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鬱壓根就不明白富春曉怎麼就扯到花和花肥上了,不過他現在見富春曉心情平緩了也就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火車“況況況”地往前行駛着,等到日落西山紅霞漫天時,火車停在了下一站,與富春曉他們同車廂的姑娘在這一站也跟着下車了。

    富春曉把自己的神識探了出去,往她剛剛注意到那幾個人的車廂延伸,見他們站在座位上沒有要下車的意圖,只是眼睛賊溜溜地看着下車和上車的人,那眼裏分明是對貨物的打量與評估。

    富春曉在那幾個人的身上都留了一絲神識,就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車廂上了——他們車廂裏又上來了一對母女。

    “媽,你怎麼走那麼慢!快點!”小姑娘拉開車廂的門,衝着提着行李的媽媽發脾氣。

    小姑娘的媽媽對她也是好脾氣,聞言立馬應道:“好好好!媽媽快點,你走慢點可別撞到了!”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氣沖沖道:“我都多大了會走路了,你別老是囉嗦了,難怪我爸看不上你!”

    富春曉聽見那小姑娘的話,伸出腦袋看了眼那個剛進來的小姑娘一眼,長得挺白淨的一人,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連自家親媽的心都要插。

    她再轉頭看向提着好幾個行李的中年婦女,此時她的臉色蒼白,表情也是尷尬得很,卻也沒有反駁她女兒的話。

    母女倆的身份似乎顛倒了。

    不過富春曉也沒再看她們,她繼續躺回臥鋪上閉目養神。

    這邊富春曉沒把這對母女倆放在心上,那邊那個小姑娘在見到宋冬鬱後卻忍不住心生歡喜。

    “我叫文楚楚,你叫什麼?”叫文楚楚的小姑娘說着就要往宋冬鬱身邊靠。

    宋冬鬱往旁邊挪了挪,看着他臥鋪旁的那幾個豎着放的麻袋都被文楚楚給撞倒在地了,皺着眉不悅道:“你把我們的行李踢倒了。”

    中年婦女也就是李雪梅從文楚楚的身後伸長了脖子往宋冬鬱他們的行李上看了一眼,發現他們的行李也就是幾個麻袋,不屑道:“踢倒了就踢倒了,那麻袋裏能裝什麼好東西!”

    富春曉聽到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坐了起來,看向了那個中年婦女,沒想到這人在她女兒面前不敢說話,卻對着外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人啊,果然是有多面面孔!

    “我們行李裏裝的東西貴重不貴重跟你女兒踢倒我們的行李有關嗎?”富春曉也是不慣着她。

    “你誰呀,我們在說話你插什麼嘴呀!”中年婦女脾氣還不小,聽見頭頂傳來的聲音,立馬擡起頭來張嘴就噴。

    宋冬鬱目光沉沉地盯着中年婦女:“她是我未婚妻,你女兒踢倒我們的行李,我未婚妻就不能說一句話嗎?”

    “什麼?你竟然有未婚妻!”文楚楚腦子裏都在回放着宋冬鬱的那句話——“他是我未婚妻”!

    怎麼就有未婚妻了呢!

    她好不容易纔看上了一個人怎麼就是別人的對象呢!

    文楚楚氣得跺了跺腳,朝李雪梅吼道:“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牀鋪都沒打掃乾淨也沒鋪,你讓我怎麼睡!”

    李雪梅原本還想罵宋冬鬱和富春曉幾句,不過聽到自己閨女的話,她趕緊去把富春曉與宋冬鬱相鄰的臥鋪打掃了。

    宋冬鬱把那幾麻袋立好,掏出了飯盒,問富春曉:“晚上喫什麼?”

    富春曉搖了搖頭:“你看着買吧!”

    等宋冬鬱從乘務員那裏買了飯回來,文楚楚伸着脖子看他打開了飯盒,裏面赫然是紅燒獅子頭、梅菜扣肉、炒青菜。

    文楚楚冷哼了一聲。

    雖然她家庭條件優越,喫得起紅燒獅子頭和梅菜扣肉,但她只要想想這是她好不容易動心的男人給他未婚妻買的,她心裏就酸酸的。

    等再一看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茶葉蛋,文楚楚又冷哼了一聲。

    李雪梅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的臉色,以爲她也饞了,心疼道:“媽把臥鋪收拾好了,你趕緊躺上去,媽去給你買飯去!你不是愛喫紅燒肉嗎?媽給你打一份。”說着李雪梅就拿起飯盒出了車廂了,走到宋冬鬱旁,李雪梅還翻了個白眼,朝前吐了一口濃痰。

    富春曉也覺得無語得很,這人腦子是有包吧,他們跟她什麼仇什麼怨啊!

    富春曉從空間裏拿出了顆小石子朝着她兩腿的膝蓋彈去,李雪梅膝蓋受傷猛地向前傾跪了下來,上身也因爲慣性的緣故朝前趴下,她張着嘴驚呼,嘴巴正巧砸到了她吐痰的位置。

    “媽!你怎麼走路的!你惡不噁心啊!都跟你說了不要把你們農村人那上不得檯面的作派擺到明面上,你看看你!氣死我了!你怎麼就是我媽呢!老給我丟臉!”文楚楚氣得從臥鋪上跳了下來,指着李雪梅大罵。

    而李雪梅聽到女兒的話,立馬站了起來,也顧不得看自己身上的傷,想要上前安撫女兒。

    可文楚楚氣炸了,她覺得她媽在她看上的人和情敵面前丟了人,早就羞惱上了。

    “滾滾滾!”文楚楚在李雪梅要碰到她之前趕緊把人揮走,沒看見那粘在嘴角的濃痰有多噁心嗎?

    李雪梅看文楚楚現在情緒激動,只好低聲下氣地說道:“好好好!媽這就走!媽去給你買紅燒肉!”

    文楚楚轉過身氣道:“你先去把臉洗了,太噁心了你!”

    說着她又跳回臥鋪把被子一蒙生悶氣去了。

    李雪梅剜了一眼宋冬鬱和富春曉兩人,就急急忙忙地出車廂了。

    “神經病啊!”富春曉實在是看不懂李雪梅是什麼心態。

    “別管其他人,先喫飯。”宋冬鬱給富春曉夾了一個獅子頭。

    富春曉也不客氣,嗷嗚一口就咬上了。

    他們喫完飯後,宋冬鬱就去把飯盒洗了,等他再回到車廂時,富春曉就感覺到了自己留在他人身上的神識有了反饋,她看了一下,發現在洗手間遇到的那個中年婦女正穿越過道,往他們車廂來了。

    富春曉冷笑了一聲,用神識和宋冬鬱交流着:“有人過來了。”

    “誰?”

    “花肥!”

    宋冬鬱皺着眉頭看着富春曉,不解道:“趕緊跟我說說什麼情況!”

    富春曉也沒有再跟他打啞謎,低沉着說道:“人販子!”

    宋冬鬱驚得坐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人販子猖狂的,沒想到現在人都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了。

    “這樣的人確實不適合生活在世上,還是適合做花肥!”宋冬鬱可算是明白了富春曉剛剛說的話的含義了。

    富春曉推了推宋冬鬱,警告他:“可別在火車裏把人給解決了。我剛剛看了一下,有好幾個人,是團伙作案,估計他們是一個大組織,等動手的時候悠着點,等把他們一網打盡後在把他們製成花肥。”

    宋冬鬱點了點頭,和富春曉一起等待人販子過來,看看他們有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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