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決沒有言語。
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認真回想,他哪來的資格替對方去甄選所謂的相親對象?
他配嗎?
就算之前的那些相親對象再如何的不堪,他也沒那個資格去滿不滿意。
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他就只能像一隻蟲子那樣,默默的縮在角落,見不得陽光,什麼都不能做。
城決頹然。
城決眼神黯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沒能得到答案的橋音繼續執着的追問。
“父親,到底爲什麼?”
“早點睡吧。”
城決沒有應答,繞開了女兒,走向別墅。
橋音回頭,不甘的看向父親。
她憋起腮幫子。
“所以父親,現在叔叔是要和別人在一起了嗎?”
……
“父親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也不做?”
……
“父親你和叔叔,當初到底是怎麼分開的?爲什麼??”
……
城決至始沒有迴應。
他腳步虛浮的離去。
城決離開,橋音站在原地,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她眼眶泛紅,愈發的傷心。
鮮少落淚的她,站在原地,一滴晶瑩的淚珠不知不覺中在她稚嫩的面頰上滑落了一滴。
她眨了眨眼,伸手迅速的擦去眼淚。
她憋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大哭出聲。
父親的手機裏有那麼多叔叔的照片,她還以爲父親多麼的喜歡叔叔。
看來是她誤解了。
現在叔叔都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了,父親都仍舊無動於衷,看來壓根就不怎麼喜歡叔叔!
哪天她要偷走父親的手機,把叔叔的照片全部刪掉!
橋音紅着鼻子和眼睛,賭氣的想。
城決終於徹底的放了手。
他沒再繼續調查橋不歸的生活軌跡,不再讓人定期拍下橋不歸的生活照片給他送過來……終於,徹徹底底的,和橋不歸斷絕了所有的聯繫。
現在橋橋已經準備開始接納那個綠茶……啊,樊先生了,那麼他也該自覺一點,徹底的退出橋橋的生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用過多久,他們就會結婚吧。
到時候,他會匿名送上一份份子錢。
一想到那個場景,城決便心下發酸,直想落淚。
橋橋……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他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可是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後,城決的生活開始恢復‘正常’。
機械、麻木、平靜。
日復一日,沒有任何期待,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任何情趣。
城決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公司裏的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除了工作之外,便再也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東西。
這個月的下半旬,城決的易感期洶洶來臨。
他遣退了別墅裏的所有下人,讓自己一個人呆在別墅裏。
別墅裏,他縮在房間裏,房間裏窗簾緊閉,漆黑一片。
空氣裏飄散着檀香信息素的味道。
房間裏的聲音低沉又隱忍。
房間的主人側臉弧度硬朗顯眼,宛如雕刻一般的完美弧度。
他鼻尖英挺,雙眸狹長,模樣赫然正是城決。
城決用橋不歸之前穿過的衣服籠罩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他深深的嗅着衣服上的氣味。
他閉着雙眼,將袖管上的布料咬在嘴裏,用自己尖銳的犬齒在袖口處輕輕地遊移噬咬。
但經過五年的時間,衣服上的氣味早就消散,什麼也不剩。
五年的時間足夠淡化一切。
所以衣服不僅沒能給他任何的慰藉,反倒讓他的內心覺得愈發空虛。
城決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衣服。
袖口處的布料很快被沾溼,同樣的,矇住城決雙眸處的布料,也很快被浸溼。
從眼眸內滲出的溫熱眼淚一一被面頰上的布料吸去,然後將那一處布料溼潤,慢慢的浸染開來。
慾望始終得不到滿足,alpha的身體覺得空虛極了。
但更爲空虛的,是他的內心。
緊接着,很快,房間裏傳來了極爲壓抑的低低的抽噎聲。
……
橋不歸說話算話。
既然主動說打算和對方試試,那麼他就是認真的。
橋不歸不再冷淡樊晟原發來的消息,對於樊晟原的邀約,但凡有空,便會去赴約。
樊晟原則對他的態度愈發熱情。
他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對橋不歸興趣漸失,反倒對於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愈發投入。
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跟着變得越來越近。
週日放假,橋不歸本打算在家休息,但中午時分,樊晟原給他發來了消息。
[樊晟原:橋先生今天是不是在家休息?]
剛用完午飯,在廚房洗了碗筷的橋不歸,收到了樊晟原發來的消息。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漫不經心的回覆。
[橋不歸:嗯。]
樊晟原一下子激動高興起來。
[樊晟原:最近新上映了一個新電影,我想和橋先生一起去看!]
[樊晟原:橋先生晚上有空嗎?]
[樊晟原:(貓貓撒嬌jpg)]
[樊晟原:(貓貓翻滾jpg)]
新電影?
橋不歸去搜了搜。
愛情電影。
他沒有興趣。
正要下意識準備回絕,但仔細一想,能夠引起他興趣的電影也沒有幾部,所以便就又改變了念頭。
既然他這麼想去,那就陪他去看看吧。
[橋不歸:好。]
[樊晟原:橋先生答應了,我好開心!]
[樊晟原:(貓貓賣萌jpg)]
[樊晟原:我一週都沒見橋先生了,我好想橋先生,晚上終於能見到橋先生了。]
叮。
樊晟原發來一張圖片。
[樊晟原:我買好票了!]
[樊晟原:在第五排!]
[樊晟原:橋先生我們晚上六點在電影院門口見。]
[樊晟原:(貓貓撒嬌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