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愚說的沒錯。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爲,但……城決呢?
“您應該清楚。”橋上愚在電話裏冷靜的說,“城先生的身邊有隨行保鏢,有保鏢在,我根本就沒那個機會和可能去主動蓄意接近他。”
“而且。”
“倘若不是城先生自己有意,沒人能誘導、促使他做下決定。”他慢條斯理的說,“這點您應該也十分清楚。”
電話裏,郝夫人握着手機,陷入了沉默。
她感到震驚和震撼。
電話裏,橋上愚冷靜無比的聲音,讓她心下錯愕,甚至一度以爲,此刻在電話裏說話的,並不是橋上愚,而是另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聰明、冷靜、無情。
理智到令人可怕。
以前橋上愚那唯唯諾諾,在她面前低聲下氣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於深刻,此刻電話裏,橋上愚那冷靜又理智的聲音,簡直完全掀翻了她以往的所有認知。
過於震撼的郝夫人,忍不住在電話裏提出了一個疑問。
“你……”郝夫人慾言又止,“真的是橋上愚?”
橋上愚冷着臉迴應,“這個不重要。”
郝夫人頓時噎住。
她無法反駁。
被掀翻了以往所有認知的郝夫人,握着電話,緩了好一會,才勉強的接受了此刻電話裏,正在與她通話的,是以前的那個唯唯諾諾的橋上愚的事實。
“你可以拒絕。”郝夫人居高臨下的說。
“是,我可以拒絕。”橋上愚淡淡的回,“然後引起城先生的懷疑。”
郝夫人聲音再次一哽。
橋上愚慢條斯理的說,“一個穿着窮酸,家境貧寒的低等beta,卻拒絕去盛名集團任職,在城先生這樣一個優秀完美的頂級alpha身邊工作……夫人,這件事難道不奇怪嗎?”
“除了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內情之外,沒有別的可能。”
“你覺得呢,夫人?”電話亭內,他握着手機,面無表情的反問。
郝夫人陷入沉默。
橋上愚說的全部都沒錯。
郝夫人沉默許久,然後出聲質問,“所以,你現在給我打電話過來,是想告訴我,因爲不能引起城決的懷疑,所以你已經答應當他的祕書了是嗎?”
“當然不是。”橋上愚淡淡的回,“夫人,我說過了,但凡是我答應下來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
“既然如此……那你的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郝夫人蹙眉,聲音無比嚴肅且凝重的問。
“夫人身份尊貴,手段通天。”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這件事我相信夫人會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郝夫人聲音一哽,猝不及防。
“我才同城先生分別離開,這會陌生號碼最好還是別打太久,以免引起城先生的懷疑。”橋上愚冷淡的說,“這件事就交給夫人了。”
說罷,利落的將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郝夫人頭痛的伸手扶額。
她震驚於電話裏橋上愚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震驚於城決的舉動。
這一切都出乎她的預料,不在她的預想之中。
解決辦法?
……她沒有。
她所能做到的,最多隻有抹去以及隱瞞和橋上愚所相關的信息。
但城決的行動,她從來就不能左右。
讓橋上愚現在就立馬離開s市,然後抹去橋上愚的蹤跡?
——反倒會更加引起城決的懷疑。
不,甚至會讓城決完全的篤定,橋上愚和他的關係絕不一般,然後引得城決更爲的執着。
纔剛發出招攬書,結果收到招攬書的主人隔日就從s市消失不見,甚至連蹤跡都被完全抹去了,這要想不引起懷疑,壓根就不可能。
監控視頻可以完全刪除。
與戒指相關的文件可以銷燬。
祕書也可以撒謊。
但要想將一個好端端存活在這個世上的大活人的行動蹤跡完全抹除,從而讓城決找不到其蹤跡,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是在城決執着的要找到橋上愚的前提下。
城宅內,郝夫人伸手扶額。
——她沒有任何阻止城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