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也不信我?”巴水捂着臉委屈的說道。
“那把刀,我認識”巴巖也哭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把巴水綁了”李覆命令道。
張芳嘆了口氣,就要上前擒拿巴水,巴水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粉末撒向衆人,趁機翻身上了牆,哭着跑開了。
衆人退了一步。“不用擔心,無毒”巴巖說道。接着卻上牆頭追了出去,張芳也帶人追了過去。
巴水出了縣衙,正好看到張芳和孫凡沒來得及栓住的馬,騎上一匹匆匆奔向城門,巴巖等人騎馬追到城門處時,巴水已經出了城。
幾人在後邊瘋狂的追趕,巴水跑到了八百里瘴林前,停下了。巴巖等人也追了過來。
“跟我回去”巴巖有些生氣
“你們不信我,我太失望了”巴巖已經沒有淚水了。
“不要任性,既然不是你乾的,我們自會還你公道”
“阿姐,你太讓我失望了,自從認識了胡縣令,你眼裏就沒有我這個妹妹了,我不會回去了,你走吧”巴水說完,勒馬進了瘴木林。
“你回來!”巴巖大喝道。巴水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
巴巖從懷裏掏出幾支毒鏢,閉了閉眼睛,朝着巴水甩了過去。
巴水聽到風聲,翻身跳下了馬,躲了過去,馬中了鏢,一聲嘶鳴,徑直衝到了密林深處。
“巴巖,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阿姐!”巴水哭着跑進了密林深處。
巴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只是低聲哭了起來。
“二夫人,咱們回去吧,胡縣令囑咐過,暫時不要招惹紅湘會”張芳輕聲說道。
“嗯”巴巖應聲道,一行人勒馬回了縣衙。
衆人知道巴水進了瘴木林都很驚訝,巴巖哭着向李複道歉,不過李復已然冷靜了許多,巴水應該有祕密,但是殺害王子澄和心兒的人,應該不是他,有人渾水摸魚了。
李復安慰了巴巖,命人加強了衙內的警戒,然後開始着手處理王子澄和心兒的喪事,徵得郡主的同意後,將二人合葬在了與沅陵縣交界的忠義坡。那裏葬着大司馬董景珍,李淵賜名忠義坡。
再說巴水冒冒失失的進了瘴木林,沒走多遠就被人給圍上了,她的馬早被人給射殺了。
黃香遠遠趕來,喝退衆人,對巴水說道:“巴妹妹,總舵主等你好久了,請吧”
巴水抹乾了眼淚,跟着黃香走了。
“哈哈……來啦?”梁業看着巴水進來,開心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巴妹妹,見過總舵主”黃香囑咐道。
巴水不情願的看了梁業一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黃香有點急了。
“哎~~”梁業對黃香擺擺手,笑道:“哈哈……果然有膽識,我喜歡。”,然後對黃香說:“你先下去吧,我跟着小娘子好好聊聊”
黃香瞪了巴水一眼轉身下去了。
楊大方看黃香不太舒服的出了廳堂,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怎麼啦?”
“沒什麼,總舵主怕是要收徒弟了”
“徒弟?”
“走,回房間說”黃香言畢,二人一起回了房間。
“昨晚,左真人和曹堂主殺了胡縣令一個兄弟,嫁禍給了巴水,本來是不打算殺人的,是那人運氣不好,竟然跟蹤巴水,被左真人察覺了,支走巴水後就把那人給殺了,今天早上,又趁着縣衙亂糟糟的時候,又進衙門殺了一個,用的是巴水的袖刀。”
“哼!這兩個人是我最噁心的兩個人,卑鄙無恥,下三濫”楊大方罵了一句。
黃香看了看楊大方,滿臉怒氣,平靜的說道:“拉攏離間巴水都是總舵主安排好的,只是左真人臨時做主,把計劃提前了一點而已”
“義父最近幾年變了好多,我都有點不認識他了”
“是嗎?我跟着總舵主五年了,他好像是一直這樣吧”
楊大方聽到黃香說這話,冷不丁的擡起了頭,仔細地打量着眼前這個人,黃香這明顯是話裏有話。
“看什麼看啊?再怎麼看我也是你的人”黃香說完,便不再看楊大方,氣氛有些尷尬。
楊大方起身輕輕攬住了黃香的腰,黃香也沒躲。楊大方趴在黃香耳邊輕聲道:“這些天,我誤會你了”
黃香莞爾一笑:“也沒有誤會,咱倆的事,我每天都稟告總舵主,只是有些不該說的,我沒說而已”
“難爲你了,要不是看在他救過我的命的份上,我不會進這紅湘會”
“救過你的命?哼哼……以我對總舵主的瞭解,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與你之間有過什麼,但是他無端救你,我是斷然不信的。”
楊大方看着黃香的眼神確實不像是在演戲,喃喃道:“往事一去不可追了,我沒有證據不敢妄言,但是,殺害董司馬一事,是我終身的遺憾。”
黃香見楊大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知道時機成熟了,便說:“其實董司馬沒死”
楊大方的眼裏瞬間直了神:“你怎麼知道的?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太好了”楊大方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久違的笑容爬到了臉上。
“楊護法,可不要表現得太過了,紅湘會里四處是眼睛”
“對!對!”楊大方慢慢收住了笑容,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呵呵……這就對了。你就不奇怪我是誰?”黃香神祕一笑。
“該告訴我的時候,你自然會說,我不問”
“呵呵……會聊天,我是蘭總舵主的人,很早就與董司馬相識,當年蘭靈瑩舵主被害時,我是清楚真相的,但是人微言輕,只好潛伏下來,伺機刺殺梁業”
“你知道他叫梁業,那你爲何不報官,他是梁國遺臣”
“總舵主對我有恩,我不能毀了紅湘會,唐軍一來,紅湘會定然不復存在。”
“你思慮周全,我自愧不如”
“哼”黃香笑了一聲,“董司馬差人聯絡我,告知除掉梁業之事,希望你也能助一臂之力,他知道你身不由己,並不怪你,現在他還在養傷,等痊癒之後,便安排與你見面。他問你可還願意做他的下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