祈嗎？
“你是指，那種一往無前甚至看上去有點愚蠢的衝勁？”
“嗯，”姜仁美幅度很輕地點了點頭，眼神出奇的冷靜，“說成是笨頭笨腦的傻小子都不爲過吧。”
的確，這傢伙還曾經嘗試用「超限」挑戰司南懿，導致自己一個月沒下牀。
有點熱血漫畫主角那味了。
“所以，有關他的死因，神庭裏部分了解他的人給出了一個猜測，但被聯盟直接否決了。”
“是什麼？”李輸連忙問道。
姜仁美緩緩吸了口氣。
“我們猜測，有人改變了現實世界的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