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趙婉相視一笑。
“婉婉啊,我總覺得咱倆家的事兒興許能成。”
“是啊。”趙婉也覺得有趣,小音這姑娘不知她怎麼養的,野慣了。
和洛飛也算是親近,兩人從小就是對門。卻相看兩厭。和洛飛不是打就是吵。從未見過有如此和諧溫馨的畫面,她更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會主動攥着男生的衣袖,全然沒有小魔頭的模樣。
喫完糉子後,四人便開車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邵音晃了晃胳膊,感到有些痠痛,她晃了晃腦袋,卻覺得沒什麼,和自己之前和洛飛幹架時的情況差不多,那會兒沒事兒,今天肯定也沒事兒。
她一想到自己要被醫生數落,或者要拍片子,吃藥,就焦慮的想逃離。
可她卻被柏楊抓着哪裏都去不了,看出了邵音不願意,柏楊輕聲對她說,“你乖一點,檢查完我給你喫糖。”
他不知從哪裏找出一根粉色的棒棒糖。是草莓的口味,她見到了就想拿,可他卻縮了回去,對他說:“要檢查完纔可以喫。”
“好吧。”
她扁了扁嘴,望向不遠處的門診室。
邁着小短腿主動往裏走,邊走還邊說着,“媽媽,你快一點呀!”
趙婉掛了骨科專家門診,走進辦公室,專家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看起來和藹可親。
邵音抗拒的情緒便少了很多。
老爺爺上前年的捏她的小胳膊,皺了皺眉,對他們說:“這個要拍個片子,摸起來可能是是有些裂了。”
“好吧。”
邵音被趙婉帶着進了x光室。
柏楊和蘇清在門口等着。他神情冷然,雖沒有說話,但蘇清莫名覺得他的他有些緊張,就連手指都是繃着繃直的狀態。
她走上去蹲下來和柏楊齊平,“小楊,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小姑娘?”
他白了蘇清一眼。
“媽,我纔多大,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哦。”蘇清摸了摸鼻子,她被一句話頂的啞口無言,是啊他才九歲,還是個小孩兒。
不過青梅竹馬就要從小養成,她從小就特別希望自己有一個青梅竹馬一樣的哥哥,可惜蘇家就她一個獨苗苗。
周圍的人家也都沒有和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子。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他二十多歲,直到遇到柏林才作罷。
唉,自己的兒子要是小時候能有個青梅竹馬童養媳就好了,而且邵音現在粉雕玉琢的,趙婉又長那樣漂亮,以後一定是一個超級美人。
拍完片子後,柏楊果然如約定一般的拿出棒棒糖。
他貼心的將糖紙撕下來,把棒棒糖塞到了邵音的嘴裏。
她捏着塑料棒棒,不斷異動糖塊,口腔內全是甜滋滋的味道。
她眯了眯眼睛,一邊叼着一邊對柏楊說,“謝謝哥哥。”
片子的結果在半個小時之後出來,他們便在門口等了一會。
拿到片子後立刻回到辦公室交給醫生。
醫生神情有些怪異,問到:“小丫頭怎麼摔的?”
“胳膊着地嗎?”
“對。”
“原來是這樣,有一個很小的骨頭移位了。所以我們需要打石膏。”
“打石膏?”
邵音並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她身邊也沒有人骨折的情況。
“打石膏是什麼?媽媽。”她問一臉凝重的趙婉。
“就是把你的胳膊固定起來,用一個東西綁上去。”
“哦,好的。那疼嗎?”
“不疼的。”醫生說。
邵音點頭,不疼就行,雖然她也不怕疼,不過能不疼總歸是好的。
繳費之後,醫生打開櫃子,拿出石膏粉。,在盆子裏和開攪拌成糊狀。又讓邵音脫掉外套,撩起袖子。
消毒完她的手臂後,醫生將石膏塗抹在她的皮膚上有,“有感覺到不適嗎?”
“還好,就是有些燙。”
“石膏在凝固的過程中會發散發出一些熱,沒關係,這都是正常現象。”
直到將整個臂彎都糊成一片醫生拿起紗布一點一點的綁上。
完成後,邵音望向自己完全無法動彈的胳膊,笑的比哭還難看,她問媽媽,“媽媽,我這樣怎麼動手呀?”
她扭着胳膊,可剛動兩下就被厚厚的石膏固定住,根本無法做出她想要的動作,她神情沮喪。
無奈的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根本不餓的凳子上,嘴巴撅起。
趙婉看着她悶悶不樂的樣子,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小音,過一陣子就可以取掉了。”
柏楊見狀也湊上去,他慎重的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這樣很酷。”
很酷!
小孩兒最喜歡這樣新潮的詞語,她眼睛立刻變得炯炯有神,柏楊說她酷,那就一定是酷的,柏楊哥哥是不會騙人的。
邵音這樣想着,立刻又高興起來,用力揮舞着自己的胳膊,“看我像不像大力士。”
“像,很厲害。”
趙婉越發覺得怪異和有趣。
小音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很有自己的主見,情緒不好的時候,任憑他們怎麼哄都沒有用,但奇怪的是,柏楊說了一句話就讓她喜笑顏開。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趙婉作爲母親第一次感覺到挫敗。
她看着邵音的胳膊,想到了她後天去幼兒園的事情,便對蘇清說:“清清,你們家小楊是在幼兒園隔壁班嗎?”
“對。”
“那能拜託他照顧照顧我小音嗎?小楊,阿姨可以拜託你嗎?”
“小楊,你願意嗎?”蘇清也詢問他的意見。
“放心吧,媽媽。”柏楊立刻應了一句。然後他又轉頭對趙婉說,“趙阿姨,我會照顧好小音妹妹的。”
“好的,那就拜託你了,小楊。”
邵音沉溺於柏楊對她說的很酷中,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已經全然被自己的母親移交到了他的手裏,她疑惑的問着,“你們在說什麼呀?”
“說你聰明,小笨蛋。”柏楊壓住嘴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