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19章 父兄來做主了!
    “先送阿酒去看大夫。”裴世奇抱起裴淺酒轉身往外衝去。

    裴經和蕙草也連忙追過去。

    結果半道卻碰上遲遲不見裴綸回去而放心不下過來查看的裴世珍。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裴世珍攔道。

    “滾。”裴世奇此時完全不顧兄弟之情,一腳踹飛了他。

    裴世珍吐了一口鮮血,半晌沒爬起來。

    而裴世奇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裴世奇抱着裴淺酒一路沿街狂奔,這又引起了附近百姓的一陣臆測和討論。當然,涉及裴家長房、涉及裴淺酒的都是同情的言論。畢竟他們可是那天貪墨嫁妝事件的“見證人”。

    “楚國公真是不容易啊,爲國戍邊這麼多年,難得回來一趟,唯一的嫡女還快被人虐待死了。”

    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就是有個烏龍,他們都以爲裴淺酒快死了。

    裴世奇一路來到醫館:“大夫,大夫呢?”

    “來了,來了。”老大夫應道,“急躁什麼。”

    “快給我女兒看看。”裴世奇道。

    老大夫伸手給裴淺酒把了把脈:“沒病啊,就是餓的。你這當父親的怎麼回事?罰的時候不心疼,現在倒急了?”

    裴世奇百口莫辯,只好道:“那大夫,如今該怎麼辦?”

    “先喂一些粥吧。”老大夫道,“童兒,去把我竈上的藥粥盛來。”

    藥童連忙去了,不多時端了一碗藥粥過來。

    裴經搶過粥碗,拿起調羹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給裴淺酒喂下去。

    等一整碗藥粥喂下去後,裴淺酒的胃部便感到一陣暖洋洋的,舒適得很。可是還沒醒。

    裴世奇三人都急了。

    老大夫見得多了,身經百戰:“我問你們,她是不是一晚上沒睡?”

    “對對對,您真是神了,這都看得出來。”三人異口同聲。

    老大夫一擺手:“她沒醒就是困的,那麼濃的黑眼圈,老夫還能看不出來嗎?”

    裴世奇和裴經頓時心疼得不行,蕙草更是直抹眼淚:“國公爺和大郎君再晚點回來,三娘子就保不住了。”

    這話一出,裴世奇父子倆臉上都冒出了一絲戾氣。

    醫館的人都被嚇得後退了幾步:“你,你,你們別在這裏撒野啊。”

    “對不住。”裴世奇忙收斂戾氣,拱手道,“今日多虧了大夫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說着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

    老大夫忙推回去:“一碗粥而已,豈敢收此厚祿?”

    裴世奇拱手道:“大恩不言謝,日後如遇難處,可去楚國公府尋我。”

    “國公爺言重了。”老大夫連連擺手。

    裴世奇抱起裴淺酒:“跟上。”

    裴經和蕙草連忙追上去。

    只見裴世奇一路往皇宮去,以述職的名義向宮裏遞了牌子。

    皇帝詫異道:“他不是回家去了麼?怎麼在這時候來述職?恐怕沒那麼簡單,宣他進來。”

    裴世奇得到宣召,立馬抱着裴淺酒衝進去了。

    裴經對蕙草道:“你在這等着。”

    然後也衝進去了。

    裴世奇就這麼抱着裴淺酒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臣有罪。”

    皇帝一愣,好傢伙,這一上來就先“臣有罪”,這是包了多大的屈啊?

    “子不言父母之過,臣有不孝之罪。”裴世奇沉聲道。

    皇帝沒想到又扯出了裴家的老太君:“朕已經責令她們婆媳將貪墨的嫁妝如數歸還了。”

    “臣此來,非爲此事。”裴世奇道,“奉養父母是爲人子的本分,臣絕無怨言。臣今日來,是爲小女而來請皇上做主。”

    皇帝指着他懷中的裴淺酒:“裴三娘子這是怎麼了?”

    裴世奇道:“因嫁妝之事,家母遷怒阿酒,舍弟爲討母親歡心,便罰阿酒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期間滴水未進、顆粒未食。臣身爲人子言母之過已是不孝,請皇上降罪責罰,臣絕無怨言。只是還請皇上做主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吧。”

    皇帝聽懂了,裴世奇這是要跟他做交易呢。先說任由他責罰,這便是把主動權送到他手中了。

    既然如此,皇帝也就不客氣了:“朕自登基以來,素以仁孝治天下。你明知故犯,實不可恕,便解了你的大將軍之職。只是稚子無辜,又是朕的準兒媳,朕不能見死不救,便下旨命你們裴家分家。”

    裴世奇目的達到,十分爽快地交出虎符:“臣謝主隆恩。”

    皇帝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回了虎符,心情同樣很美:“好了,你帶着朕的旨意回家去吧。”

    裴世奇衝裴經使了個眼色,裴經連忙上前幾步接過皇帝的旨意。

    父子倆心情輕鬆地出宮,裴世奇也是真土匪,看到宮門旁有輛車,直接就讓裴經拉過來了。

    “哎喲,國公爺,這是太子殿下的車啊。”看車的太監急忙道。

    裴世奇道:“就當我跟太子借的,別那麼小氣。”

    太監:“……”

    他眼睜睜地看着裴大土匪駕着車走了。

    裴世奇還自得呢:“嘿,有這車,阿酒也能睡得舒坦些。”

    “不過話說回來,太子這車夠簡樸的啊。”裴經說道。

    裴世奇眼神一沉,太子的簡樸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有意作秀?

    不過他很快收斂心神,暫不去想太子相關,當務之急是解決家裏那堆糟心事。

    只是剛來到家門前,裏面就傳出一陣堪比哭喪的哀嚎。

    “我的兒啊!那個天殺的畜生,竟然把你打成這樣!我活不了了,死老頭子,你把我也帶走吧!那個畜生是要把我們母子活活逼死啊!”

    裴世奇聞言面色一沉,已經猜到這是老太君爲裴世珍出頭。

    裴經靈機一動,拿出皇帝的聖旨朗聲道:“聖旨到!”

    門裏瞬間鴉雀無聲。

    老太君忙衝出來:“原來是你這小畜生,敢拿聖旨來誆我,看我不把你揪到御前,讓皇上砍了你的狗頭!”

    裴經一顆心都寒透了,同樣是孫子,他就是小畜生、是狗頭?天底下豈有這樣的祖母!

    “這是皇上御賜的聖旨,豈能有假?”裴經展開聖旨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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