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醫生猶豫了一下。
醫生遲疑片刻,隨後緩緩道:“橋先生目前的心理狀態……似乎……”
醫生欲言又止。
城決擡手扶額,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
在看到剛纔的那駭人驚目的情景後,要是再意識不到橋上愚的心理狀況出了問題,那他就是眼瞎了。
聞聲,醫生默默的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他拎着藥箱安靜的離開。
醫生離開後,橋上愚掙脫城決的懷抱,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
他扭頭朝茶几的方向走去,準備再爲自己倒水喝。
剛纔杯子沒拿穩,他還沒喝上幾口,杯子便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見到橋上愚的舉動,城決嚇得身形一顫,連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橋橋你的手現在不方便,想做什麼叫我來幫你做就好了。”城決柔聲細語。
“我想喝水。”橋上愚言簡意賅。
城決心下一輕,應了聲好,然後走上前,爲他小心的倒了杯水。
城決將玻璃杯小心的湊到橋上愚的脣邊,讓他慢慢喝下。
喝了水,彷彿剛纔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樣,橋上愚換掉自己身上的睡衣,沉默的朝大牀的方向走去,再次躺下。
城決放下水杯,然後表情嚴肅的命下人將房間內的玻璃製品和尖銳物體全部撤下。
等到下人離開後,他轉身來到牀邊,半跪在橋上愚的面前,輕聲問,“橋橋餓了嗎?想不想喫點什麼?我讓下人去做。”
沒有迴應。
置若罔聞。
“不想喫主食的話,讓甜點師做一些甜點?”
沉默。
城決的眼眸漸漸黯淡了下來。
都是他的錯。
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法放手。
得不到迴應,城決心想,被污衊言辭□□了那麼些年,眼前的這些算什麼。
“……你睡吧。”城決低聲說,“我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如果你想要喝水……想做些什麼,你的手上有傷,千萬別自己來做,叫我來做就好。”
城決有如唱獨角戲一般自己靜靜的說完,換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從專門的被褥間裏拿出一條薄毯,然後自身在沙發上躺下。
第二天,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安穩的城決早早的醒來。
城決睜眼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就是立刻起身,前去查看橋上愚的狀態。
當他躡手躡腳的來到牀邊,小心的去查看橋上愚的狀態時,卻只見橋上愚比他更早睡醒,卻就那麼睜着眼睛,悄無聲息,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若不是因爲睜着眼睛,肌膚膚色依舊如常,一眼望去,甚至都會讓人誤以爲是一個死人一般。
一瞬之間,城決心下難受極了。
喉嚨好像被人掐住,城決感到無法呼吸。
嚥下喉嚨間的酸澀,城決俯身,柔聲詢問,“早餐想喫些什麼……?”
“……”
“想不想喫三明治?”
“……”
“不然我讓廚師每種都做一些送上來,你想喫什麼就自己挑好嗎?”
始終沒有回答。
得不到迴應,alpha索性自己做了決斷,讓廚師每種早餐都做上一些。
很快,醫生到了。
在城決的準允下,醫生拎着手中的檢測儀器來到三樓的主臥。
城決伸手摸了摸橋上愚的腦袋,輕聲安撫,“橋橋,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身體,別害怕。”
安撫罷,城決朝醫生點了個頭,示意他上前。
醫生上前抽血,然後小心的開始爲橋上愚檢查身體。
兩個小時後。
醫生望着眼前的檢測數據,愣住。
他凝神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看錯。
“怎麼了?”覺察到不對勁,城決緊張的追問。
“城先生……”醫生壓低聲音,“橋先生已經懷孕一週了。”
城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