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裕在聽見老二這麼說的時候,下意識想跟她談談,幾個人一起鬨,才勉強讓固執反應又慢的崽崽妥協。

    當天晚上,在安安去睡覺的時候,閒裕把他們叫到了書房裏面。

    “爸爸,什麼事情呀?”

    六個小傢伙身上穿着一模一樣的睡衣,在那裏拍拍坐下,因爲是一起長大的所以性格各方面都有些相似,就連打哈欠的幅度都有着微妙的同步。

    “我知道你們是想照顧弟弟,但是你們自己也還是孩子,知道嗎?”

    閒裕承認自己在面對這麼多孩子的時候,不管再怎麼努力,從情感上就忍不住更偏向於崽崽。

    在意識到自己這一點後,只能儘量從其他地方開始彌補,格外注重這些細節。

    “爸爸,我比弟弟大,我可以照顧他。”

    閒傲坐在那裏嘟囔,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纔不像爸爸說的這樣還需要別人照顧。

    他身爲大哥,能夠保護好下面的弟弟妹妹。

    “嗯?真的嗎?”

    “真的。”

    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大多都有這種情感,希望能夠得到從其他人那裏來的認可,迫切的希望長大。

    “都是一羣小屁孩,保護誰這是應該父親做的事。”

    閒裕沒忍住在旁邊提醒,老五和老六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睡了過去,趴在那裏看模樣還挺香。

    他走過去把這兩個孩子抱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裏,又幫他們把被子給蓋好,轉頭拉着還沒睡的崽繼續說。

    到後面閒裕成功把所有崽都給說困了,其他人東倒西歪睡得很香,只有一個老大閒傲坐在那裏勉強撐着眼皮子。

    “爸爸,你,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閒裕看閒傲彷彿下一秒腦袋一歪就能睡着,湊過去把他抱在懷裏,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晚安。

    “唔,爸爸也晚安。”

    送七個孩子上學後,老夫人驟然間就變得輕鬆了下來,也開始重新聯繫起了之前經常一起逛街的朋友。

    在學前班裏一開始是有人嘲笑過安安耳朵的,從小到大安安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東西,但腦袋上的那一對獸耳,照樣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老夫人之前還有特意去諮詢過,能不能用手術去除。

    安安是要在他們這裏生存的,這個耳朵只會給他帶來麻煩。

    半獸人的特徵想要去除很難,還有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老夫人一聽到這裏就放棄了。

    嘲諷安安耳朵的那個小朋友還沒有笑完,因爲個子高被安排在後面坐着的閒傲就走到了前面來。

    “你在說我弟弟什麼?”

    “什麼你弟弟?”

    那個小孩在看見比較壯實的閒傲時,心中已經開始有些害怕。

    只是這個半獸人的話那倒是沒有什麼,可現在站在他面前這個自稱是那半獸人的哥哥,一看就知道非常不好惹。

    “這就是我弟弟!你還好意思問!”

    閒傲說完後先揚起手,果斷給了他一拳,那個小朋友頭一次捱打,當即就開始大哭了起來。

    “你們,你們誰願意幫我,我就給誰糖喫!”

    那個小朋友剛纔說完這句話,屋子裏面陸陸續續有其他幾個小朋友站起來,把他圍在正中間。

    “你們幫我。”

    老二嫌棄的撇了撇嘴,等回家後她一定要跟爸爸好好商量下,這麼愚蠢的一個人,實在是不想跟他同班。

    “還沒看清楚?這是我弟弟。”

    剩下四個人也都點了點頭,要不是因爲看見弟弟被欺負,他們纔不會到前面來,這人居然還妄想用糖果來收買他們,爸爸跟奶奶給他們買的零食根本喫不完。

    後面老師在聽見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後,趕過來看了看。

    在後面還調取了一下監控錄像,就連她也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應該是誰的錯,仔細想想好像誰的錯都有。

    那個小朋友不應該在安安什麼都沒有做的時候,就過去嘲諷他的耳朵,而其他的小朋友也不應該動手打人。

    閒裕晚上在接孩子的時候,從老師那裏聽見了這個消息。

    閒傲把弟弟擋在自己的身後,想非常勇敢的跟他爸爸承認,一切都是他做主幹的壞事。

    “老師,我並不覺得我家孩子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如果那個孩子的家長對此有什麼意見的話,讓他直接來聯繫我。”

    閒裕不打算爲難一個普通的老師,畢竟她這個身份不管怎麼處理,似乎都落不到好出。

    但除了老師外,那個居然說他家崽崽耳朵噁心的人,就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了。

    “好的,閒先生,感謝您的理解。”

    老師在聽到這的時候,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如果撇開老師這個身份,又不需要自己處理的話,意氣用事一點,她甚至覺得閒傲他們就沒錯。

    可自己身爲老師,這種話肯定不能說出口,畢竟閒傲他動了手。

    閒傲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小心翼翼盯着他爸爸的臉色,生怕之前他爸爸說出來的話,是因爲礙於老師在那裏。

    等到回家以後關上門,就到了收拾他們的時候。

    “爸爸,不對。”

    安安發現車窗外的場景,跟自己記憶裏面回家的路不一樣,急忙就想告訴他爸爸。

    “不是回家,我們先去一趟商場,今天商場裏面的玩具,每個人都可以挑三樣買回去。”

    他們湊在一起不讓別人欺負他們,在閒裕眼中是一件非常值得鼓勵的事。

    就連安安這個被欺負的,最後也拿了一個玩具去收銀臺。

    老夫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埋怨閒裕處理事情的方式太過於溫和。

    像這樣的事情,就應該在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先狠狠給一個教訓。

    “我們家七個孩子都很好,都知道不能讓別人欺負你們。”

    老夫人在說完這句話後,把自己準備的一些禮物也全都拿了出來,一一分給了他們每一個人。

    這時候倒還好,在他們正式開始讀書後,纔算是打開了地獄模式的開關。

    教一個不太擅長寫作業的崽就已經是折磨,更別提他家裏面有七個,其中還有兩個寫着寫着,就寫作業的姿勢趴着就能睡着的。

    每天閒裕都能被氣到不行,喝上一口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保持住溫柔的態度來繼續教。

    這羣孩子從小感情就不錯,不管去哪裏也喜歡相約一起。

    其實閒裕自己更想不告訴他們身世,除了安安外其餘的孩子父母大多都是已經去世的,他們也沒有和那邊相關的親人。

    再加上半獸人這個出身,實在是不夠光彩,還非常容易被其他人歧視。

    可這羣孩子好像他們自己就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份,並且還在閒裕打算告訴他們這個消息的時候翻了個白眼。

    “嗯?不相信爸爸說的話?你們真都是爸爸的親生孩子。”

    趴在那裏跟老二一起看書的老大隨手翻了一頁,視線一直落在書上,分神看了一眼他爸爸。

    “爸爸,我們又不是傻瓜。”

    “不是傻瓜還不信爸爸的話?”

    閒裕無奈聳了聳肩,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只能憑藉自己的猜測,是當初他們自己在蛋裏面就有意識。

    就這樣,孩子們漸漸長大了,七個孩子每個都生的非常好看,一起走到校園裏面,不管是哪個角落裏,都讓人覺得非常養眼。

    安安就算已經上了初中,但身體還是跟之前差不多,需要好好被照顧着,偶爾的換季,或者是在下雨之前都會感冒。

    再加上他反應又很慢,成績也是非常的不理想。

    如果不是因爲閒裕提前跟老師打了招呼,說清楚了安安的特殊情況,老師絕對要在他身上花費不少功夫。

    安安只是不太擅長學習而已,但是他卻很喜歡花滑,他彷彿能夠在冰面上,找回曾經丟失的那個自己。

    現在年紀還不大,卻已經拿到了不少的獎項,不少媒體都評價他看起來像是冰上最美的蝴蝶。

    偶爾閒裕也會覺得有些矛盾,明明身體不太好,但是花滑訓練卻沒關係,就算有時候會很累,他也照樣能夠撐得下來。

    甚至在訓練過後,安安還會變得更有精神一點。

    除了把這歸類於是熱愛的力量外,閒裕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其他的藉口。

    他自己花了不少錢,把帝國裏面非常有名的一個醫生給請了過來,專門當安安的私人醫生,如果他在訓練時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就剛好。

    其餘的幾個孩子,只要他們是有自己的愛好,並且這個愛好是正常的,閒裕也都會爲他們提供最好的平臺。

    像是老二,才初中就喜歡上了搖滾,閒裕特意請假帶她去看了一場搖滾演唱會,並且支持她以後成爲一個搖滾歌手。

    老大是這些人裏面,看起來最正經的那個,除了偶爾喜歡跟老二拌嘴,爭奪一下當年誰更早出生。

    老夫人也覺得以後他們家的東西,交到老大手上最合適,一直在有意把他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

    這天安安在訓練結束後,穿上了外套揹着雙肩包打算回家,還沒上車一個女人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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