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郎,你還記得我?”憐憐透過墨文豪的肉體,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你還沒死?”
陳松懷疑自己耳朵,這聲音居然也不像是墨文豪,特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我沒死。”憐憐的聲音顫抖着。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墨文豪說着,同時眼神也變得陰冷。
憐憐一震說道:“我找你報仇?”
墨文豪哼了一聲,背過身子說道:“難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當初是我出賣了你。要不那個玄鏡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找到你。此外我還得了一大筆的銀子,日子過得奢華無比,娶了好多老婆……”
墨文豪感嘆道:“真是懷念那個時候,可惜只有那一世,後來的每一世我的結局都不好,都是你害的!”
他猛地回頭瞪着憐憐,眼神中都是仇恨。
這一幕把陳松看得呆立當場。
“我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你,是你讓這個人毀了我的是不是!”說完,墨文豪的手點在了陳松的額頭上。
此刻的陳松那是一動都不敢動,完全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總之自從去了南山之巔,很多事都太過魔幻。
此刻的憐憐震驚無比,比陳松更加震驚,好半天才消化墨文豪的話。
不過當年的那些細節也涌入了腦海中,她忽然明白爲什麼陳松說他是個壞人,做了很多壞事……
“當年是你?可你明明說過……我是你最愛的女人……”憐憐的眼裏閃着淚花。
“想要得到你的時候,自然要說些甜言蜜語,這個道理即便到了今天也很實用。”墨文豪嘆道:“不過現在的女人不好騙了,她們只認錢。”
“墨文豪,你說夠了沒有!”陳松的拳頭都捏了起來,這個人渣,看來他這輩子還不夠慘,還不夠還債。
“陳松,你把我害成這樣你還有臉說?”墨文豪的眼神變得十分可怕:“你毀了我一輩子。”
“那是你自找的!”
“我要殺了你!”墨文豪的雙眼燃起可怕的火焰。
陳松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墨文豪。
忽然墨文豪如同一堵牆壁一樣,直接懟向陳松,同時一隻手捏住了他的喉嚨。一股巨大的衝力涌了過來,把陳松逼到了牆角。
就在陳松要祭出天師寶劍的時候,墨文豪的雙眼忽然一紅,整個人鬆懈下來。陳松這纔看清,他身後的憐憐用什麼東西捅進了他的腰裏。
後來才知道捅進墨文豪腰眼的東西,是憐憐想要給他的那個珠釵。
墨文豪如同一隻泄氣的皮球,倒在了地上,腰部流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服。
“墨少!”傭人看到了,大驚失色,趕緊衝了過來,指着陳松他們說:“殺人兇手!我要打電話給墨老爺!”
陳松擡手給了傭人一掌,傭人暈了過去。
憐憐看着地上的墨文豪,渾身不停顫抖着,臉上帶着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
陳松過去抱住了她:“沒事的,沒事的。”
安撫了憐憐之後,陳松給墨文豪止了血,同時幫他處理了傷口,期間墨文豪醒了過來,眼神十分懵懂,跟個傻子一樣看着陳松。
“你是誰?你怎麼來了我家?我的腰……哎呀,好痛。”這個聲音才屬於傻子墨文豪。
“你看看她是誰?”陳松指着憐憐。
“她是誰?你們是誰?”墨文豪一臉懵懂。
陳松留下一瓶藥膏交代道:“你要是腰痛,就把這個藥膏擦在傷口上,知道嗎?”
墨文豪拿着藥膏,點點頭,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們是醫生,給我治病是不是?”
陳松沒說話,拉着憐憐回到了別墅。
一回來,憐憐就一言不發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管陳松怎麼敲門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陳松勸了幾句也只能作罷,總不能破門而入吧。
到了晚上十二點,那個房間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陳松很不放心,正準備再次敲門問問,門卻打開了。
“憐憐,你沒事吧,你可不要想不開啊,爲了那麼一個渣男不值得知道嗎?”陳松勸慰道。
不過憐憐的樣子卻出奇的平靜。
她看了一眼陳松說道:“你殺了我吧。”
這聲音這語氣出奇的平淡,似乎在說‘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一樣平常。
導致陳松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半天沒有反應。
“你不是想要金丹嗎?”憐憐說:“拿去吧,把我最後一顆金丹拿走,算我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她語氣十分誠懇也十分平靜,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半晌,陳松說道:“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忘掉那個渣男,忘掉以前的一切,你也可以重新開始。”
憐憐忽然笑了一下,笑得無比淒涼,讓人心疼。
“其實從離開懸崖洞開始我就想好了,見到他以後,我就把金丹送給你。”
“送給我,那你呢,你還能好好的嗎?”這纔是陳松最擔心的。
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未免太不近人情。
“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逗留了五百年,已經太久了,我該走了。”憐憐說道。
“走?走去哪裏?”陳松問。
“去哪裏?”憐憐擡眼看向周圍的虛空,眼裏的淚水忽然滑落。
“從此這個世界沒有我就很好。”她說道。
聽了這話,陳松沉默了片刻,然後把憐憐擁入了懷中。
也許她本來也不屬於這個世界,可是這一刻的傷感卻是那麼真切……
第二天一早,憐憐的房間只有那顆金丹,金丹的底下放着一封信,是給陳松的,除了感謝他以外,沒有說其他的話。
這個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可憐的女孩終於離開了,她去了哪裏?陳松希望是一個沒有背叛沒有傷害的地方。
握着金丹,陳松坐在她的牀邊良久良久……
一陣電話的響聲把陳松拉回到了現實,他一看,是陳志明打來的,他猶豫了片刻,終於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