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我他嗎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裏睡得挺好!”我使勁搖着李老二的頭。
“鬼!”
啪!
李老二慌亂之中一巴掌朝我呼來,打的我的臉生疼。
“是我,你個狗日的!”我雙手貼着臉,大聲的罵道。
李老二似乎還沒從剛纔的畫面中走出開。
“鬼呢?”李老二緊緊的摟着我的胳膊,四處張望,一副怕死的模樣。
“沒出息!”我罵道,將李老二的手給甩開。
“回家!”我轉身對着李老二說道。
“哦!”
這時,我連忙轉頭看向二爺。
二爺剛好將女鬼趕走,來到我倆的身旁。
“二爺!”我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嗯!怎麼回事兒?”二爺拍了拍手,問道。
我隨便你編了個謊話,說我和李老二出去玩,剛準備回家!
“二爺,您怎麼會在這兒?”我疑惑地問道。
“路過!”二爺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好,那我們回家了,二爺!”我給二爺說了一聲,拎起傢伙事兒就往回走!
臨走之前,二爺背對着我倆說了一句:“大晚上的,別再這附近晃來晃去的,容易出事兒!”
這句話似乎是說給我們聽的,又似乎不是!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哦,轉身就往家走。
二爺這個人的脾氣很古怪,我也沒有多去了解。
我連忙拽了一下李老二,叫他跟上,這才離開了二爺的視線!
“喂,不是要上山嗎?”李老二輕聲的問道。
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腳,“你是不是傻!”
師父交代過,這件事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走了幾分鐘後,我停下腳步,朝後方看了一眼。
“走,回去!”我對着李老二說道。
“啊?還要回去?”李老二驚訝的出聲道。
不等李老二拒絕,我拉着他的手臂飛奔起來!
呼呼呼!
我和李老二一路狂奔,大晚上的,也看不清路,速度也就放慢許多。
經歷過剛纔的事兒後,我和李老二也變的謹慎起來,遇到這樣的事兒,一個字兒——跑!
“停停停!”李老二連忙叫我停下,雙手摟在懷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快點,耽誤不得!”李老二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我一把拽了起來。
“累了,歇會兒!”
“爲什麼給那老頭子說我倆只是路過?”李老二擡頭問道。
“師父說的這事兒除了你,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給李老二解釋道。
李老二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便被我拉着往山上拽。
雖然師父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堅信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跑了幾分鐘,終於快到了!
“百歲,這周圍都是墳,陰森森的!”李老二瞥了一眼四周,怯生生的說道。
“你怕了?”我調侃道。
“老子纔沒怕!”
……
我和李老二緩步前行,走到來槐樹的面前,上了幾支香燭,磕了幾個頭。
將我扎的紙人拿出來燒了之後,便開始挖掘起來。
寂靜的夜裏,時不時的吹來幾縷陰風,整得我的後背微微發涼,我聳了聳肩,看着面前的李老二。
“快點挖!”我對着李老二開玩笑道。
李老二用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隨後彎腰繼續。
我將老槐樹當做靠椅,椅背而坐。
高二爺剛纔真的是偶然出現的嗎?
我心中浮現出一個疑惑。
隨後,我緩緩的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高二爺的出現不會是偶然,要是偶然的話,他顯然不會是剛纔那般鎮定!
而那女鬼呢?
難道是高二爺作的祟?
頭頂飛過烏鴉之後,隨後便出現了女鬼,在我將死之時,高二爺出現救了我一命,然後將女鬼收服!
身後的陰風吹起一身的冷汗!
高二爺怎麼收服的女鬼?收服的女鬼是殺了?可是高二爺就是一個殺豬匠,怎麼會有這身本事?
我越想越模糊,這件事,不簡單!而高二爺,更不簡單!
師父!
師父叫我明天正午通知高二爺說他死了!
師父好端端的人爲什麼要這樣做?
嘭!
“啊!”就在我苦想之時,一旁的李老二發出大叫!
我一個撲騰站起身來,看向李老二。
“怎麼了?”我對着李老二問道,我一邊說,一邊朝着李老二走去。
“血!我挖完剛準備告訴你,地下突然冒出血了!”李老二顫抖的手指着挖掘的坑內,將鋤頭丟在一旁。
我連忙打開手電筒,照向坑內。
而接下來的一幕,將我渾身的汗毛都看得倒豎起來!
坑內不斷的涌出翻騰的鮮血,涌出的鮮血又回到地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我心中一驚,這是什麼?
今天師父叫我出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邪乎了!
我一把拉起李老二,下意識的往後退。
“百歲,你家是不是不招惹什麼東西了?”李老二雙腿劇烈的打顫,聲音裏透露着一絲害怕。
“先別慌!看看再說!”我怕了拍李老二的肩膀,這麼詭異的畫面,也只有在老一輩的話語中才能聽得到。
李老二看我不怕,慌亂的神情逐漸的安定下來。
過了幾分鐘後,坑內的涌出的鮮血逐漸的蔓延下地,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這……”李老二看了看我,有些意外。
我蹲在地上撿了一撮泥土,放到鼻口聞了聞。
“沒有血腥味!”我對着李老二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
我隨手撿了一撮泥土放到他的鼻口,一開始是拒絕,但是見我沒事,最終還是聞了聞。
“假的?”李老二用有些怪異的眼神看着我。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應該是假象!”我看了看地下的泥土,說道。
我起身將石灰拿起,將土坑均勻的鋪滿。
剛鋪上去的石灰似乎隱隱的閃爍着白光。
幾滴淚水溼潤了我的眼眶,我站在原地久久的僵持着。
“走!”李老二走在前方叫道,這才使我緩緩的回過神來。
“來了!”我隨便應和了一聲,跟上前去。
走在路上,我如釋重負的聳了聳肩,深吸了一口氣。
“百歲,你說你師父是幹嘛啊?整的陰陽怪氣的!”李老二埋怨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向遠處,淡淡的回道。
李老二有些落魄的低頭。
遠處,黑夜中,彷彿閃爍着幾縷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