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54章 晏君知咄咄逼人
    “那林峯對你有意思吧?”晏君知一針見血道,“而且看着這意思還不淺。”

    裴淺酒一臉疑惑:“這有什麼要緊的麼?”

    “合着你的意思是,喜歡你再正常不過了?”晏君知錯愕道,“沒想到你臉皮這麼厚。”

    裴淺酒氣笑了:“我是說,這對大局有什麼影響嗎?殿下你未免想太多。”

    再說了,她出身好,長得也標緻,有很多人喜歡那也不奇怪啊。

    晏君知輕哼道:“孤想太多?若是孤沒記錯的話,除了這林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那晏同歸對你也照樣居心不良吧?就是不知道咱們的齊王妃,對太子爺是個什麼想法了。因愛生恨,還是因恨生愛?”

    裴淺酒臉色頓時冷了下去:“殿下若是沒事,還是趕緊回城吧,否則宵禁開始,你可就回不去了。”

    可今天晏君知不知喫錯了什麼藥,竟然不適可而止,反而用摺扇挑起裴淺酒下巴:“喲,戳中痛處了?要跟孤踹窩子?”

    裴淺酒眼神一厲,死死地盯着晏君知。她泛紅的眼尾更平添了幾分殺氣。

    晏君知不禁一陣心驚肉跳,突然就後悔這麼咄咄逼人了。

    可如今騎虎難下,他總不能先認慫。

    “孤問你話呢。”晏君知硬着頭皮說下去。

    裴淺酒伸手撥開下巴上的摺扇,冷聲道:“殿下,你越線了。別忘了,咱們只是合作關係。”

    晏君知哼道:“你我還是夫妻,皇上賜婚,名正言順。孤身爲丈夫,過問兩句怎麼了?”

    裴淺酒心中莫名一突,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失控了。

    “殿下,欲成大業,您着實不該如此意氣用事。”裴淺酒勸諫道。

    晏君知看着她瞬間退縮回殼子裏去並把自己給圍封起來,不給外面一點機會,心中莫名不爽。

    他嘴硬道:“孤是擔心你立場不穩,壞了大事。”

    “這點您可以放心,我與晏同歸不死不休。不管什麼原因,都不會改變。”裴淺酒語氣堅決道,“殿下,請回吧。”

    晏君知借坡下驢:“只要你不變節就好,孤先走了。”

    說完,他便身形一閃,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裴淺酒心情很糟糕,方纔晏君知的逼問硬是幫她回憶了一番前世的慘劇,因此哪怕她有意收斂,還是攔不住一身煞氣。

    她開門出來,沒驚動任何人往外走去。

    順着青石小道一路走去,不知不覺,她就到了人跡罕至的後山。

    月色下,一股寒風吹來,撩動着裴淺酒的衣袂。

    被這寒風一吹,她的神志清醒冷靜了許多。

    “怎麼如此輕易就被晏君知撩動了情緒呢?”裴淺酒不解。

    重來一世,她應當如履薄冰纔是,怎麼會如此大意?

    “晏君知就能做到如此,若是正面與晏同歸對上,我還有幾分勝算?”裴淺酒反省想道。

    風換了個方向吹過來,這次卻讓裴淺酒皺起了眉頭:“怎麼有股血腥味?”

    裴淺酒心中警覺,理智告訴她該立即回頭離開這裏,可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驅使她過去查看。

    她順着斜坡下去,手上被荊棘割出了血痕,但她並未退縮,又摸索了一段路後終於發現了血腥味的源頭。

    只見一人倒在草叢中,身上穿着夜行衣,分不出年齡性別。

    “喂,你還活着麼?”裴淺酒沒敢靠近。

    黑衣人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幾分,警覺地握起劍。

    “我不是壞人,你別衝動。”裴淺酒見狀忙安撫道,“你傷得這麼重,繼續待下去肯定會流血而死。你若是信我,便讓我救你。”

    黑衣人漸漸鬆開了劍,不是信了裴淺酒,而是繼續倒在這她真的會死。

    裴淺酒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她翻個身。黑衣人面巾掉落,露出了真容。

    “衣上雲!”裴淺酒驚道。

    衣上雲猛地睜開眼睛:“你,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真的是她,裴淺酒按下心中驚訝,努力平靜道:“我先帶你回去。”

    她使出喫奶的力氣背起衣上雲,然後艱難地往上爬。

    衣上雲又昏昏沉沉了起來,任她揹着自己往前走。

    裴淺酒好不容易把她背到禪院附近,卻沒立即進去,而是將她藏在樹後,然後去找裴經。

    裴經聽說她救了個人,心中也是一陣後怕:“你知道她什麼底細,你就敢救人?半夜三更重傷出現在後山,這分明是亡命之徒!”

    “這人我認識。”裴淺酒違心道,“她不是歹人。”

    “你呀。”裴經無奈地指指她。

    隨即,他直接運起輕功出了禪院,來到裴淺酒藏人之處順手點了她的穴道,然後背起她快速飛回屋中。

    裴淺酒道:“哥哥,治傷你在行,你快幫她看看。”

    裴經道:“我怎麼好看女子的身體?你來看,然後跟我說。”

    “好吧。”裴淺酒應下,“她身上、腿上有多處劍傷,但是最嚴重的是腰上有一道深口。”

    裴經道:“我去弄點水和酒來。”

    “寺廟哪來的酒?”裴淺酒一怔。

    “不說那不守清規戒律的監寺,就是隔壁那羣紈絝也有。”裴經料定。

    他很快弄來了熱水和酒:“得辛苦你替她洗傷口了。”

    裴淺酒毫不在意,親手替衣上雲洗淨傷口,然後用酒消毒。

    “嘶!”衣上雲疼得皺起眉頭。

    “再忍忍。”裴經道,接着又拿出一瓶金瘡藥,“這可是軍中用的,效果極好。”

    果然,裴淺酒給衣上雲用上後,傷口的血就漸漸止住了。

    “這人到底是誰?”裴經追問道。

    “她叫衣上雲,是含冤而死的前戶部衣尚書之女。”裴淺酒道。

    裴經皺眉回想,恍然道:“衣尚書的案子,那不是十年前了麼?當時判得滿門抄斬,怎麼還有遺孤在外?”

    裴淺酒道:“是衣家的忠僕用自己的女兒李代桃僵救出了她。”

    “那她如今傷成這樣,莫非是回來報仇?”裴經立即想到,“可當年衣尚書的案子平反後,誣告他的人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啊。”

    “那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裴淺酒淡淡道,“真正的主謀是李仁圭。”

    “竟是右相!”裴經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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