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獺看起來還算冷靜,看見進來的人是他神情還有些詫異。肖沉挑了挑眉,普通人見到蟲族還能如此冷靜,這皇甫獺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強。
肖沉此刻已經無意識地進入了戰鬥狀態,精神力開始外泄。
蟲族一見到肖沉就直了眼,他本能覺得這是個危險的人物,可肖沉身上的氣味太過誘人了,比他以前喫過的所有人肉都要香。
肖沉謹慎地往皇甫獺方向移動着,普通人容易受傷,只要皇甫獺遠離蟲族攻擊範圍一切就都好辦。
蟲族的十幾雙眼睛在此刻直勾勾地盯住肖沉,裸露在外的粗而長得驚人的舌分泌着黏液,觸.手蠢蠢欲動。皇甫獺看得心驚,這蟲族竟像突然失了智一般。
他看着肖沉愈發覺得奇怪,男人一身黑衣,仍是纖細的腰,修長的腿,可是就是有哪裏不一樣了。
肖沉面色冷淡,蟲族可怖的身形映在他眼底,可他卻毫無驚慌之色,深色的皮靴從容地踩在地上。
兀地,肖沉腳腕被觸.手纏住,腿彎處冷不防被抽中。他一下沒站穩,跪在地上,看起來有些可憐的樣子。肖沉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手也被觸.手死死地捆住,縛在身後。.七
他沒打算反抗,不然以這個蟲族的水平不可能近的了他的身。
身上的觸.手越纏越緊,肖沉明白,這蟲族大概是想吃了他。
不過肖沉自認精神力比常人強上那麼一些,即使他不反抗,這蟲族想要吃了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皇甫獺已然有些急,這蟲族之前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像磕了藥一樣失智了?
他急得冒汗,可蟲族的觸.手已經鑽進肖沉的衣服裏。肖沉本身衣服就貼着身體,此刻顯出觸.手的輪廓來,繼而直接被觸.手撐開了釦子,白皙的身體半掛着半敞的黑衣,裸露在空氣中。
皇甫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肖沉的身.體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傷疤!
他看着肖沉,對方的目光依舊冷清,毫無波瀾地看了他一眼。皇甫獺被這雙浸着冷意的眸子看得一愣。
這還是肖沉嗎?
肖沉撇了一眼皇甫獺,發現那邊的觸.手沒有動便沒有反抗,任憑觸.手在他身上增添些許輕微血痕。一方面他確實有些輕微的疼痛上癮,另一方面創造點痕跡他也好糊弄過去。
終於,皇甫獺那邊的觸.手動了,纏上了肖沉的脖子,摩挲着他的喉結。
完了,肖沉要涼。皇甫獺腦海中只有這一個想法,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本該進了蟲肚的人眼睛忽地透出戾氣來,繼而他只覺得眼前一閃,肖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消失了。
他再定睛一看,肖沉已然出現在了蟲族身後,手裏還提着那蟲族的頭。
皇甫獺這才發現,肖沉居然還戴了雙黑色的手套,此刻那蟲族的血順着黑色手套往下淌着。
能殺蟲族的要麼是蟲族,要麼就是獵人。
肖沉是獵人,皇甫獺怔怔地想,然後就對上了肖沉宛如野獸般的眸子。
男人明明手裏還提着人頭,卻優雅地像只黑色的大貓。他另一隻手的食指豎在脣前,露出一絲饜足的笑意。
皇甫獺明白這是讓他不要說出去,不然就會和這蟲族一個下場。
皇甫獺:“嚶QAQ”
他明白了,他不會說出去的。
肖沉好可怕,這個人是怪物嗎?
肖沉:?
他已經盡力表達出善意了,皇甫獺這是什麼意思?
他聽說皇甫獺這個人城府很不一般,是連肖家大哥都叮囑他要小心的地步。
肖沉眸子微暗,這個人城府果然不一般,他竟沒看懂皇甫獺的意思。
此人果然城府頗深,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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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沉按着之前處理類猿一樣的法子直接傳送給了花鏡。
衆人想起肖肆之前也說過蟲族直接跑了的事情,對此也就信了幾分。
他們忙着對肖懷冰噓寒問暖,根本沒人關心肖沉。這也方便肖沉混過去,肖沉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甫獺看着肖沉,Omega的身影如往常一般孤單。難以想象這樣一個被人欺負、冷暴力的人會是一個獵人。
他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有些發澀。
那獵人大叔向學院彙報了一下情況,繼而道:“軍部說黑蚺的行程經過了這個地方,那蟲族大概是畏懼黑蚺的精神力吧。”
“黑蚺這麼厲害嗎?只是精神力就能做到將這樣恐怖的生物嚇走?”衆人不可置信。
獵人大叔頷首:“如果是黑蚺那個男人的話,一切都有可能。”
“那個男人強到可怕。”獵人大叔道。
一時沉默,衆人都沉浸在黑蚺強大實力的震撼中。畢竟聽說是一回事,真正體驗是另一回事。
有了蟲族,節目一時也不能往下播了。況且楚淵也受了傷,現在還昏迷不醒,肖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蟲族傷到了,也昏迷着。
肖沉一時有些心虛,之前的衰弱期到底還是加強了他的實力,他沒控制好,下手一時失了分寸,肖肆估計得躺好一會了。
節目組正發愁,不知道要不要回帝國,皇甫獺便道他有個貴族朋友,古地球上有他的好幾座古堡和莊園,也許他們可以去他朋友府上借住。
說是朋友,其實也就是家族的原因有過過節問候,別的也不熟。
皇甫獺也是有私心的,畢竟可以不工作,誰傻不回家?
自從他知道肖沉是獵人後,從一開始的恐懼到最後已然變成全然的狂熱,畢竟誰小時候沒做過成爲獵人的夢?
獵人和機甲,男人夢想中的NO.1。
“不過那個貴族身份非常顯赫,你們注意不要冒犯他,平時要按着古堡的規矩來。”皇甫獺叮囑道。
“顯赫嗎?”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肖懷冰試探地問道:“比肖家……比淵哥家還要顯赫?”
皇甫獺輕笑一聲,沒有正面回答:“惹惱了他,你要向王賠罪的。”
竟這般尊貴嗎?衆人皆感到震驚。
古堡很大,遠遠地就看見漫山的紅色,隱隱傳來一股花香。走近時才發現,古堡裏竟種滿了玫瑰。
還沒進門,便有一羣僕人來接待他們。
肖懷冰看着一叢叢的玫瑰怔怔道:“好美……玫瑰竟這般香嗎?”
“家主大人特意吩咐過的,澆玫瑰的水裏放了植物可以吸收的玫瑰香精,待開花時便是名貴的玫瑰香水的味道。”僕從解釋道。
給花澆香水?這就是貴族的癖好嗎?衆人神色驚奇。
皇甫獺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肖沉旁邊,小聲道:“這可真俗,你說是吧,沉沉?”
肖沉懶得更正皇甫獺的稱謂,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自顧自地就和他聊起來,態度熟稔得就像他們是老友一般。
肖沉臉色很臭,道:“俗不俗的不知道,我只覺得這花挺騷包的。”讓他有了些許不好的聯想。
什麼樣的男的才能幹出來這種事?
當夜,他們歇在古堡,導演覈算了一下,認爲古堡莊園也不是不能繼續拍,換個主題就行。
肖肆和楚淵昏迷着,醫生說沒什麼事,就是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
深夜,衆人皆睡得沉了,誰也沒注意,楚淵的房間裏,肖懷冰附在昏迷的男人耳邊輕聲道:“楚淵哥哥,你不要喜歡肖沉了好不好?你就只喜歡我,不要看別人……”
“你不要被肖沉搶走,好不好?”
他這麼說着,嗡嗡如蟲鳴。
寂靜的房間裏,似乎有翅膀呼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