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鬱擡頭着天空的那輪圓月,腦中的思緒雜亂無章。

    他想起了第一次和富春曉見面的時候,那是他最恐懼的時刻,他爸和他哥都危在旦夕,那時候的他不知所措,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救父兄。

    後來呢,是富春曉遞給了他一碗藥,也是從這一碗藥開始,他們才慢慢地熟悉了起來!

    再後來,富春曉給他和他哥測了靈根,分了靈器,送了功法,他們才能夠踏上修真之路。

    回想起來,富春曉救了他們一家的命,也改變了他們一家的命運。

    他們就這樣相處了十幾年,一切似乎沒變,可又似乎有所改變。

    宋冬鬱搖了搖頭,把腦海裏的思緒全部拋在了腦後,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洞穴,就轉身離開了。這幾年他們都不會再用神識去掃視對方了,萬一對方正不方便時豈不是很尷尬?

    宋冬鬱離開的聲音,富春曉自然聽到了,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和他交流。

    築基之後的她境界還沒穩,她需要閉關一段時間穩固一番。

    這一天,她正盤腿打坐時卻心有所感,睜開了眼睛,擡頭望了一下頭頂,心裏尋思道,又是一場雷劫!

    她算了一下時間,她自雷劫之後待在洞穴裏穩固境界,已然有了三個月,按照她的推算,宋冬鬱也到了築基的時候。

    此次的雷劫興許是宋冬鬱的築基雷劫。

    富春曉起身站在洞穴之外,看着天上黑壓壓的一片,心裏忐忑不安。

    天雷之下,萬物皆是螻蟻,能渡過雷劫的都是寥寥無幾。

    富春曉心中暗自祈禱,宋冬鬱能夠安然渡過雷劫。

    她側耳傾聽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降落,心裏默默地數着,九道,八道……三道,兩道,最後一道。

    等到天空中的烏雲散盡,降下金色的霞彩後,富春曉就往宋冬鬱渡劫之處趕去。

    等她趕到之時,只見宋冬鬱光溜溜地趴在地上。

    宋冬鬱剛接受完甘霖的洗滌滋養,焦黑的皮膚也剛脫落丈夫粉嫩的肌膚出來,此時的他還是十分虛弱不堪的。

    他聽到了動靜,擡頭望去,見果然是富春曉飛奔而至。

    宋冬鬱激動得無以復加,他強撐着一口氣喊道:“別過來!春曉!站住!”

    宋冬鬱現在身無寸縷,哪敢讓富春曉上前啊!

    上次富春曉渡築基雷劫時,他太擔心了以至於忽視了她衣服被雷擊毀的事實,現在他一想起那天見到的畫面,整張臉就漲紅了,尤其是耳朵,都好得要滴出血了。

    而富春曉此時卻沒有想太多,她也是急着來看宋冬鬱的情況,現在聽見他還能喊出聲來,富春曉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不過等她再辨別出宋冬鬱的話,富春曉才意識到人家現在不想她過去呀!

    富春曉急忙剎住了車,看着那個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人才意識到人家顯然是害羞了啊!

    沒看見他剛剛新生出來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粉色嗎?

    富春曉也是難得紅了臉,急忙轉過身去,從空間裏掏出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放在了邊上,她衝着宋冬鬱喊道:“我把衣服放在這邊,你等會兒過來拿。”

    說着她就急急忙忙地跑遠了。

    富春曉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嘴裏不停地嘟囔道:“又沒看到什麼!上輩子看到更大尺度的都有!那些開車的電影也不少看,有什麼好害羞的!”

    她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忍不住轉了幾圈,又跺了跺腳,才快速離開。

    宋冬鬱在確認富春曉離開後他才爬了起來,來到了放衣服的地方,只是當他看見那條內褲時,他的臉又發紅發燙了。

    他穿好衣服後就立馬離開了渡劫之地,來到了他們修煉的地方。

    當他走到富春曉洞穴前時忍不住停了下來,站在洞外駐足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洞穴裏穩固築基期的境界修爲。

    而富春曉也在宋冬鬱閉關的時候,也跟着閉關修煉,煉製丹藥、符籙和陣盤。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等到又是一年春色滿山時,富春曉和宋冬鬱才意識到時間又在他們的修煉中流逝了好幾個月。

    宋冬鬱的築基境界穩固了,且修爲也在這幾個月中稍微有些增長了,而富春曉也在這幾個月中也增長了修爲,煉製了好幾百瓶的丹藥、好幾百張的符籙和幾十個陣盤了,兩人都從各自洞穴裏出來了。

    他們倆在洞穴前對視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把眼睛轉移了,一切好像和之前一樣,只不過他們之間有些細微的變化被他們刻意地忽略了。

    從閉關的狀態中走出來後,他們要開始學習築基必要會的技能——御物飛行。

    富春曉選擇了龍鳳八卦爐當飛行的靈器,宋冬鬱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竟然也選擇了九轉玄陽煉器爐當飛行的靈器。

    兩人來到了他們之前渡劫的地方,此處接連兩次被天雷劈得草木皆毀,不過在甘霖降落後,這裏又迅速煥發了生機。

    這裏雖然如今鬱鬱蔥蔥,但是地方還是很寬敞的,適合練習御物飛行。

    富春曉和宋冬鬱各佔據了一個方向,他們各自從空間裏召喚出了龍鳳八卦爐和九轉玄陽煉器爐,一躍跳上了爐內,念着咒語結着水印,他們身下的靈器顫顫巍巍地飛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倆對御物飛行還不熟悉,好幾次飛到半空時要麼掉了下來,要麼撞到了樹木或者山峯,他們也受了多次傷。

    但他們在日夜不輟地練習之下,不出三天就掌握了御物飛行的技巧,宋冬鬱甚至還能在天上來個花樣飛行,看得富春曉眼花繚亂。

    果然男孩子的骨子裏有着冒險的精神。

    他們在在學會遇物飛行後,也決定下山了——他們在山上待了十幾年了,總該下山了。

    富春曉和宋冬鬱將洞穴裏的東西收拾一番後,就往山下飛去。

    “也不知道我爸他們還認不認得我們!”宋冬鬱笑着和富春曉說道。

    這幾年來他們兩人的變化極大。

    他從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長成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現在的他估計比他爸都要高了,不過應該比不上他哥。他哥在十六七歲時就已經長到了一塊一米九,現在他哥應該更高了,而他也只有一米八五以上不到一米九。

    至於富春曉變化就更大了,人們常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富春曉就是越變越好看的典型代表。

    小時候的她就是一個很可愛很清秀的小姑娘,只不過她當時太瘦了,穿得也是破破爛爛的。

    現在她長開了,以前有些幼態的臉型慢慢長成了鵝蛋臉,搭配着一頭濃密亮澤的烏髮,顯得自然大氣。她額頭前細碎的劉海很有層次感,溫柔又靈動,劉海之下有着一雙英氣十足的劍眉,但她的眼睛又是多情的桃花眼盛滿了星光,令她的眉眼之間兼具英氣與嫵媚這兩種矛盾的風情,她的鼻樑又高又挺,中間還有一個小駝峯,令人過目難忘,而她的嘴脣滋潤紅亮,微微一笑,嘴角兩側的梨渦也若隱若現,甜美十足。

    宋冬鬱側頭看着富春曉立體精緻的側臉,忍不住又紅了臉,他趕緊轉頭看向前方,強迫自己專心飛行。

    他忍不住唾棄自己,他怎麼就是個臭流氓呢!怎麼可以一看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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