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謝墨果然在約好的地方,遠遠就瞧見了縮頭縮腦的強子和矮個子。

    “你叫什麼名字?”謝墨問矮個子。

    “叫我栓子就是。”栓子也就是矮個子對謝墨還是有很大的敬畏心,說話小心翼翼地。

    “叫我想謝墨。”

    還真是邪魔,名字都是是邪魔!栓子更加小意,強子對栓子的唯唯諾諾很是不滿,從背後踹了他一腳:“大早上的,叫我們來,現在去哪兒?”

    “喫早飯了嗎?”謝墨反問。

    二人氣氣搖頭。

    “那先找地方喫早飯,今天的活兒不輕鬆,餓着肚子可不行。”謝墨走在前面,就在不遠處有個早餐鋪子。

    這個時間點,正是用餐高峯期,謝墨眼尖地看見一桌客人起身,快速坐下,強子和栓子也都坐下,謝墨點了兩根油條和一碗豆汁兒,問他們喫啥。

    栓子試探地點了四個肉包子、一碗豆汁兒,強子四處張望,說要跟他一樣。一轉身功夫,早餐就上齊了。栓子拿着白麪包子,大口大口地啃,幾乎是兩口就消滅了一個,強子則不緊不慢地喫。

    “說說看,要去幹嘛?要人命的事情我們可不幹!”強子喝了口豆汁兒。這女人還沒辦事就這麼大方,說不定要從他們身上得到更多。

    栓子嘴裏塞滿了包子,說不出話,只能跟着點頭如搗蒜。

    “唷,想不到你們還會怕呢?”謝墨一口一口地喫油條:“放心,不讓你們幹殺人放火的事,我接了個給人裝修的活兒,差人手,一會兒帶你們去量尺寸。”

    聽說是給人裝修,強子鬆了口氣。

    “幹裝修?這事兒強子哥能做!他以前還做個木匠學徒呢!”栓子眼睛一亮,有些得意:“謝小姐,你可是找對人了!”

    謝墨也很意外,想不到他隨便扒拉了兩人,還有人是熟手?

    “栓子!”強子呵止。

    謝墨也不多問,喫完早餐,帶着他們徑直去了陳三維家。栓子進門一看,還是昨晚他們打劫的那大爺,頓時驚恐:“謝、謝小姐,你不是要……”

    “我要怎麼?”謝墨似笑非要地看着他。

    “哎,沒事沒事,都是誤會啦!”栓子乾巴巴地笑。

    陳三維也是認出了二人,謝墨同他進屋,簡單地說了下情況,陳三維道:“你能引他們走向正道,是好事,我怎麼會介意?”

    “進來吧。”謝墨出去叫他們:“今天我們的任務是,要把整個屋子的平面結構畫出來,要有詳細地尺寸,你們倆負責量尺寸。工錢嘛,試用期兩塊錢一天,轉正後五塊,還有百分之一的項目提成。”

    “啥是項目提成?”栓子眨巴着眼睛問。

    “簡單點說,我賺了一百,就給你們一塊。”謝墨說完就不再跟他多話,而是轉頭看向強子:“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箱子裏有工具,有紙筆,開始幹活兒吧!”

    強子點頭,悶頭開始做事。栓子還沉浸在一百塊他能分到一塊錢的喜悅裏,傻樂呢!

    謝墨陪着陳三維說話,順便了解他的生活動線,雖說她以前也沒幹過裝修,但是她從小就上着美術興趣班,基本的審美不缺,再說她前世生活的環境,信息獲取十分容易,雖說沒幹過裝修,但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只要想幹,啥幹不成?

    談話間,謝墨對陳三維的新家已經有了個初步想法,陳三維常年一個人在家,對家居生活只要求便捷,四合院佔地一百四十多平,有五個房間,謝墨在最大保持院子的原貌上,整體以實用爲主,增加了許多創意,具體設計圖,還得等尺寸量完才能出。

    聊着到了午飯時間,陳三維眯着眼睛說:“墨丫頭,前頭那全聚德烤鴨喫過沒?關門好幾年了,這幾天纔開門,陳爺爺帶你去嘗一下如何?”

    “行!”謝墨爽快答應,她也饞得很,來京城,沒喫過烤鴨,那就是白來了京城!她叫強子和栓子繼續工作,午飯打包回來給他們喫。

    兩人出門坐了輛公交車,這時候,路上車少,也不堵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中午的全聚德已經坐滿了食客,謝墨打量着四周,旁邊圍了圍擋,應該是在擴店。

    陳三維帶着她找了張空桌子落座,叫了兩隻鴨和一些其他配菜,這時候的烤鴨可不便宜,一隻烤鴨得一百二十多塊錢,兩隻就是三百多,饒是謝墨現在有千元傍身,也不會來喫這麼貴的飯。

    說話間,烤鴨已經上桌,謝墨拿了麪餅,捲了大蔥、黃瓜絲兒,再夾了一塊烤鴨蘸了醬,裹在裏面,遞給陳三維:“陳爺爺,給。”

    “你自己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陳三維讓她自己喫,他要自己動手。

    謝墨也不勉強,送到嘴裏,味道是真好喫,兩人不費力地喫掉了一整隻鴨,要說再喫一隻,又都辦不到了,打算打包帶走。

    “二爺爺!”

    謝墨和陳三維還沒起身,就見了陳佳佳帶着謝甜還有她的幾個姐妹,叫陳三維“二爺爺”

    陳三維斂了神色,不鹹不淡得朝她點了點頭。

    “二爺爺,你怎麼跟她在一起?”陳佳佳不理解,這個二爺爺從鄉下回來,對她們冷淡地很,卻轉頭跟個野丫頭喫喫喝喝,還是喫那麼貴的全聚德!謝墨她也配?要不是顧忌着家裏的警告,她都想把桌子給他們掀了!

    “怎麼?我跟誰在一起喫飯,還需要跟你報備一下?”陳三維沉下臉,家裏的小輩仗着自己家室好,又有幾分頭腦,行事毫無顧忌,他的好大哥就是這麼教育的小輩?

    陳佳佳被噎得一愣,跟誰喫都可以,就是不能跟謝墨喫!謝墨那個賤貨,跟她搶守信哥哥,就該去最低賤的地方喫飯,哪裏配來這裏?

    陳三維卻不理會她的憤怒,瞅了一眼她身後的謝甜。

    那眼神,放佛把謝甜給看了個透,驚得她頭皮發麻。

    趁他們說話的間隙,謝墨去結了賬,回來瞧着謝甜,這是他們在京城第二次碰面,謝甜變了許多,皮膚更加白皙,穿衣打扮更加洋氣,眉宇間卻多了些陰鬱,那是以前不曾有的。

    謝墨打量着謝甜的同時,謝甜也在大量她,謝墨變化不大,除了臉變得更嬌豔!謝甜瘋狂地嫉妒着這張臉,上輩子,她就是用這張臉把江天闊迷得團團轉,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

    “走吧,陳爺爺。”

    謝墨扶起陳三維,兩人徹底忽視了陳佳佳等人,這讓陳佳佳十分沒面子,他這個二爺爺如今在高教司任副司長,規劃、指導高等學校教學改革工作,這年頭,哪個家裏每個學生?就算現在沒有,將來保不齊有啊,想巴結他的人,排着隊呢,要不是這層關係,她們陳家,哪裏會理這麼個被家族拋棄的老頭?

    “佳佳,別生氣,謝墨就是這樣的,只要是個男人她就去勾引,她就是靠那張臉喫飯的,我們不跟她見識。”謝甜拉着陳佳佳,好言勸着。

    其他女生也跟着點頭附和:“就是啊佳佳,咱跟狐狸精見識什麼啊?”

    陳佳佳順了口氣:“你說得對,咱們先喫飯,這頓飯我請了!”

    謝甜自然是高興陳佳佳的大方,雖說她現在零花錢不少,可終究心裏不踏實,總想把錢贊起來,先前,她爲了打入這些千金小姐的內部,花了不少錢,頓頓都是她買單,這次能不讓她花錢,她自然是樂意得很。

    喫飯間,謝甜又開始拱火:“佳佳,你跟謝墨是一個宿舍的吧?”

    陳佳佳還不知道她和謝墨的關係,只當是在替她出氣,埋怨道:“是啊,倒了八輩子黴,跟她一個寢室。”

    “那……你有沒有想過,讓她滾出華清大學?免得以後再礙你的眼?”謝甜試探着她:“我是說,反正她也品性不端,留在學校也是個禍害。”

    陳佳佳皺眉,面露難色:“可是她成績不錯,也沒犯錯,怎麼讓她滾出去啊?”

    “佳佳,我聽守信哥哥提過,她經常纏着他和他的那個朋友向豪庭,這作風,要是被向家知道了,肯定要插手的。”謝甜小聲地說,她不敢讓陳佳佳去找郝家,又補了一句:“佳佳,這事跟我大伯家說沒用,他們爲人正直,不會幹這種事情的。”

    “你說真的?”陳佳佳眼睛一亮,她知道謝墨和向家那位走得近,可沒想過是謝墨纏着他們不放:“那我要找個日子去跟向阿姨喝喝下午茶!”

    陳佳佳很得意,就算不能把她從學校弄走,她也要給謝墨一個教訓!

    謝甜見目的達到,又加了把柴:“我跟謝墨是一個村子,她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她六親不認呢,把親爹親媽都送大牢裏去了,跟村裏好幾個男的不清不楚,還出過人命呢!不信你隨便找村裏人問問,這些事,村裏都知道!”

    陳佳佳聽得目瞪口呆,真看不出來,謝墨平時裝得清高得不得了,竟然是這樣的人!她一定不能人讓她把守信哥哥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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