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早餐,又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盯着電視,好不容易挑了個不錯的節目。
正看着,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音音,出來玩嗎?”
沈雅是最活絡的性格,自從知道邵音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男友出沒京市,就揣着想見一見的心思。
大早,她就去趙景家拜了年,收了厚厚一沓紅包,正數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姐妹。
“有活動?”
“對,組個局唄,他們幾個都閒着。”
“不想去。”邵音貼在柏楊懷裏,伸出手指輕輕戳着他的鎖骨,深深的凹陷都可以養魚。
“別啊,你家那位不是來了?給咱們見見唄,再說了你要真的想和他長久,咱們也可以幫一幫啊。”
“行吧,地址發我。”
半個小時後,沈雅發來地址,邵音和柏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車出發。
是一個娛樂休閒喫飯一體的會所,走進門,服務員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您好二位,哪個包廂?”
“888。”
“好嘞,您跟我來。”
推門而入,四人已經聚在桌前打麻將,看到邵音後都丟下手裏的麻將牌站起身。
“音音,到啦。”
“嗯,介紹一下,我男朋友-柏楊。”
“你們好。”
“你好啊,早就聽說音音談了戀愛,我是沈雅,這位是我未婚夫趙景。”
“你好我是沈洛,沈雅的弟弟。”
“風賀。”
柏楊點點頭,幾人算是認識。
沈雅看了看在場的六人,“還沒到飯點,咱們玩嗡嗡牌吧,輸的仰臥起坐或者俯臥撐。”
“好。”
幾人一拍即合,柏楊沒玩過嗡嗡牌,邵音便簡答給他梳理了一下游戲規則。
其實就是下家出的牌只能比上家的多一,每一輪補牌一張,2是最大的,三個一樣的是炸彈。
“我先走。對4.”
“不要。”
“不要。”
到柏楊時,他默默拿起兩張牌丟在桌上,恰巧是對5。
“補牌吧。”
“78910。”
“不要。”
“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新手手氣慣例,往往沒玩過的人抓的一手好牌。
邵音一張沒出,柏楊就走完了。
她眉眼彎彎,輕笑出聲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自己要做72個俯臥撐。
是的72個,她手上有12張牌,其間5個人炸了,再加上一張沒出的春天需要翻倍。所以有72個俯臥撐。
“願賭服輸。”
衆人皆算了自己的個數,找了屋內的空位,趴在地上,開始做。
“1,2,3,4...”
其他人都做完了,邵音還沒結束,柏楊一直在旁邊護着,想幫她做,卻被拒絕。
“72個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是啊,區區72個,咱們音音的身體素質可是極好的。”
一個院長大的自然知根知底,他們還在玩的時候,邵音已經開始站軍姿跑10公里。
打靶,負重,格鬥,樣樣精通。
要成爲邵家的繼承人除了腦子好之外,身體素質也是必要條件,畢竟從小到大到大盼望邵音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這次,她的手氣不似之前,雖然沒有贏,卻只是輸了幾個。
遊戲大約進行了一個小時,沈雅看了眼時間,勾勾手招呼服務員過來,“走菜吧。”
中午喫的是地道本幫菜,柏楊不算喜歡卻也不討厭,除了那道讓人上頭的渾厚青黑色液體。
他皺了皺眉,神情茫然的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女朋友。
“你們本地人真的喫這個嗎?”
酸臭的氣味還未湊到鼻尖就十分清晰,光是聞着,他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哈哈哈哈哈,柏楊哥,這是咱們本地特色,嘗一口唄,也許喜歡呢對吧。”
沈雅笑了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爲難人,豆汁這樣的東西喜歡的人特別喜歡,討厭的人喝一口都要吐。
就說這一桌六個人,喜歡豆汁的只有她和沈洛,也不知道沈家基因是不是自帶的喜歡豆汁這個屬性。
“雅雅。”邵音望了她一眼,然後拍了拍柏楊的手。
“不想喝就不喝。”
“音音!這就護犢子了?來京市怎麼能不嚐嚐特色呢對吧,柏楊哥自己不好奇是什麼味道嗎?”
“你覺得好喝嗎?”他低聲問了邵音一句。
“我不太喜歡,但能喝,有點像酸了的豆漿。”
“那我試試吧。”他承認自己也是有些好奇,於是拿起勺子,攪拌片刻後,慎重的舀起小半勺,低下頭,送至脣邊。
屏住呼吸,送進嘴裏,嚥下。
酸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炸開,和豆漿半點都沾不上邊,更像是腐敗了多時的湯羹。
他只覺得舌尖都被這苦澀弄得反胃,抿着脣,皺緊眉頭,拿起手邊的杯子,灌下一大口飲料,這才壓下味道。
“怎麼樣?”邵音時刻觀察着他的動向,見此立刻關切的詢問。
拿起手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不行的話就漱漱口。”
“無妨。”他搖了搖頭,感慨着,“還真的是各地都有各地特色。”
“是不是開了眼?”沈洛回了一句,大口喝着豆汁。
柏楊輕聲嗯了句,然後移開視線,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連看別人喫都覺得生理不適。
風賀一直很安靜,他是趙景的至交好友,聚會偶爾會參加,這次邵音回來了,便想着見一見。
他垂着眼眸,時不時的流連於柏楊的臉龐,神情疑惑,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止住。
“小賀?有話要說嗎?”邵音擡眼望去,表情疑惑。
“嗯,是有的,不過可能有些冒犯。”
“沒關係。”柏楊把剝好的蝦丟進邵音碗裏,然後用溼毛巾擦乾淨手。
“是這樣的,你的父親是柏林叔叔嗎?”
“你認識他?”
“對。”風賀點了點頭,“我在國外時,和父母走失了,柏叔叔照顧了我三四天,直到我的父母找回我。恩情沒齒難忘。”
“原來是這樣。”
風賀比柏楊年長几歲,大約四五歲時出國遊玩,他的父母又不屬於負責的那一類,就連孩子丟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