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曉和宋冬鬱兩人將李青玉和鬼嬰消滅後纔有精力檢查自己身上的傷。

    兩人除了靈力耗盡,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他們從前幾天遇上文楚楚後,就爲了揪出背後的李青玉和鬼嬰,精神時刻緊繃着,今天又與李青玉、鬼嬰大戰一番,終於拔除了這兩個大毒瘤後,他們的精神徹底鬆懈下來了。

    這一鬆懈,富春曉和宋冬鬱就有點支撐不住,兩人手握着手直接癱倒在地上,睜着大眼睛望着日漸明朗的天空。

    他們是從昨晚六點多就來到了京市兒童醫院,那時鬼氣沖天,黑暗籠罩。

    可此時已是早晨五六點鐘,太陽也從東方一躍而出,萬丈霞光鋪滿天,擊碎了無盡的黑暗。

    輕柔溫暖的陽光撫摸着大地,清晨的露珠也在這一刻消散人間。

    放在京市兒童醫院大門口的手機也早已沒電關機了,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飄渺虛無的唸誦聲。

    富春曉和宋冬鬱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盤腿打坐着,他們的身體快速運轉着功法,體內的靈氣流轉過四肢百骸,而後涌入到了丹田內,丹田瘋狂地運轉,極速地吸收縷縷靈力,隨着體內靈氣的充盈,富春曉和宋冬鬱倆人的身體也在極速康復着。

    而這時,天際出現了一個黑點。

    隨着黑點的靠近,富春曉和宋冬鬱感覺到了越來越強的威壓。

    他們兩人立即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看着遠方的黑點逐漸顯示出人形,竟是有人在天空中御劍飛行。

    富春曉和宋冬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的慎重。

    能御劍飛行之人,實力在築基之上,而能讓富春曉和宋冬鬱感覺到威壓,說明來人實力在他們兩人之上。

    也不知這人是敵是友,他們倆已經奮戰了一晚,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實力,還真不是來人的對手。

    但他們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兩人戒備地看着飛劍上的人,時刻準備着出手。

    只過了片刻,那個御劍之人就來到了富春曉和宋冬鬱的跟前,他只看了他們一眼,就從飛劍上走了下來,將劍插向後背,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門牆破損的京市兒童醫院,以及在他前方的地板上飄灑着一些斑駁的血跡。

    他從現場就可以推測出這裏之前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聽說這裏出現了鬼嬰,現如今它是伏誅了嗎?”來人回過頭來直視着宋冬鬱,他的眼神波瀾不驚,猶如投入石子的古潭,仍舊掀不起任何波紋。

    宋冬鬱看不出來人是何身份,但是他知道對方實力高深,便謹慎道:“昨晚鬼嬰和鬼母已死在我們之手了!”

    對方聞言,依舊是面無表情,只不過點了點頭:“你們很好!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師承何門何派?”

    說着他的神識往宋冬鬱和富春曉身上一掃,立即就知道了眼前這兩個小孩子竟然年紀輕輕就有築基的修爲。

    真是後生可畏呀!

    宋冬鬱和富春曉在這人的神識掃過來時,身體一僵,神經緊繃,他們倆的實力就擺在這兒,明顯不如眼前人,在他面前,他們簡直是無所遁形。

    這時候的宋冬鬱更加小心翼翼了,他朝這人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我叫宋冬鬱,這是我的未婚妻富春曉。我們無門無派。”

    而在宋冬鬱說出名字時,許士雱微微一愣,眼神纔有波瀾,他微微低頭垂下眼,嘴裏無聲地反覆唸叨了兩聲他的名字,終於平靜而又莫名地問道:“你可認識宋秋野?”

    宋冬鬱和富春曉聞言一驚,宋秋野都已經失蹤了十幾年了,他們雖然相信他還活在某個角落裏,但一天沒有他的消息,他們一天都不敢談論關於宋秋野的事。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終於從別人的嘴裏聽到了“宋秋野”這三個字。

    宋冬鬱有一瞬間的激動,想要張嘴問問他有沒有宋秋野的消息,只不過這人提起宋秋野時,態度有些奇怪,難不成和他哥有矛盾?

    宋冬鬱只好按捺住自己跳動的心。

    許士雱可沒有錯過宋冬鬱和富春曉兩人臉上的神情,他也確認了眼前這個男孩子就是宋秋野的親生弟弟。

    許士雱神態悠然,聲音依舊和緩道:“我是許士雱,是特戰部隊的總教練,也是宋秋野的……師伯!”

    說到“師伯”二字時,許士雱的語氣有些含糊。

    宋冬鬱和富春曉兩人偷偷地看了對方一眼,皆從雙方的眼裏看出了茫然。

    宋秋野什麼時候拜師了?他的師父又是誰?許士雱是否知道宋秋野他們去哪了?

    宋冬鬱心裏有許多問題想要追問,只是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最終他只好輕嘆了口氣,主動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許師伯,宋秋野是我哥,您可知道他去哪了嗎?”

    “他和道一師弟他們都在倭國!你們倆人的實力已在築基之上了,可以進特戰部隊擔任教練一職。我在特戰部隊等你們,尤其是宋冬鬱,我們的緣分興許更加深遠。”許士雱既然已經知道邪祟被宋冬鬱和富春曉消滅了,也就不再耽擱下去,他手中還有更多的事務要處理。

    話剛落,他就召喚出本命劍,雙腳踏了上去,雙手快速結印,很快就飛向天空,化爲一道流星,消失在宋冬鬱和富春曉的眼前。

    許士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宋冬鬱眨巴着雙眼望着明淨得如洗過的蔚藍天空,還沒回過神來。

    他轉頭看向富春曉,不確定道:“春曉,剛剛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們的緣分興許更加深遠‘?聽到他這話,我心裏怎麼發毛啊?”

    富春曉怎麼知道這個世界實力高深之人的想法,而且許士雱全程的注意力大半放在了宋冬鬱身上,估計他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宋冬鬱雙手抓着頭髮,嗷嗷叫了兩聲,而後他終於咧開了嘴脣,開懷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哥實力、運氣都不差,竟然打入了敵人內部!”

    富春曉聽到宋冬鬱的話,心情也跟着愉悅了,有宋秋野的消息就好!

    既然宋秋野在倭國,那麼與宋秋野待在一塊的絳華、小黃他們估計也在倭國了!

    沒想到他們都出國了,難怪富春曉都聯繫不上絳華。

    而另一邊已經御劍飛行遠去的許士雱心裏卻糾結着,當時他對宋冬鬱說出“我們的緣分興許更加深遠”時,是在衝動之下說出口的,那一瞬他是有打算收宋冬鬱爲徒弟。

    可是修真之人看重因果,有時師徒關係比父子關係還要更加密切,所以修真者收徒時是異常慎重的。

    而他萌生出收宋冬鬱爲徒的想法,全是因爲道一。

    道一爲了收宋秋野爲徒,寸步不離地追着這人,結果在十幾年前時,他們竟然都失蹤了,也就前一段時間,他纔得到了消息,道一和宋秋野竟然潛伏在倭國,瓦解了我孫子太雄的很多勢力。

    許士雱既爲道一的安全感到高興,又對宋秋野能夠和道一待在一塊兒而心生不愉。

    道一自從得知他的心意後,幾十年來就一直躲着他,許士雱也很無奈。

    他今天意外遇見宋冬鬱,在得知宋冬鬱是宋秋野的關係後,就突然萌生了收徒的想法,他也是想通過宋冬鬱和宋秋野這對兄弟的關係,重新和道一聯繫上。

    許士雱想了許多,最終只能嘆口氣!

    收徒之事也只有了個影,現在還未明朗,這事最後再說吧!

    只是縈繞在他心底的煩惱依舊不減,他和道一的感情之路怎麼這麼不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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