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79章 不妨將計就計
    “不是我的事。”裴淺酒道,“是關於江家的。”

    誰料江老太爺面色驟然一鬆,笑道:“好,你慢慢說。”

    裴淺酒心情複雜,只要她沒事,外公就放心了麼?

    “裴世珍要謀害江家。”裴淺酒直截了當道,“應該是從鹽下手,順勢牽連我和哥哥。”

    “混賬東西!”江老太爺一掌拍在石桌上,“真是好狠毒的心思,要叫我江家誅九族啊!”

    “外公莫氣,既然裴世珍存了歹心,我們不妨將計就計,把他們連根拔起。”裴淺酒不掩惡毒道。

    江老太爺絲毫不覺得不妥:“阿酒有這樣的心氣,我就不擔心你受欺負了。放心吧,此事交給外公來辦,一定要裴世珍和那老虔婆自食惡果。”

    裴淺酒點點頭:“外公身經百戰,裴世珍區區草包自然不是您的對手。裴世珍這次打了個大勝仗,正是膨脹之時,外公不妨也利用利用。”

    江老太爺眼珠一轉:“妙啊,真是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阿酒真是足智多謀。”

    “外公看我真是什麼都好。”裴淺酒臉紅道,“我卻稀裏糊塗不孝多年。”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都是那老虔婆妖言惑衆。”江老太爺不在意道,“今天你和盼郎留下用飯,也讓你舅母和表兄見見盼郎。”

    “好。”裴淺酒應道。

    不管是朱氏,還是江橫波見了盼郎,都十分喜歡。這孩子太乖巧了,還聰明。

    江橫波口沒遮攔:“以後阿酒有了小外甥,肯定也跟盼郎一樣可愛聰明。”

    朱氏敲了他腦袋一下:“當着阿酒的面,嘴巴也沒個把門的。”

    裴淺酒臉色微紅,不免慚愧。她和晏君知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她是要和離的人啊。

    喫過午飯,江老太爺屏退左右,將裴世珍的謀劃與朱氏和江橫波說了。

    “爹您放心,下面的人我會打招呼的。”朱氏道,“他們以爲我們江家的人是那麼好威逼利誘的麼?胃口這麼大,也不怕崩碎了牙。”

    ……

    轉眼又過了三天,靈縣傳來好消息,賑災差事基本完成了,災民們也暫時得到了安置。接下來就是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皇帝龍心大悅,當即下旨扯了王愷的右相之職,換徐攻玉頂上。

    這一番操作下來,誰也說不出什麼了。

    即便是晏同歸,也只能心中責怪王愷辦事不力。

    而王愷就尷尬了,被撤了右相的官職,卻又沒法擔任原職啊。畢竟戶部尚書的職位已經被人頂了,總不能王愷失職,讓別人買單吧?

    於是王愷一時成了賦閒人員了。

    好在皇帝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在提拔了吏部左侍郎周舫爲吏部尚書後,把王愷安插在了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恭喜王大人履新,今晚就由本官做東爲王大人接風吧。”周昉道。

    王愷心中好不憋屈,但還是應道:“多謝周大人好意,下官一定到場。”

    隨後衆人各司其職,而吏部右侍郎卻悄悄去了晏君知的公廨。

    “殿下,周昉如此明目張膽地拉攏王愷,其心可誅啊。”右侍郎神色凝重道。

    晏君知模棱兩可道:“都是同僚,理應和睦相處。你在席上,也該多向王大人示好。”

    右侍郎:“……”

    他咬咬牙,豁出去道:“殿下,王愷可是太子的人。”

    “說什麼呢?各部臣工都是爲皇上盡忠的。”晏君知教訓道。

    右侍郎沒話說了。

    晏君知也大大方方地出席了酒宴,左右分別坐着周舫和王愷。

    他對王愷說:“王大人不必沮喪,宦海沉浮是常有的事,以王大人的能力東山再起不是指日可待?”

    “多謝殿下勉勵。”王愷誠惶誠恐道。

    “王大人客氣了,正好明日休沐,孤也設宴爲你接風,可得賞臉啊。”晏君知話鋒一轉。

    王愷臉色一僵,真是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他是晏同歸的人,跟晏君知走那麼近算怎麼回事?

    “日後都在吏部任職,王大人得多多關照啊。”晏君知意味深長道。

    “殿下說笑了,下官何德何能?”王愷推拒道。

    “王大人經驗豐富,老馬識途,孤合該多向你請教。”晏君知綿裏藏針,“王大人不會不賞臉吧?看來孤的面子還是不如周尚書啊。”

    “豈敢豈敢,下官一定赴宴。”王愷不得不應道。

    之後晏君知頻頻與他親近,可想而知晏同歸會是什麼心情。

    上位者多多少少都有多疑的毛病,而晏同歸的多疑更是其中翹楚。

    王愷已然不得他信任了。

    “先生,這王愷怕是與孤離心了。”晏同歸惋惜道。

    長孫迢看得分明,但不會點破:“王大人也是差事辦砸擔心殿下厭棄。”

    “哼,這是什麼道理?擔心孤厭棄,便改投他人?真是一棵牆頭草。”晏同歸沉聲道,“罷了,且不提他。若能將崔相拉攏至孤麾下,可抵十個王愷!先生可有良策?”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長孫迢謙卑道,“屬下雖有些小聰明,卻是不及崔相這樣的老狐狸。”

    “崔相能居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一言剷除了李仁圭,的確是個可怕的人。”晏同歸贊同道,“孤也不敢輕易招惹。”

    長孫迢笑道:“殿下新婚在即,喜事臨門,何必想這些增添煩惱呢?無論怎麼樣,天塌不下來。”

    “先生真是心胸豁達,與先生相處,孤也心胸開闊了起來。”晏同歸不吝讚賞道,“也對,孤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婚事辦漂亮了。先生到時也一定要來喝一杯酒。”

    “屬下無官無職,一幕僚耳,難登大雅之堂。”長孫迢拒絕了。

    晏同歸眼珠一轉,心中有了計較,認爲他的安排一定能再感動長孫迢一回。

    婚期將近,裴家二房倒也消停了下來。

    “雖然要徹底摁死江家和裴經、裴淺酒這兩個小畜生,但也不能影響錦屏出嫁。”裴老太君叮囑道,“婚前出事不吉利。”

    “母親放心,孩兒自有分寸。”裴世珍應道,“等錦屏一過門,孩兒就對江家發難,絕不叫裴淺酒順利出嫁。”

    “眼看到手的齊王妃之位就這麼沒了,還搭進條命去,裴淺酒不知道要怎麼哭呢。”裴錦屏幸災樂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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