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沒有任何壓力的想怎麼寵孫子就怎麼寵孫子。
說到底，他老人家喜歡，到了將來，弘暉繼承四爺的親王位的時候，他皇伯父看在老爺子的份兒上，恩賞一個不降爵，給個親王，全了這份恩寵，就完事，什麼都不影響。
在如今康熙三十八的時點上來看，這麼想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誰也不會多想的。
所以呀，老爺子喜歡的孫子，不可能回京了就不管不問，就算不帶進宮教養，怕也是要常見的。
別說四福晉說不上話了，就是四爺，還想擺當老子的譜兒，動家法？
呵呵。
小崽子這麼溜鬚他皇瑪法，肯定也是心裏清楚他皇瑪法比他阿瑪厲害，怕回去了他阿瑪收拾他，自己提前給他自己找靠山呢。
“不會是穿越的吧？正常的兩歲孩子，能精成這樣兒？”
林染都懷疑弘暉的真實身份了。
六阿哥搖頭，“那到也不至於。就是個機靈孩子該有的正常表現，不過他也是天花板級別了。到是那個小曹顒……”
啥啥啥？
林染耳朵都豎起來了，“你發現啥了？他是穿的？”
六阿哥接觸得多，還會帶着他跟弘暉認藥材背醫書啥的。曹顒還不能說話，但已經能動了，弘暉背，他就寫。差不多每天都能見的。
“不好說，還得再看看。八成吧。再觀察觀察。”
觀察啥？
“觀察他會不會刻意的跟四哥和老十三接近。有沒有與老八幾個保持距離。有沒有想法子補家裏的虧空……”
如果是穿越來的，別管以前是什麼身份，穿成曹顒這麼個操蛋的身份了，能怎麼辦？是能與曹家斷絕關係，還是能逃跑？不想陪着這艘破船一起沉沒淹死，能做的不過就是那幾件事。
遠離八爺黨保平安，掙錢還銀子保命。
要是能再抱住四爺十三爺的大腿，別犯傻辦錯事，平安終老做個富家翁，還是可能的。
“所以，我才說，你要是想掙銀子，等他再長大一點，說不定有機會合作。不過也得看看，他是不是做生意的料。”
……
六阿哥沒看錯，曹顒他還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不過那是後話了。
暫且不提。
皇上離開江寧繼續南下，走的時候，弘暉捨不得曹顒這個小夥伴兒，死活要帶着人家一起走。
那哪行啊。孩子傷還沒好呢。
再說你一個兩歲的，帶着一個五歲的，你倆能幹啥？
好歹哄着，等他六歲進學了，就接了曹顒進京城去給他做伴讀，也讓他先在家把身子養好，病治好纔行啊。
這才答應了。
走的時候，給他未來的伴讀留了好幾套文房四寶，都是他從他皇瑪法的書房裏“偷”的。
還把自己從不離身的木劍也捨出去了，說讓他小伴讀好好練劍，保護自己，以後別再丟了。
他小伴讀也給他送了禮物，一荷包琉璃珠子。他們一起彈珠子玩兒常用的。還答應他，以後給他找珍珠的珊瑚的瑪瑙的珠子玩兒。
倆孩子還互相留地址，約好了一個月一封信。弘暉還跟人家強調，“我有時候也跟六叔六嬸住在城外的莊子裏的，你告訴送信的人，要是在府上找不到我，就去找我六叔兒。”
嗯嗯嗯，小曹顒也回他，“我有時候也會去舅舅家住幾日，不在家的時候，我寫信告訴你。”
一點兒也沒想想，你倆一個月一封信，找誰給你倆送啊？弘暉還不會寫字呢，咋寫信啊？曹顒寫得也是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弘暉能看懂不？
大人們都看得憋不住想笑，又覺得孩子們的友誼怪有趣的。
皇上也是真的寵，還正兒八經的跟曹寅交待，讓他每個月上摺子的時候，把曹顒的信給帶上。
用密摺專奏之權，幫着孫子和小夥伴通信。
康熙爺這個爺爺當的，絕對硬核。
跟小夥伴分別之後，弘暉正經的蔫兒了幾天。
到了蘇州，才緩過來。
又開始淘氣。
有精神“保護”長輩們出門了。
至於要保護哪一位，全看長輩們當天要去的地方，合不合他心意。
收拾熊孩子，也好辦。
林染反正閒着也沒什麼事情做，德妃娘娘更不是會轄制兒媳婦非得陪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人家跟宜妃老姐妹兒自己有喜歡的去處。太后都不拘着她們，她們當然也不坐拘着兒媳婦。
做什麼呢？
練功，打熬基礎。
練完功，出門逛街。
蘇州離着太湖近呀，住着的地方就在太湖邊上了一處鹽商家的宅子。
出門走上五六里路就是太湖。
上山打獵，採藥挖野菜。
下湖打漁撈蝦。走吧。
太湖上還有一個茶島，專門出產貢茶的。
剛好趕上明前茶採摘，見識一下采茶製茶。
再學着做幾樣以茶爲原料的食物。還有太湖的白魚，山上的野菜野果，嫩筍。
帶着弘暉，與五福晉一起，有時候比較風雅的活兒，比如去茶島，七福晉也跟着。
從早到晚不停的運動，運動，運動。
親手準備的食材，再親手做了。
有孝心吧？
把小崽子的精力給消耗得乾乾淨淨，累得回來喫飯都打瞌睡。
看你還淘氣不淘氣了。
在蘇州是這樣，到了杭州還是這樣。
入夏了，天氣好，食物也最充足。就更是每日裏找來大廚師，從準備食材開始，就跟着折騰，學。
還得練功。
他六嬸這邊兒進廚師，終於用不着他了。又被他六叔兒拎了去，帶着他出去跟當地的文士名人啥的討論學問，還遍訪名醫，切磋醫道。六叔咬文嚼字的跟一羣老秀才拽文，聽得他想睡覺。
好容易被放回來，皇瑪法那邊兒處理完政事，得空了，到了休閒時間，又打發人來接他。
唉，小豆丁弘暉唉聲嘆氣，其實在家也挺好的，阿瑪額娘雖然嚴厲了點，也沒這麼累呀……
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回家就好好讀書。
聽阿瑪和額孃的話。
再也不偷跑了。
“阿哥，六福晉做了全蟹宴，讓您去給太后扒蟹腿呢，你去不去呀？”
太監小豆子來叫人了。
剛剛還趴在書桌上拿筆畫四爺和福晉畫像，想爹孃的小崽子，啪的一下把筆一放。
“來啦來啦。”
螃蟹最好吃了。
六叔六嬸平時都不給多喫，今天有太后在，說不定能哄着老太太，讓他多蹭幾口。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