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把程父的話當耳邊風,她沒回答徑直抱着箱子回家了。

    剛一進門,就看見有個端莊的身姿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坐在客廳裏?”

    程染有些好奇,她抱着箱子邊上樓邊問。

    墨言之不爽了,他的小寶貝居然從他身邊掠過都沒有給他一個吻!

    “你抱的什麼?跟個寶貝似的。”

    程染拍了兩下箱子,有些隨意的說道:

    “白女士的遺物,我從程家拿回來的,你也別上樓了,等會兒就喫飯了。”

    “白女士?誰啊!你怎麼隨便把別人的東西帶回家?”

    程染拍了拍身上的土從樓上下來:“那是我親媽,但我總覺得二十多年沒見過她,她也沒養過我,如果貿然喊媽的話,好像被佔了便宜。”

    墨言之笑了:“這種事情有什麼便宜不便宜的?”

    “我先去洗個手,反正都是一堆沒用的東西,那老賊說白女士已經去世了,今天讓我簽了一份,放棄遺產繼承權的合同。”

    墨言之自然知道老賊指的是程父:“程家就那點兒東西,程錦煜立不起來,早晚倒閉。”

    程染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份合同:“吶,就是這東西。”

    她故作傷心的雙手放在眼睛上揉啊揉:“嚶嚶嚶,人家變成一個窮光蛋了,求b養!”

    墨言之翻了幾頁,然後模仿着程染平時的語氣:“那你可要乖乖的,以後老公養你。”

    程染使勁的擠了擠墨言之,然後往他懷裏撲:“人家乖着呢。”

    說完眼睛還怕啦啪啦的看着墨言之,然後湊過去咬了一口,墨言之摸了摸臉:“你是屬小狗的吧?”

    “就咬你,不服?”

    墨言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剛纔還說要乖,這才幾秒鐘就原形畢露了?”

    程染哼哼唧唧兩個人磨蹭半天,直到注意到有一道視線若有若無的注視着兩個人,才猛然回頭看見王伯站在一邊,笑的合不攏嘴。

    王伯發現兩個主人在看他,還擺了擺手:“少爺夫人不用在意我這個老頭子,你們繼續,繼續。”

    這怎麼好繼續?

    程染害羞了,她在墨言之面前怎麼撒潑打滾都沒關係,這被王伯看到了……

    她嗔怪的看了一眼墨言之,又裝模作樣的打了他兩下出氣,纔跟着王伯喫飯。

    飯後墨言之回到房間,看見書桌上放着的箱子,滑着輪椅過去。

    “怎麼照片都沒有人臉呀?”

    “是我那個後媽弄得,老賊估計是怕觸景生情,把這東西裝的好好的,他也不知道里面東西成了這樣,氣的整個人站都站不住。”

    墨言之把所有的照片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他隨口問到:

    “你就這麼開心嗎?這裏邊兒的東西是你親媽的,生氣的那個是你親爸。”

    “親不親的有什麼關係?一個從未見過面,一個除了利用就是利用,你要覺得我就見不到他們好,這樣說也沒有錯。”

    程染坐在墨言之身邊,看到那些空洞洞的照片,就像是看着當年那個風姿錯約女人的空洞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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