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73章 孤來找你幫忙
    “若他們陷入內耗,反對殿下有利。”長孫迢提醒道。

    “不錯。”晏同歸贊同道,“對了,大將軍可是進宮覆命去了?先生速與孤說說晉州戰事。”

    長孫迢道:“戰事自是大捷,蠻族損兵折將,至少三年內是不敢再來犯了。這次大將軍立下如此大功,勢必會得到皇上重賞,殿下的勢力也會水漲船高。”

    “這都虧了先生運籌帷幄。”晏同歸感謝道。

    “卑職不敢當。”長孫迢謙虛道。

    “對了,先生,正好還有一事孤想問問你的看法。”晏同歸道,“孤欲推戶部尚書王愷繼任右相之位,先生以爲如何?”

    “敢問王尚書可是殿下心腹?”長孫迢問道。

    “自是。”晏同歸自信道。

    “卑職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長孫迢遲疑道。

    晏同歸揮揮手,屏退了左右:“在孤面前,先生不必拘謹。不論先生說什麼,都不要緊。”

    “恕卑職直言,皇上是防着殿下的。”長孫迢道。

    晏同歸沉默少許,感慨道:“先生連這話也與孤說,可謂是推心置腹。的確,自孤當上太子之日起,皇上便對孤百般防範。”

    “所以若殿下直接舉薦王尚書,多半是不成的。”長孫迢道。

    晏同歸深以爲然:“孤也是這麼考慮的,本想反其道而行之,一邊反對王愷,一邊舉薦對立之人,只是覺得難以把握這其中的度,若是用力過猛也不好。”

    “其實殿下不管是贊同還是反對王尚書,都顯得刻意了。”長孫迢道,“倒不如三緘其口。”

    “先生的意思是,孤什麼也不幹?”晏同歸若有所思。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長孫迢意味深長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晏同歸豁然開朗,“先生一路奔波辛苦了,走,孤爲你接風洗塵。”

    席間,晏同歸問起了蠻族得到支援之事。

    長孫迢實話實說:“大將軍與卑職接到了殿下的親筆書信,讓我們配合此事,怎麼殿下卻不知……嘶,莫非我們被人利用了?”

    “什麼親筆書信?”晏同歸心中一突。

    長孫迢道:“書信卑職已經銷燬,殿下恕罪。”

    晏同歸聞言心中疑慮倒少了一些:“先生謹慎是應該的。”

    若是長孫迢還特意把書信拿來給他,那他倒要懷疑長孫迢了。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熟悉孤的字跡,且還擅長臨摹呢?”晏同歸不解道。

    長孫迢道:“且看此事最後誰得利,且有能耐得到殿下字跡。”

    “先生說的是。”晏同歸暫時按下不提,“來,喝酒,不提旁的。”

    與此同時,楚國公府。晏君知也在跟裴淺酒討論右相之事——趁着裴經不在,他來得更加隨意了。

    “以孤對晏同歸的瞭解,他多半會反對王愷,支持孤中意的徐攻玉。”晏君知侃侃而談。

    裴淺酒卻道:“以他的謹慎,只怕還在遲疑如何拿捏這個度。但長孫先生會建議他三緘其口,無爲而治。”

    晏君知動作一頓,眼神凝視她:“你……說得有理。”

    “殿下又想說我爲何對晏同歸如此瞭解吧?”裴淺酒冷笑道。

    “誒,這是你自己說的,不關孤的事啊。”晏君知不承認道。

    裴淺酒輕哼一聲,意味深長。

    晏君知如何聽不出這聲輕哼是在抗議他先前咄咄逼人的行爲?但是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

    “孤這次過來是讓你幫個忙。”晏君知轉移話題道。

    裴淺酒道:“殿下請說,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辭。”

    “請泰山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晏君知直白道。

    “我不敢保證能說動阿爹,我盡力。”裴淺酒沒敢打包票。

    “那孤就靜候佳音了。”晏君知在椅子上坐下,完全沒有走的意思。

    裴淺酒嘴角一抽:“殿下該不是讓我現在就去吧?”

    “左右時間充裕得很。”晏君知指了指外面的明亮的天色。

    裴淺酒無語了一陣,隨即起身:“那有勞殿下少待。”

    “沒事,孤讓將死你陪孤下盤棋,你不用着急。”晏君知儼然把這當自己家了。

    裴淺酒:“……”

    得,她忙自己的去吧。

    剛出屋,就見裴雲提着劍冷聲道:“主子要我把他趕走麼?”

    裴淺酒擡手打斷:“我哥消停幾天,你又來,你可給我省省心吧。你要是有空,幫我辦個事。”

    “主子吩咐。”裴雲一板一眼道。

    “你勢力不小,挑些絕對忠誠的組個情報網。”裴淺酒道,“爲我作耳目。”

    裴雲詫異:“主子的情報網比我厲害多了啊。”

    “讓你去你就去。”裴淺酒不作解釋。

    裴雲點點頭,心中思忖,或許是裴淺酒想弄兩套情報網,可以互相印證,免得被下面矇蔽。

    不過對於裴淺酒的吩咐,裴雲絕對是一絲不苟執行的。

    裴淺酒徑自來到裴世奇院中,裴世奇正在練槍,見她來了,隨手把槍扔到架子上:“阿酒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爹,咱們先進屋吧。”裴淺酒道。

    裴世奇立即意識到她是有機密事要跟他說,遂屏退了左右。

    進屋後,裴淺酒道:“右相李仁圭倒臺,右相之位勢必引來角逐,譬如太子就意欲推王尚書上位。”

    “阿酒,阿爹是武將,莫摻和文官的事。”裴世奇道。

    裴淺酒沉吟少許,道:“若是徐尚書主動籠絡您呢?”

    “徐攻玉?”裴世奇心思一轉,“他是齊王的人?”

    “嗯。”裴淺酒點頭。

    “阿爹可以賣他一個人情。”裴世奇答應道。

    “謝謝阿爹。”裴淺酒笑道,“那我不打擾阿爹練功了。”

    裴世奇無奈道:“你來看阿爹就是爲了齊王?”

    “阿爹要是不急着練功,那我陪阿爹說說話吧。”裴淺酒立馬改口。

    裴世奇笑道:“阿爹逗你的,你去吧。”

    “那我走了?”裴淺酒試探道。

    “去吧,阿爹繼續練功。”裴世奇揮揮手。

    裴淺酒這才離開。

    裴世奇的目光有些深邃:“似乎,與齊王結親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一直擔心那樣的血海深仇積壓在心中裴淺酒會不會撐不住崩潰,但目前看來,她和晏君知相處久了,人倒也開朗了幾分。

    畢竟晏君知是個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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