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嚷嚷着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樣根本不行,線索又斷了。”
“妹夫,這幫混賬必然沒有交代實情,不如我們現在就把王上坤提出來,嚴刑逼供。”
江波一直沒有對王上坤用刑,這件事不管是李泰,還是李承乾都在心中記掛着,儘管江波說的有道理,但他們會時不時有想法。
江波亦是明白,對王上坤用刑,其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
問題是王上坤家裏的親人都已經轉移,只怕就算是打死王上坤,他也不會說的。
不過這樣的事,如果不讓李承乾,或者是李泰實驗一番,兩個人都不會相信。
他點點頭,“行吧,你們看着審問吧,最好不要把他打死了。”
李泰聞言,面露狂喜之色,隨後笑道:“哈哈,我現在就去,妹夫,且看我如何偵破這個驚天大案。”
話落,他便匆匆離開了。
不久後,李泰就有些慌亂的跑了回來。
他面露苦笑,“妹夫,那個傢伙一心求死,剛剛竟然想要咬舌自盡,幸好我的人攔住了他。”
“我現在也不敢追着他問話了。”
李承乾冷笑起來,隨後便匆匆離開了。
不久後,李承乾一臉訝複雜的回來了,他喝了一口茶,隨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幽幽說道:“妹夫,你說王上坤爲什麼不怕死呢?”
“對於他來說,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唯一的牽掛就是家人,他現在死了,他之前的同伴說不定還能照拂一二,一旦他開口說出來,只怕他之前的夥伴會惱羞成怒,會殺他家人,所以他是一心求死,他根本就不想活。”
李承乾聞言,低下了頭。
李泰撇撇嘴,“妹夫,那你說現在這個王上坤沒法審問,我們怎麼辦,所有的線索都在王上坤這裏斷了啊。”
“不一定,雁過留痕,更加不用說他們轉移的是六百萬斤的糧食,這麼多糧食,必然必須用到大量的馬車。”
江波頓了一下,“我記得柳顯篙說過,他的馬車在七月二十四晚上,全部停在了城北,我剛剛看了城北的地圖,發現一個有趣的點。”
“哦,什麼東西有趣?”
“虔州除了南北城門,在城北還有一個水門,如果王上坤他們買通了水門的人,以大船運送出去,那會快的多,而且沒有痕跡。”
虔州城水域發達,這裏有貢江,章江,贛江。
虔州城牆就是沿着着贛江建立的,而虔州的水門就在贛江旁邊的章江。
江波剛剛看地圖,仔細想了想,他覺得挖地洞不太可能,因爲贛江河域很深,底下土壤潮溼。
這樣的地方挖地道,隨時都可能塌陷。
王上坤的人把糧食運到城北,加入不是與城衛軍勾結,從路面走過去,那必然是走水門離開。
江波覺得與城衛軍勾結的可能性非常小。
一是虔州一向就不是安分的地方,現在虔州主城的城衛軍,全部都是北方弟子,是客兵。
那麼多馬車行過,非常響,很難掩人耳目。
二是章江就在旁邊,走水門通過的話,聲響小的多。
綜合來看,江波覺得從水門離開可能性更大。
“那我們立即抓水門的守軍。”
李泰是個急性子,他想到就想要去做。
江波搖搖頭,隨後說道:“我們先查一下,不要打草驚蛇,如果他們真的以水門爲出入的渠道,我們更好監控。”
“如果我們把水門端了,敵人隱匿起來,我們會更加麻煩。”
李泰聞言,不再多說什麼了。
江波想了想,隨後喚來楊忠,讓他安排一些機靈的人,去北門章江沿岸打聽一下,上個月底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李泰閒不住,隨後匆匆跟了出去。
李承乾有些猶豫,“妹夫,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現在還會有線索嗎?”
“一定會有,那可是六百萬斤的糧食啊,不可能這麼快就沒有半點痕跡了。”
楊忠他們上午離開,下午就匆匆回來了。
“大人,我們有發現。”
原來在虔州城北西邊的章江岸邊,發現了大量的車輪印,這些車輪印全部都是向西。
江波大喜,隨後與李承乾出發,不久後他們來到了發現車輪印的地方。
不過車輪印在章江旁邊還是比較明顯的,再往前走了,進入官道就不明顯了。
李承乾微微皺眉,“妹夫,這該怎麼辦?”
江波站在官道,“大哥,你知道這是通往哪裏的官道嗎?”
“不知道。”
“這是通往閩地的官道,可以前往福州,或者是泉州。”
李承乾聞言,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個念頭,不過這個想法一閃而逝,他並沒有抓住。
江波接着說道:“這件案子絕對不可能是王上坤一個人做下來的,他一定有夥伴,現在我們知道這些糧食是通往閩地,只需要查一查,虔州有誰經常去閩地行走,便可有一個大概的推測。”
李承乾點點頭,“妹夫,你說的有道理。”
就在此時,李泰匆匆趕過來,“妹夫,有幾個商人過來請願,說我們這樣封城不合理,要耽擱他們做生意了。”
江波點點頭,“沒關係,讓他們等一等吧,不超過三天就結束了。”
李泰不解的望了過去,“三天就結束了嗎?”
李承乾已經知道接下來的調查方向,但他也不認爲江波三天內就能解決這件事。
“妹夫,不用搭理那些商人,我們調查的大案子,價值兩千萬錢,讓那些商人不服憋着。”
江波搖搖頭,“不用擔心,我們真的很快就要成功了。”
他接着找來了楊忠,低聲吩咐,“重點盯着杜嶺和朱升兩家人。”
李承乾聞言,“妹夫,你是懷疑另外兩個司倉參軍事嗎?”
“是的,如果王上坤要找夥伴,他的兩個同事是最好的人選。”
江波頓了一下,“如果他們是合作關係,必然每一家都會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