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城決便聯繫了裴家的司機,讓裴家接裴珏回去。
城決的書房裏有許多重要文件,以及各種合同等等,將這些重要文件和合同帶去他其他的住處,並不是一件非常簡單容易的事情。
畢竟文件要是在路途中不慎遺失,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讓裴家派司機來接裴珏回去,是最爲穩妥和省事的辦法。
城決還有工作,而且易感期就要來臨,再加上昨日晚上所發生的事,城決壓根不想和裴珏在同一個空間下共處哪怕半分鐘的時間。
裴珏甜膩的橘子味的omega信息素讓他覺得反感。
信息素匹配度99?
根本就是一個荒唐的笑話。
因爲工作和易感期即將來臨,所以在打電話叫來裴家的司機後,城決便扭頭上了車,去了公司。
處理完上午的工作之後,中午時分,在即將要到飯點的時候,城決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
他面色冷峻,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線。
城決大踏步的從橋不歸的崗位前走過。
在經過橋不歸的身前時,城決涼涼的丟下三個字。
“去醫院。”
橋不歸安靜的放下手中的工作,擡腳跟上。
……
前往醫院的路上,城決拿着手機在翻看着什麼,一言不發。
橋不歸安靜的坐在城決的身側,屹然不動,眼睛也絕不往身邊多看一眼。
他直直的目視着正前方,閉言不語。
車內安靜極了。
城決垂眸,靜靜地凝視着舊手機裏的唯一的一張照片。
他坐着一動不動,凝視了許久。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讓人分辨不出情緒。
這時,城決的視線不經意的從車窗外掃過。
倏地,城決像是看見了什麼,瞳孔驟縮。
“停車。”
司機聽話的將車身猛地一個急剎。
城決拿起了手機,對準了車窗外的方向。
隨着城決的這個舉動,橋不歸不由得跟着一同疑惑不解的朝着城決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一直以爲,城決剛纔是在看合同資料。
又或者是其他與工作相關的內容。
但在他側過臉,看向城決的手機,然後這才終於知道,剛纔的路上,城決一直在看的,並不是什麼合同資料。
而是……他在大學時的照片。
是一個角度爲偷拍的背影照片。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背影,但那個穿着和模樣,橋不歸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城決什麼時候拍的?
爲什麼會偷拍他的背影?
偷拍的人真的是城決?
……
霎時間,無數的疑問從他的腦子裏冒了出來。
但很快,這些疑問便就迅速的被他拋諸於腦後。
因爲這些都不重要了。
城決已經結婚了,這些問題的答案早已經無關緊要。
不管這個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目的如何,但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橋不歸如此心想着,但腦子裏仍舊是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裴少傾之前曾對他說過的話。
但這句話才從橋不歸的腦子裏冒出,便就被他給迅速否決。
不能自作多情。
一個照片而已,並不代表什麼。
倘若一張照片就能代表城決以前其實是喜歡他的,那就未免也太可笑了。
不過,現在的他終於知道了,城決在失憶之後,爲什麼如此執着的想要找到他。
原來如此。
是因爲這張照片。
橋不歸定定的凝視了城決的手機屏幕裏的照片片刻,然後平靜的收回了視線。
很快。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另一邊。
城決在拿起手機對準車窗外後,沒過幾秒,便氣悶的放下了手機。
不是照片裏的人。
城決心浮氣躁,將視線收回。
“可以走了。”
雖然不解,但司機一句話也沒敢多問。
他乖乖的應了聲是,然後再次發動車身。
到了醫院,城決一如既往最先下車,橋不歸安靜的緊跟其後。
跟着城決下了車後,城決熟門熟路的乘坐電梯上至醫院的高層,然後直奔頂級基因的專屬醫療室。
橋不歸站在醫療室外,靜靜等候。
醫療室內的高級主任醫師在聽到城決要注射抑制劑的要求之後,不由得愣了一愣。
“城少爺,您不是已經和……”
話音未落,城決冰冷的視線冷冷的掃向對方。
醫師聲音一滯,頓時戛然而止。
“抱歉,是、是我多問了……”醫師表情訕訕。
醫師們訕訕的說着,然後小心翼翼的上前,爲城決摘下了脖頸間的金屬信息素隔絕環。
同一時間。
在城決進入到醫療室內後,橋不歸立刻轉身下樓,離開了醫院。
來到醫院外的電話亭內,他再一次的給郝夫人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電話接通後,不等郝夫人開口,橋不歸直接開門見山。
“給我裴小少爺的電話。”
“你……想要做什麼?”郝夫人疑惑不解的問。
“有事找他。”橋不歸言簡意賅。
郝夫人默了默,沒再繼續多問。
“你等等,我去找找。”
“多謝。”
幾秒後,郝夫人的聲音再次在電話內響起。
“xxx-xxxx-xxxx,這是他的號碼。”
“謝謝。”
橋不歸再次道謝,然後立馬將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之後,按照郝夫人剛纔所給出的號碼,他立馬給裴珏打了過去。
但對方沒接。
橋不歸鍥而不捨。
他嘗試着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在他打去第十七次之後,裴珏終於接通。
電話接通,裴珏不滿而憤怒的聲音從電話內響起。
“你是誰?!再打過來我就要報警抓你,告你性騷擾了!”
“是我。”
裴珏的聲音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