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之所以能在西河郡坐穩這個使匈奴中郎將的位置。
除了背靠着大漢朝廷這個名義上的官身之外。
更多的還是靠着晉陽王氏在幷州的影響力。
以及他麾下帶着的這幾百忠誠於晉陽王氏的族兵。
那王柔離雁門郡較遠可能不瞭解蘇木的真正實力。
可晉陽王氏的王澤可是在做雁門郡郡守時沒少與蘇木來往。
當王澤將蘇木真正的實力寫信告訴王柔之後。
那麼在這個匈奴人反叛西河郡上郡叛亂不止的時候。
王柔已經是失去了使匈奴中郎將麾下大部分統領的匈奴騎兵。
按照王柔使匈奴中郎將的職責,他是要負擔起平叛的工作的。
可是靠着他麾下的那幾百晉陽王氏的族兵。
顯然是抵擋不過西河郡和上郡反叛的匈奴騎兵的。
那麼對於王柔來說最好的選擇是什麼?
那就是選擇相信王澤的判斷,與蘇木合作。
只要蘇木有平叛的實力,那麼王柔將自己麾下的兵馬交給蘇木指揮後。
蘇木真的將西河郡和上郡反叛的匈奴人都平定了。
那麼肯定也是少不了他使匈奴中郎將王柔的功勞的。
而且王柔也是知道蘇木一定不會拒絕。
無論是蘇木此時正在與晉陽王氏展開的商隊、牧場等全方位的合作。
還是蘇木未來想要完全的治理幷州都離不開幷州數一數二的大世家晉陽王氏的支持。
而且,晉陽王氏與蘇木的合作也是在給幷州其他的大世家做一個表率。
只要蘇木能很好很順暢的與晉陽王氏合作下來。
那麼生活在幷州的其他大世家也很容易就接納蘇木的勢力成爲幷州之主。
此時大漢的這些世家豪族們精明着呢。
明明自己手中握着本地最精華的土地和最多的人口。
但是一般這些大世家都不會選擇自己起事出頭做出反叛大漢的事情。
往往都會選擇推出一個想要出頭的‘替死鬼’。
這想要出頭的‘替死鬼’成功了,也是離不開這些本地大世家和豪族的支持。
若是沒有這些本地的大世家和豪族的支持。
就連累世官宦士族出身的曹操曹孟德也會被攆出兗州換成呂布成爲兗州之主。
黃巾之亂的興起,背後也是有着這些本地大世家和豪族的默許和放任。
不然就靠着張角和粗陋的黃巾組織,在交通不便通信不便的東漢。
真的能煽動起如此規模的農民起義麼?
在這背後肯定是有各地世家的影子的。
一場黃巾之亂,使得各地大世家和豪族的權力進一步的被擴大。
大漢朝廷也是逐漸的失去了對地方的掌控力。
蘇木在張用探查完沒有危險後,也是帶着二百白馬義從來到了南匈奴王庭的美稷城中。
說是美稷城,不過就是有一些不高的土城牆圍着。
這些土城牆建造的年月也是很久了。
等到大漢將匈奴人內遷至幷州之後。
放牧的南匈奴人是沒有財力和人力來修繕城牆的。
或者說,對於放牧的匈奴人來說。
城牆只會是束縛,不會給他們帶來安全感。
所以年久失修的城牆也是被風吹雨淋的日漸破敗了。
蘇木在美稷城中接納了王柔派來的從事和族兵。
王柔麾下的那個從事也是晉陽王氏出身的。
他名字叫王威,字伯嚴。
這王威此時與蘇木和張遼的年紀差不多。
也是二十來歲的年紀。
這王威說起來也是王澤和王柔的嫡親子侄。
所以也是能單獨領着族兵出來獨立作戰。
那王威在美稷城中見到蘇木之後。
也是略顯激動。
他早就在族中聽過蘇木的名號了。
畢竟蘇木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帶着五百騎卒深入草原火燒了鮮卑王庭。
這在幷州邊郡屢受胡人侵擾的本地人心中。
那無疑是最值得仰慕的存在。
更何況,蘇木這些年在幷州北部活人無數。
無論是南來的還是北往的。
無論你祖籍何處,只要到這蘇木治下的幷州北部五郡。
那你就不用擔心喫不上飯。
有手藝的,就去造紙、打傢俱、造兵器,做這些技術活。
沒有手藝的,就去挖礦,鍊鐵,割牧草,做這些體力活。
要是你還認識幾個字,那就有機會進入到當世名士蔡邕開辦的學堂中學上那麼幾堂課。
只要你有能力有潛力,在大同城的學堂中學了幾年出來。
少說也是一縣的計吏,若是表現優秀,直接做了基層官吏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蘇木爲此時逃亡的流民帶來的不止是活下去的機會。
還給了他們一個向上跨越自己階層的機會。
無論你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民還是從大戶人家逃出來的奴僕。
只要到了蘇木治下的各處郡縣裏。
那全都是一視同仁。
只要你認真地幹活,就餓不死。
乾的好了,甚至是能跨越自己的階層。
蘇木做的這一切,就是此時大漢缺少的向上的活力。
按道理說,蘇木這是在挖本地世家的牆角。
當蘇木治下的人口越來越多的時候。
那麼這些人的需求就會越來越大。
他們會想要土地,會想要房子,會想要過上好的生活。
到了那時候,此時幷州本地耀武揚威的各大世家將成爲這些人眼中的絆腳石。
可是此時幷州本地的世家全都被蘇木拿出來的利益矇住了雙眼。
以前他們辛辛苦苦的種點田地,擔着危險的押着商隊深入草原。
所賺的錢財都不如與蘇木全面合作一個季度所賺的利潤。
巨大的商業利潤帶來的是他們對蘇木勢力的支持和放任。
他們這種支持連帶着族中年輕的小一輩也是對蘇木充滿了好感。
在他們眼中蘇木就是那個能帶着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