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55章 只效忠於我
    “李仁圭當年覬覦戶部尚書之位,故捏造了衣尚書貪污軍餉之事,並借戶部左侍郎之手將此事捅了出去。皇上震怒,下旨將衣尚書滿門抄斬。”裴淺酒冷聲道,“而後,李仁圭又用了一年時間‘蒐集’衣尚書不曾貪污的證據爲他平反,如此便順利除掉了兩個絆腳石,自己順利繼任戶部尚書。”

    “這右相還真是老謀深算,難怪如此官運亨通。”裴經驚訝道。

    他知道裴淺酒是兩世爲人,故而倒也不意外她能知道這麼多。

    可是他不意外,有人卻震驚無比啊。

    衣上雲瞪着眼睛:“你是誰?你怎麼對十年前的衣家之事如此清楚?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主謀是李仁圭?”

    “我是楚國公之女裴淺酒。”裴淺酒淡淡道,“我不僅對衣家冤枉的來龍去脈知道得一清二楚,我還知道你金蟬脫殼之後輾轉拜入了魔師伊行門下。”

    “這倒巧了,魔師也姓衣?”裴經傻愣愣地問道。

    然後就得到了兩道鄙視的目光。

    “我,我說錯什麼了麼?”裴經給她們整得不自信了。

    “魔師伊行是所謂伊人的伊。”裴淺酒道。

    裴經撓撓頭,乾笑:“嘿嘿,我混軍隊的,不懂江湖事很正常嘛。”

    裴淺酒幽幽道:“魔師伊行是幾十年前的風雲人物了,早已避世退隱,你就算混江湖也未必聽過他的名頭。”

    “哇,那還能被你碰到,你這運氣逆天了。”裴經看向衣上雲。

    衣上雲根本不理他,只看裴淺酒:“你更爲年幼,又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個恕我無法告知。”裴淺酒道,“你想報仇麼?比殺了李仁圭還要痛快的報仇之法。”

    衣上雲果然被戳中軟肋,激動道:“什麼?”

    “相比於直接刺殺他,自然是叫他身敗名裂更爲痛快。”裴淺酒道,“刺殺還有風險,李仁圭壞事做多了,身邊聘了不少高手保護,你今晚的下場便是最好的證明。而就算你成功殺了他,皇帝還要給他諡號,且以他丞相之尊再被追贈個國公不爲過吧?要是皇帝再寵幸他一點,恩賜配享太廟,那可是無上尊榮。”

    “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他了!”衣上雲猙獰道,神情宛如地獄惡鬼。

    “我幫你。”裴淺酒道,“條件只有一個。”

    “什麼?”衣上雲問道。

    “做我的人。”裴淺酒不容置喙道,“從此只忠於我,聽我的命令。”

    上一世,衣上雲就是投靠了晏同歸,成爲了他最忠實的一把刀。

    衣上雲遲疑道:“你當真能做到讓他身敗名裂?當年他誣陷我們衣家以及左侍郎的證據都沒抹去了。”

    “那就從別處入手就是。”裴淺酒淡淡道。

    “可我家的案子呢?”衣上雲反問道,“豈不是永無見天日之時?”

    “你真是枉長几歲,當一個人名聲完好時,你就算拿出證據旁人也是將信將疑;可當他的名聲已經污得不能再污了,你隨手潑一盆水過去那也是髒水。”裴淺酒恨鐵不成鋼,“只要扳倒李仁圭,替你家的案子徹底平反那不是易如反掌麼?再者,他能弄出貪污軍餉的大案,背地裏與什麼人勾結還真不好說。說不定到時候,真能查出貓膩。”

    衣上雲若有所思,是啊,等皇帝也相信李仁圭有罪的時候,再把當年的事翻出來,哪怕不需要證據,只憑一句話扣到李仁圭頭上,皇帝也會懷疑他、調查他。要是真查到他通敵,那李家就萬劫不復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衣上雲開口道,“只要你說到做到,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一言既出。”裴淺酒道。

    “駟馬難追。”衣上雲接道。

    裴淺酒微微頷首:“你先休息吧,明日我設法把你送回楚國公府去,你安心把傷養好。”

    “你把牀給她了,你睡什麼?”裴經皺眉。

    “我沒事。”裴淺酒道,“哥哥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你還有的忙。”

    裴經想了想,乾脆過去把自己的牀扛過來了。

    裴淺酒:“……”

    雖然挺感動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夯貨。

    “被林峯看到了怎麼辦?”裴淺酒無奈道。

    “放心,我早把他打暈了。”裴經揮揮手。

    裴淺酒一噎,遂不推辭。

    衣上雲的生命力果真頑強,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起身下牀了。

    裴淺酒被驚醒:“你怎麼起來了?”

    “習武之人,躺久了不習慣。”衣上雲淡淡道。

    “那倒方便。”裴淺酒道,“現在還早,你換身衣服回城吧。這是我的信物,你拿去給我爹看,他會安頓你的。不過別告訴他你的身份。”

    衣上雲深深看她一眼,隨即伸手接了,點頭道:“楚國公的爲人我自是信得過的,告辭。”

    裴淺酒也沒了睡意,索性趁大家還在睡,過去叫裴經把牀搬回去。

    裴經搬完了牀,過去把林峯弄醒:“走,跟我下山。”

    林峯腿肚子都軟了:“皇上不會殺了我吧?”

    “皇上還不至於跟你一個小人物較勁。”裴經道,“只要你別扯裴錦屏,皇上殺你都會嫌手髒。”

    “是,是,我哪敢扯太子妃啊。”林峯苦笑道。

    心說這裴家兩房都陰險得很,一個隱瞞裴淺酒的齊王妃身份,一個隱瞞裴錦屏的太子妃身份。

    裴淺酒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起碼二房不會保你的命。”

    林峯:“……”

    他徹底蔫了。

    裴經提溜着林峯下山後不久,裴老太君就得知了這個消息。裴經是去告御狀的,她哪裏還有心思“養病”?

    裴錦屏突然開竅似的勸道:“奶奶,您現在完全是被裴經給逼下山的。世人都知道您是來養病了,他卻做出如此不孝之事,必定會遭受唾罵。”

    裴老太君神色陰沉:“下山,還得把裴淺酒那個不孝東西牽扯進來。”

    “他們兄妹一體,自然是逃不過的!”裴錦屏道,“咱們還有太子殿下呢,奶奶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也會幫我們的。”

    裴老太君草草吃了早飯,便即刻下山了。

    而馮氏出了這種醜事,根本沒臉回城,乾脆去尼姑庵躲着了。

    裴淺酒看着這鬧劇般的一幕,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主子,我們也下山吧。”蕙草前來伺候。

    裴淺酒道:“我去跟方丈道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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