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非常安靜。
除了城決那雙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的敲擊聲之外,便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橋上愚側臉看向車窗外飛速略過的街景,黯然神傷。
城決最近對他的態度愈發的冷淡和無情。
仔細一想,好像就是他在答應和他訂婚之後,對他的態度便愈發的冷漠起來。
他不知道原因。
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訂婚之後……到時候,城決對他會溫柔一些嗎?
他很容易就能夠滿足。
不需要城決非常喜歡他,就像他那麼喜歡他一樣,他只要……對他溫柔一些就好。
橋上愚心下黯然的想着。
僅僅只睡了四個多小時的橋上愚實在是太困了。
車內的座椅太過鬆軟,他懷抱着保溫盒坐在座椅上,漸漸地,不自覺的閉上眼睛睡着了。
……
“橋先生,已經到了。”
“橋先生,快醒醒。”
是司機的聲音。
橋上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睜開雙眼,車內的光景映入橋上愚的眼簾。
他睡得有些腦袋發懵,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身處何處。
前方駕駛位,司機看着橋上愚發懵迷糊的神情,非常善意的出聲提醒。
“橋先生,您要是再不動身,上班就該遲到了。”
上班。
這兩個字傳入橋上愚的耳中,在他的腦子裏轉悠了一圈,僅僅只過了兩秒,他心下一震,瞬間驚醒。
橋上愚一個激靈,拎起身側的公文包,一把拉開了車門。
未料。
橋上愚剛下車要走,車內,城決突然出聲,將他喚住。
“站住。”
橋上愚腳步一頓,回頭。
車內,城決微微側臉,對着遺落在他身側的保溫盒面無表情的擡了擡下巴。
“把這個帶走。”
聞聲,橋上愚諾諾的小聲開口,“我覺得……”
話剛出,被城決毫不猶豫的打斷。
“我不想看到它。”
言簡意賅,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也就是說,找不到迴旋的餘地。
“……哦。”
橋上愚低低的應聲,然後聽話的將保溫盒給拎了下來。
礙眼的保溫盒消失,車門隨之跟着立即關上。
緊接着,轎車迅速絕塵而去,只留下了一個決絕的背影。
橋上愚拎着保溫盒和公文包,形單影隻的站在原地。
他靜靜地目視着車身遠去,一直到它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後,他這才情緒低落的拎着保溫盒和公文包轉身,走向公司。
走進到公司內,剛一擡頭,便就碰到了同一個部門裏的同事。
同事身穿着正裝,手上拎着公文包,脖子上戴着一個顯眼矚目的金屬信息素隔絕項圈。
同事是一個omega。
在公司裏,橋上愚和他相處的不錯,關係還算是比較融洽。
同事瞧見橋上愚的身影,立刻湊上前,來到他的身邊。
“小橋,聽說你請了下個月的婚假,這是終於要結婚了?恭喜啊。”
橋上愚愣了下。
他沒想到,昨天下午纔在公司裏向領導提前請假,同事今天就已經知道了。
“沒有啦,是訂婚。”橋上愚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提到訂婚,他剛纔那低落黯然的心情不由瞬間一掃而空。
“訂婚和結婚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一樣的嗎。”同事擺了擺手。
聞聲,橋上愚靦腆一笑,頓時更加害羞。
“真羨慕,能和條件這麼好的對象結婚。”同事長吁短嘆,表情豔羨,“我怎麼就找不到。”
說罷,又是豔羨到。
“你未婚夫的那輛車,我看公司裏就沒幾個人能買得起,想必你未婚夫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因爲目前所租住的地方離公司比較遠,橋上愚又沒有車,所以只好讓城決的司機每天來接他上下班。
久而久之,公司裏的同事便就都知道了橋上愚有一個開好車的對象。
聽到同事豔羨的聲音,橋上愚頓時更加羞赧。
“他的確不是一般人……”橋上愚小聲回。
“alpha?omega?還是beta?”同事追問。
“他是alpha。”橋上愚如實的回。
“哦……真好,alpha體力充沛,xing/yu旺盛……”同事恍然,然後頓時更加豔羨,他衝橋上愚曖昧十足的丟去一個眼神,“一到週末的時候,你是不是就下不了牀了?”
橋上愚猛地咳了一口。
他瞬間漲紅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爲實際上……哪說是上牀,就連親吻都沒有過。
甚至就連牽手,也未曾有過幾次。
簡而言之,這五年內,他和城決就沒有過幾次親密的肌膚接觸。
雖說因爲beta懷孕率低,所以有很多beta仗着這點,私生活非常混亂。
但橋上愚的觀念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
在他的觀念裏,上牀這件事,是必須成婚之後才能做的事情。
至於親吻和其他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沒那個膽子、也不太好意思對城決做這種事情。
他更是無法想象那個畫面。
橋上愚會喜歡城決,並去追求城決,其實是有原因的。
他在大一時,作爲一個beta,成績過於優異,將班上的一衆alpha給踩在腳下,導致班上那些成績不如他,卻平日裏自詡基因優越,在班上的一衆omega和beta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作態的alpha很沒面子,心理嚴重失衡。
因爲沒法在成績上找回面子,於是那些卑劣的alpha,藉着alpha對beta身體體能上天然的壓倒性優勢,將他拽到了學校的一處角落,準備好好地教訓他,‘警告’他一番。
那時,在橋上愚被班上的一衆alpha給團團圍住,滿心絕望的時候,角落裏的陰霾處,顯現出了城決的身影。
城決不在欺凌橋上愚的那些卑劣的alpha隊伍中。
因爲他的成績比橋上愚更爲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