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跟男主搶女人 >第28章 第 28 章
    京城,皇子府。

    四皇子端坐於堂中,正提起筆,在宣紙上畫着紫薇花。

    他的神情十分專注,用筆尖勾勒出紫薇花的輪廓。

    無論是絳色還是緋色的花瓣,出現在庭院、抑或是湖畔,落在哪一處都是如出一轍的鮮豔美麗。

    四皇子小時候很喜歡御花園裏的紫薇花。

    只是自從他懂事之後,知曉了紫微星即爲帝星,便不再隨意採摘皇宮裏的紫薇花。

    因爲皇宮是皇帝的,將來也會屬於太子。御花園裏的紫薇即便開得再好看,他也沒有資格去攀折,只能在紙上畫一畫罷了。

    小時候犯了錯,旁人會說他還年幼,小孩子心性使然。長大後再犯這樣的錯誤,便是欺君。

    畫好最後一瓣紫薇,四皇子這才滿意地撂下了筆。

    擡起頭,發現府上的管事正站在他面前,似乎已經候在此處很久了。

    反正已經很久了,也不差這一時。

    四皇子捻起宣紙底邊的兩角,先是垂下眸將紙上的畫展開看了看,隨後再對管事說“有什麼事情便說吧。”

    得了主子的指令,管家這纔敢開口說話“老奴依照殿下的吩咐,買通了大理寺那邊的人。傳來的消息說是說那些人死法相仿,恐怕皆死於同一人之手,而且喉嚨裏都卡了一枚香丸。”

    “嗯,那枚香丸出自何處”

    “據說出自煙雨樓。”

    四皇子放下手裏的畫,擡頭瞧了一眼管事,遺憾地說“雖然本殿也很想替三哥查明案子,但煙雨樓是白家的,白家背後的靠山又是太子,所以這事本殿管不了。”

    “更何況,連你都能從大理寺那裏套到消息,所以這消息極有可能是太子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本殿不信。”

    聽見這話,管事額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覺得殿下怕不是在暗罵他愚蠢,連這消息也信。

    想起這些天殿下讓他緊盯着煙雨樓,看起來可不是不想管的意思。

    於是管事仍然硬着頭皮,彙報了今日的情況“殿下,潛伏在煙雨樓的眼線差人來報,說是煙雨樓今天來了三位生客。其中一位女子行走不便,坐着一把輪椅,眼睛上還纏着白布,看樣子應該是個盲女。”

    四皇子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盲女,輪椅”

    “是的。”

    “有趣。這形容倒讓本殿想起了一個人,只不過那人向來驕矜倨傲,他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

    四皇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笑了笑,“對了,昭陽姑姑和淑妃娘娘已經在白馬寺裏待了這麼些時日,何時纔會啓程回京”

    管事略一思忖,答道“回殿下的話,應當是在明日。”

    “原來是明日啊。”

    四皇子望向畫卷上的紫薇花,皺眉思索着一件讓他想了很久也想不通的事蕭瑾爲什麼要在自己大婚那天搶親呢

    時至今日,他仍然不太能想得明白。但也可以依稀感受到,蕭瑾大抵有什麼地方變了。

    思及此處,四皇子站起身,懶散地撈起了擱在座椅邊的裘衣。

    他將厚重的裘衣披在身上,微笑道“既然是明日的話,那麼本殿還可以任性一回。”

    “老王,帶一隊人馬去煙雨樓,記住務必要快畢竟如果那個人真是三哥的話,本殿要給他一個驚喜。”

    “你是誰”

    白箏的聲音極爲淡然,但這句話的涵義卻有很多。

    因爲這個問題覆蓋的範圍十分廣泛。或許問的是楚韶的來歷,也可以問的是拋開“楚公子”的身份之後,你到底是誰

    前幾天,芙蕖街的雨下了一整晚。

    夜雨淒寒涼骨,澆在那名神祕的劍術高手身上,也不知能否洗清對方的容顏。

    聽見白箏的問話,楚韶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彎了彎脣角,象徵性地揚起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回白小姐的話,在下家住雲秦,姓楚,單名一個瑜字。”

    白箏靜靜地盯着楚韶,明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在說假話,卻仍是莞爾一笑,好奇地問“楚公子的虞字可是淵虞的虞”

    楚韶也望着白箏,脣邊掛着淺淺的微笑“不,是握瑾懷瑜的瑜。”

    握瑾懷瑜

    蕭瑾沉默了。

    女主的知識庫裏是沒別的詞組了嗎怎麼就一定要組個這樣的詞。

    雖然面前兩人的臉上皆含着溫柔的笑,看上去也都是極爲和善的人,但蕭瑾卻莫名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味道。

    這種味道常常出現在戰爭打響時,雙方於交戰過程中所點燃的硝煙俗稱爲火藥味。

    女主和女三互相看不順眼也挺正常,但男主連個影子都還沒出現,她們就開始點燃戰火,屬實有些離譜。

    白箏聽見“握瑾懷瑜”四字之後,臉上的笑意似乎也消減了幾分。

    她和楚韶對視了良久,片刻後嘴角纔再度勾起弧度,狀似無意地略過了方纔的話題,開始聊起另一茬事“楚公子方纔說要替楚姑娘尋一味好聞的香,恰巧我這煙雨樓裏有一味香淡而不俗,很襯楚姑娘的氣質。”

    楚韶看着白箏,溫和地問“噢,什麼香在下洗耳恭聽。”

    “此香名爲春山空,是小女子數年前調製出的香丸。要取深冬的白梅,初夏的芍藥,輔以甘松、零陵香和赤茯苓才能製出此香。”

    蕭瑾感到有些意外,白箏居然毫不避諱商業機密,從容自若地向她們介紹了“春山空”的配製方法,而且還講起了這枚香丸的來歷。

    “那時正是初春時節,也是燕王殿下出征伐堯的第一年。小女子橫豎閒來無事,看着窗外的雨,便研製出了這枚香丸,取名爲春山空。”

    白箏說出此話時,眉眼間還是帶着笑意的,頗有幾分小女兒情態。片刻後,她望向坐在輪椅上的蕭瑾,又輕輕地嘆了一聲,“畢竟這春雨啊,也確實讓人腦袋空空,無端生出愁緒。不過二位生在雲秦,恐怕並不知曉大齊的一些舊事。”

    聽見白箏提及原主,蕭瑾總覺得有些奇怪。

    於是她儘量壓低了系統賦予她的夾子音,啞着嗓音接過白箏的話“不知白小姐因何而憂愁”

    白箏望着蕭瑾眼睛上所纏的白綢,輕笑一聲“是啊,小女子本不該憂愁。只是傳聞燕王殿下伐堯之時,天公不作美,降下了好一場暴雨。”

    “因得被大雨遮蔽了視線,燕王一時不察中了敵軍淬毒的暗箭,這才患上腿疾,落下了咳血的病根。所以小女子才說這雨下得實在不巧,令人生厭。”

    當着正主的面談及正主的事,蕭瑾卻只能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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