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終於達成共識後,擬合同的時候,則要細心的檢查,合同裏是否有漏洞,對方是否留下了可以鑽空子的條例等等。
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兩名alpha壓根不敢鬆懈半分,全身警戒,提防着對方。
雖然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但足夠耗費心神了。
但秦總和城決不同,他有祕書。
祕書能爲他分擔一部分的事務。
可城決就只有一個人。
因此,合同終於談下來,兩人共同的蓋上公司的公章,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後,饒是頂級alpha的城決,也不禁略感到了一絲心神疲憊。
乘上專機,坐在專機內,城決疲憊的按了按眉心。
看來找到新祕書的這件事,必須加快日程了。
但問題是,能入的了他的眼的人,目前還未曾出現一個。
一想到此處,城決便不禁愈發頭疼。
幾個小時後,城決拎着公文包下了飛機。
飛機下,專車已等候多時。
上了車,車內,城決仍爲找到新祕書的這件事而感到愈發頭疼中。
高檔轎車疾速的從郊區外的機場駛向市區的方向。
此時正於下午四點半。
一個小時後到達市區的時候,正是大部分公司員工的下班時間點。
……
黑色的轎車駛入了市區,進入到市區內後,車速跟着漸漸地放緩了下來。
此時的時間接近五點半。
雖然已經回到了s市,不過城決第一時間卻不是回別墅休息,而是回公司。
公司裏的事務太多,他打算稍微的在他辦公室裏的專用休息室稍微休息片刻,等醒過來後,便繼續開始工作,處理公司裏的事務。
前往公司的路途中,城決在馬路邊的一衆纔剛下班的打工者中,看到了一個氣質十分凸顯的,略有些熟悉的身形。
城決眉梢上揚。
他定定的凝視了橋上愚的背影片刻。
凝視了片刻,城決的心情開始變得微妙和怪異。
因爲他突然發現。
比起那些通過hr的層層篩選,最終成功的來到他面前面試的alpha和omega高材生,他竟覺得,遠處的這個beta,看着要比那些alpha和omega順眼多了。
但這不合情理。
因爲他最厭惡的不就是beta嗎?
可城決又定定的凝視了橋上愚的背影和身形一番,不禁又再次完全的確定和肯定,眼前的這個beta的確要比那些alpha和omega看着順眼多了。
新祕書的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再拖延下去,效率無法提高,工作也永遠沒完沒了了。
想到此處,城決迅速的有了決斷。
“看到那個beta了嗎?”城決突然開口。
司機愣了愣,下意識朝前方望去。
他第一時間本還沒明白城決指的那個beta是誰,但在瞧見前方不遠處的橋上愚的身影之後,司機立刻就頓悟了。
“是。”司機迅速的應。
“過去。”城決出聲命令。
橋上愚這邊。
下班的時間點一到,他打卡離開公司,然後拎着公文包準備回家,但剛在大馬路上走沒多久,一輛顯眼又高檔的黑色轎車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腳步一滯。
車窗降下。
城決那張一如既往的冷漠俊臉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橋上愚的眼前。
第一句話依舊和上次一樣。
“上車。”
橋上愚默了默。
他靜靜地同城決對視了兩秒,然後沉默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上車後,橋上愚先一步開口。
“這次城先生又找我有什麼事。”
剛準備要開口的城決,聽着對方聲音裏暗含着的一絲嫌棄和不耐煩的意味,聲音頓時不由得哽住。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嫌棄他。
身爲天之驕子,更是作爲一個頂級alpha的城決,向來只有他嫌棄厭惡他人的份。
哪有旁人來厭惡他的份?
而且現在嫌棄他的,還是一個窮酸落魄的低級beta。
雖然上次他如同查崗一般的行爲,若是引起了對方的不滿和反感,這完全在情理之中。
更是覺得胸悶和鬱悶。
大概是因爲,明明一直以來,他最厭惡的就是beta,可是在這種前提下,他都曾不厭惡和討厭他,反倒覺得比那些高材生omega和alpha順眼多了。
可是這個beta卻反過來討厭自己。
況且,他上次也不過就質問了幾句,提了幾個疑問罷了,他想要騙他是他好友,打算騙錢的事情他都沒有打算追究,他已經足夠大度了。
城決不禁覺得略有些胸悶氣短。
不過,現在工作的事情更重要。
其餘的都只是其次。
清楚的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城決迅速的將剛纔那些不必要的雜亂情緒給拋到了腦後。
他直奔主題。
“我的身邊目前缺一個貼身祕書。”城決沉聲說,“雖然有許多高材生前來盛名應聘,但目前在我的眼裏,你比他們要順眼的多。”
“所以,你的意向如何?”
這可是不知道多少的高材生和社畜都夢寐以求的機會。
而且還是盛名集團的cfo當面親口發的招攬書。
城決相信,這世上沒人能夠拒絕。
在城決的眼中,坐在他眼前的beta窮酸落魄,雖然倒是非常誠實,但爲了錢就闖入他的病房,想要去撒謊誆他,然後去騙錢的行爲,實在是卑劣又叫人鄙夷。
他能夠願意讓這個除了誠實之外,幾乎一無是處的低等beta來當他的祕書,簡直就像是在發善心。
但未料。
橋上愚平靜冷淡的聲音緩緩地從車內響起。
只有三個字。
“我拒絕。”
城決身形一滯。
他眼神喫驚的,難以置信的朝着橋上愚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甚至以爲自己剛纔聽錯了。
“……拒絕?”
“你確定你剛纔聽清了我所說的話?”
城決忍不住出聲追問。
“是。”
城決無法理解。
他想不通,只覺得匪夷所思。
“爲什麼?”城決擰着眉再次追問,“你不是說你缺錢嗎?”
雖然他並不清楚對方目前所就職的公司是哪一家企業,但不論是哪家企業,所給出的工資,都絕不可能會比成爲他的貼身祕書要更高。
橋上愚淡淡的回,“我在我目前所就職的公司,提前預支了半年的工資。”
這句話並不是假話。
這句話讓橋上愚剛纔的回絕,頓時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如此。
城決了悟。
了悟罷,城決非常從容且闊氣道:“入職到盛名後,你在前公司所預支的工資,可以由盛名來替你代還。”
橋上愚默了默。
沉默幾秒,他冷淡的回:“我考慮考慮。”
已經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見橋上愚竟然還需要考慮,城決只覺得令人匪夷所思極了。
他眉頭緊鎖,看着橋上愚的眼神,彷彿像是看着一個從未見過的怪胎。
而與此同時,向來生性多疑的他,因爲橋上愚的再三回絕,心下不禁開始再次的懷疑起橋上愚的身份來。
如此優厚的條件,眼前的這個beta卻反常的再三回絕,不管怎麼想,其中都一定隱含着什麼內情。
“還需要考慮?”城決擰眉看着橋上愚,狐疑的反問,“爲什麼?”
就在城決心下的懷疑度攀升的越來越高,已經不由得開始再次的懷疑起橋上愚的身份的時候,橋上愚鎮定淡然的開口了。
橋上愚:“因爲您的話太多,不是我喜歡的上司類型。”
城決:“……”
城決活了這麼多年,從上學到工作,二十多年來,他從來就沒有聽到過,有人說他話多。
從來只有人說他話少。
車內,突然沒了聲音,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城決像是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的表情難以置信。
城決:“……我話多?”
橋上愚:“嗯。”
城決:“…………”
城決第一次開始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